目前嫌疑最大的，还是住在隔壁的那一对母子邻居。
可是，郑渺想起对方热情友好的模样，怎么都无法将这件事安在那位母亲的身上。
片刻后，傅嘉澍来了。
郑渺开门时，正好又一次碰上对面的邻居母子出门。
邻居看着傅嘉澍，笑着问：“小郑，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吗？以前没见过啊，挺帅一小伙。”
“……是森*晚*整*理的，哈哈。”
关上门。
郑渺看了一眼傅嘉澍，有些许的尴尬。
她是和傅嘉澍分居后住到这里来的，碰到邻居的次数也并不多，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已婚的事。
傅嘉澍神色平常，淡淡道：“她和你很熟悉？”
郑渺看他不太在意的样子，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还行，搬过来后受了她不少照应。”
傅嘉澍若有所思地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郑渺倒了一杯水给他，小心翼翼开口：“你说你也陷入了轮回，是真的吗？”
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生怕刚才的电话其实只是她的幻觉，幻想出一个人陪着自己面对。
傅嘉澍的视线落在郑渺无名指上，认真地点了点头。
“当然。”
“我记得你在寻找圣诞老人，我记得你躲过了花盆，我记得何一萱说过的话。”
那双深棕色的眼直直望向郑渺，声音低沉而笃定：“郑渺，你可以依靠我。”
郑渺的手抖了一下，心口发烫。
“……谢谢。”
她在傅嘉澍身边坐下，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只她曾牵过无数次的宽大手掌，却又颤颤巍巍的收回。
下一瞬，指骨分明的手覆在了她的手上，抓的很紧。
耳边传来傅嘉澍的声音：“郑渺，我是你的丈夫，你不需要顾忌什么。”
郑渺身子骤然一僵，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她靠进傅嘉澍的怀里，嚎啕大哭，宣泄着自己的委屈。
“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为什么要答应和我离婚？只要你说一个不字我就会收回那句话！”
“傅嘉澍，我还爱你，我一点都不想和你离婚！”
“傅嘉澍，你不准死，你不要死……”
说到后面，郑渺泣不成声，说的话也像是胡言乱语。
傅嘉澍收紧手臂，轻轻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
“我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的，我会一直在的……”
“郑渺，我爱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渺哭累了，情绪逐渐恢复了平静。
这时，门铃忽然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傅嘉澍在询问这是平时会发生的吗？郑渺茫然的神情回答了他。
“我去。”
傅嘉澍走到门前，前后不过几秒钟，摄像头下却显示空无一人。
第18章
郑渺也来到门口，诧异道：“难道是恶作剧？”
傅嘉澍皱起眉头，将门打开一条缝，看到地上有个纸盒子。
走廊上空空如也，也不知那人怎么这么快就不见踪影。
郑渺忽然注意到，电梯正在移动。
“这个人上了电梯！”
电梯一层一层往下移动，在一楼停下。
郑渺回到房间里，从窗户看下去，好半天却没有人从楼下走出来。
她叹息一声，也是，这个人要是这么蠢早就被发现了。
回到门口，傅嘉澍用鞋尖踢倒了纸盒。
装在里面的是一个苹果，和一张贺卡。
上面是小孩子一样的字迹，写着“平安夜快乐”。
“好像是邻居的小朋友送来的。”
郑渺长呼出一口气，难怪一转眼就不见了，原来是回家了。
虚惊一场。
两人回到屋里。
虽然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傅嘉澍忽然开口：“郑渺，你有没有尝试过，逃离这座城市？”
郑渺愣了一下，她倒是真的没有这么想过。
傅嘉澍继续说出他的想法：“即便离这里十万八千里，也会回到这里吗？”
“或者，如果我们离开这里，去到别的地方，那个凶手也会有所行动，也许会露出马脚。”
郑渺眼睛微亮：“好！那就这么办！”
她苦中作乐道：“如果明天又回到原点，那也算是无消耗去旅游一天了，平时可没有旅游的时间。”
没有说出口的话是：只要你陪着我，我的心就不害怕了。
说走就走，当即就
坐上了车，郑渺揪着手指头似在纠结什么。
她一直在想之前发生的事，有一件事还没来得及确认。
“傅嘉澍，你疏远我，是因为何一萱吗？所谓的交易是什么？”
傅嘉澍动作一顿，叹息道：“她要我离开你，否则会伤害你……对不起，是我没有办法保护你，才只能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
他见过何一萱的疯狂，所以不敢让自己爱的人陷入危险之中。
郑渺张了张嘴，又合上，喉间干涩。
从那天何一萱的话里，其实她就猜到了，但是从傅嘉澍口里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眼睛酸涩。
“笨蛋，你应该要把一切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
比起死亡与受伤，郑渺更怕的是背叛与失去。
傅嘉澍回答她：“好，我记住了。”
车子平安上了高速。
这一天是平安夜，也有不少人出门玩耍，车流量不小。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D城和C城的交界处。
前方的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傅嘉澍一个急转弯想要避开，却被拐弯处的一辆货车撞飞出去！
“砰！”
车辆在空中转了好几圈，落地时凹陷得不见原型。
郑渺浑身骨头都被碾碎一般，还存有最后一丝意识。
血液流进眼睛里，眼前一片雾蒙蒙的红色，汽油味与血腥味钻进鼻腔里。
她奋力地看向身边的人，傅嘉澍浑身都是血，玻璃贯穿了他的胸膛……
郑渺嘴唇颤抖着，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她好像又做错了……
一片模糊的视线之中，郑渺看到一个瘦削的身影丢了一个带着火光的东西过来。
霎时间，汽油被点燃，燃起熊熊烈火。
郑渺忍住蚀骨的痛，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伸出手去抓那个东西。
是一个铁制的打火机，被火焰烘烤得宛如燃烧的碳。
郑渺第一次庆幸，死亡比疼痛来的更快。
再一次睁开眼，掌心几乎要被融化的感觉似乎还在。
郑渺马上拿出手机，拨打傅嘉澍的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传来冰冷的机械女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第19章
郑渺的心狠狠揪紧。
恐慌与不安一瞬间占据了整颗心，她一遍又一遍地打过去。
不知究竟打了多少次，再郑渺接近崩溃之时，电话那头传来了傅嘉澍沙哑的声音。
“渺渺……”
郑渺悬起的心终于落下，她差点哭出来。
她抓紧了电话，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傅嘉澍不再叫她“郑渺”，而是“渺渺”，代表着两人的感情在渐渐修复。
“对不起，我才刚醒过来……”
缓过神来，郑渺才察觉到傅嘉澍的声音似乎十分疲惫。
她担忧道：“你是不是很累？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我过去找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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