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踩着油门就走了,反正卓远科技的项目已经结束,他心里又不舒服,所以连声招呼都不跟周齐宴打就走了。
只剩下陆时笙与周齐宴彼此四目相对,都带着不满。
“妈?你不解释解释?”他语带威胁。
“你管不着。还有啊,不是让你在隔壁等我吗?”她气焰比他还高。
“等了,但你一直没过去,怕你找不到。”他说得冠冕堂皇,一脸无辜。
等陆时笙上了车,他幽幽说了句
“我真的那么差吗?见不得人?”很是自卑。
陆时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为什么要带你见同事,我们没关系”
周齐宴一笑:“也对。但不要随便叫别人妈,容易让人误会。”
“你管得真宽,我愿意叫谁叫谁。”
回到家,陆时笙还是照旧把家里所有灯都打开,空荡荡的客厅,周齐宴是站没地方站,坐没地方坐。
“明天我帮你把家具买回来吧。”否则这哪像是人住的地方。
陆时笙没回答,看了一眼周齐宴,心里觉得怪异,怎么就允许他进来,允许他留宿了?虽然不再发生关系,但这个状态也是不对的。
她又开始别扭了
“你可以走了,谢谢你送我。”
周齐宴被她气笑了:“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你没听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话吗?”
她不讲规则,他也不讲了,就赖着。
实则是她昨晚的状态吓到他了,并不想做什么,只是知道不能放任让她一个人待着。
陆时笙倒是觉得这人这次回来之后,倒是越发的没脸没皮了。以前还有自尊,她说两句不好听的,他就甩门而走。现在是说什么都伤不到他了。
自顾去洗了澡,顺便在卫生间吹头发,吹着吹着又感觉不对劲了,卫生间的灯越来越暗,镜子里的自己也越来越模糊,渐渐漆黑一片。很熟悉的那种窒息的,被人掐着咽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她,使得她窒息,像离岸的鱼,只能本能地大口喘气,知道又是自己的幻觉,张开嘴,大声喊周齐宴,她发誓,她真的很大声地喊他,但是外边始终没有动静,卫生间的门久久没开。
过了好一会儿,那双手才渐渐松开,她再看镜子,灯是亮的,自己的样子又清晰可见,刚才那一刹那仿佛从未发生过。
头发吹干了,她走出卫生间时,很平静。看到周齐宴正在阳台帮她收拾挂着的衣服,应该是没有听到她刚才喊他的声音。
也或者,她根本没有发出声音。
周齐宴见她出来了,皱了皱眉:
“不舒服吗?”
她的表情很平静,但是脸色太苍白了,瘆人的白。
“没见过女生素颜吗?”她抛下这句话,钻进被子里,有点累了。恰好林之侽发来视频,她便接了。
林之侽是发来诉苦的,她最近为了卓远科技招兵买马,全国各地飞去见候选人,太累了。
“这单做完,我真的要金盆洗手,安心当我的情感博主。”
“你知道吗,傅慎逸简直是变态,即便是一个很小的技术岗位,也要亲自面试。所以好几个候选人,我和招聘经理,技术负责人面了几轮,好不容易确定录用之后,他倒好,一句话不行,我们就要重新再找。他以为能满足条件的候选人满大街都是吗?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知道我们的苦,吹毛求疵。我就看他什么时候能把团队组建起来。到时候团队没有在周齐宴规定的时间内组建完,被质疑能力或者被辞退就是活该。”
陆时笙就静静听着,发觉林之侽虽然是在骂傅慎逸,但言语里更多是关切,替他着急,所以笑了,没有接话,等着她继续说。
偏偏旁边的周齐宴听到自己的名字,却也不避讳,淡淡回答道
:“他做的没错,宁缺毋滥是我用人的准则。”
视频那边的林之侽一脸震惊看着周齐宴,跟见了鬼一样。
“他怎么在你那?你们复合了?”
