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是殿下带您去呢?”
“他不会的。”
在这节骨眼上,拓拔夜即便是再任性,也不会带我去那种场合。
而我,心里也暗自有了计划。
趁着这几日拓跋夜不在,我又去见了拓跋玉兰。
“什么?你要走?”
拓跋玉兰惊讶的问道。
“嗯,我得离开了。”
我摸了摸隆起的小腹,笑着说道。
“我的身子一日比一日重了,若是再不走,怕是走不了。”
“罢了,随便你吧。”拓跋玉兰一手撑着下巴,思索了一番,这才说道。“后日是帝后的生辰,我哥哥会前来祝贺,届时,他可以把你带出去。但是,我不能保证你能不能出逃……”
“谢谢你,即便是被发现了,我也不会连累你们的。”
“江晚凝,殿下能看上你,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侧王妃说笑了。”
商量好出逃计划之后,我离开了明月宫,心中默默祝福,拓跋玉兰与拓跋夜,有情人终成眷属。
北夜国的风,终究抵不上沧澜国那般的温和。
果不其然,到了帝后生辰这日,拓拔夜带着拓跋玉兰去祝贺,偌大的凤鸾宫,格外的清冷。
我将玛雅迷晕之后,又换上她的衣服,画上了同款妆容。
看着与玛雅有五分相似的妆容,我这才放了心,将一切收拾好,前往事先商量好的地方,与拓跋玉兰的哥哥汇合。
可是……
最后等来的不是拓跋玉兰的哥哥,而是拓拔夜。
“想不到,你来得倒是挺快的。”
我强装着笑容,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看见,我的笑容,是何等的绝望。
拓拔夜一句话也没有说,身上是淡淡的酒气,神情冷漠,几度抬起的胳膊,又放了下去。
我像破碎的娃娃一般,目中无神,嘴角扯着苍凉的笑,朝着凤鸾宫,一步比一步孤寂,一步比一步痛苦。
老天爷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像捉弄小丑一般,捉弄我。
“江晚凝,你当真如此厌恶本王么?”
拓