“陆时笙,你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给我离他远一点。”
林之侽恨不得从视频那头钻出来。
“没有,等你回来再说。”
不是复合,而是周齐宴能给她定神的作用,一个人在这个家里待着,很可怕。有他在,好像恐惧能少一些。
两人还是像昨晚那样相拥而眠,周齐宴不敢睡,怕又发生昨晚那样的事,直等到陆时笙睡着了,他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就好像事定时开光一样,他又是在同样的时间惊醒的。为什么说是同样的时间呢?因为昨晚还有今晚醒来,他都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2:10分。
果然,陆时笙不在身边。
客厅的灯依然是暗的,她黑色的影子在客厅里四处乱窜,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明明很害怕,却还是不停地走着,找着。
可客厅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的行为看着就很怪异,最后许是没找到,蜷缩在客厅的角落,睁着眼看着四周。
“听澜,怎么了?”
他说的同时,把客厅的灯打开,并且调到最低的亮度,不会太刺激她。
灯光一亮,陆时笙用手挡住眼睛,稍许才放下,看向前面的周齐宴。纵使内心惊恐不已,但看着他时,还是强自镇定的,看似很平静。
“怎么了?”他蹲在她的面前,握着她的双手,非常冰凉。
第109章:跳轨
“没事,睡不着。”她又是轻描淡写地说着。其实刚才一直觉得她父亲在叫她,她知道是幻觉,所以闭着眼没理会。
但是过了一会儿,叫声越来越大,甚至带着一股怒意喊她,越来越大声,要冲破她的耳膜。
“爸爸的话也不听了吗。”
“你不要伤害小简,她是你最亲的人。”
“是爸爸对不起她们。”
那个声音回荡在空空的客厅,她气极了,所以即便下了地狱,他心心念念的也是温简母女吗?她发疯一样爬起来去追赶父亲的影子。
然而当赤脚站在客厅时,发现有无数的黑影子,一个个影子穿过她的身体,声音越来越杂乱,哭泣的,疯笑的...
有一瞬间,她仿佛站在了地狱之门,这个房子是通往地狱的门,所有鬼魂都从这里进进出出,她就一直赶,一直赶...
直到客厅的灯亮了,那些影子也瞬间消失了,一切恢复正常。
只是心里,精疲力尽了,在周齐宴面前,也隐藏不住的疲惫。
周齐宴终于不再相信她只是轻微的抑郁症,他白天查过轻微抑郁症的症状,绝不是如此。
“对不起啊。”陆时笙跟他道歉,这几天害得他一直也没有睡好觉。
“嗯,你是该道歉。”他把她扶起来,态度不明地回了这句话。是怪她没有照顾好自己,也怪她逞强,不肯透露半点病情。
陆时笙也不是故意要逞强,就是她自己都觉得奇怪,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白天上班的时候,她很确定自己很正常,很少害怕,很少胡思乱想。但是一到晚上,那种恐惧的被害的意识就会强烈起来,睡不着,偶尔浅眠也会被噩梦惊醒。
周齐宴已打定主意,要带她去医院看。
“早上起来请假,我帮你约医生。”这件事由不得她。
“再过几天吧,上午要去听鲸金融见肖总谈并购的事。”
“推了,改天再约。”很霸道,不给她机会。
陆时笙才不会听他的,此时深夜,也懒得跟他反驳,想着腿长在自己身上,想去哪还需要跟他汇报吗?早点起来走就是了。
“陆时笙,偶尔要听听别人的话,别那么倔。”周齐宴早看透她了。
陆时笙就彻底沉默了。
她很能熬夜的,周齐宴快天亮时熬不过她睡着了,她便悄悄起来,准备先去律所报到,然后再去听鲸金融开会。
出门时,周齐宴还没有动静,但...当她进地铁时,周齐宴不知何时赶上她了,走在她的身侧,怒目看着她,很生气又无可奈何。
这人就是倔死了。
陆时笙也不说话,随着人群往站台走着。还不到早高峰,站台上的人不是特别多,她排在第一位,周齐宴站在她的旁边排着队。
列车很快就要进站了,隧道的风呼呼刮来,轨道上方的广告牌亮得刺眼,陆时笙看着对面广告牌,只觉得光线忽明忽暗,忽然,她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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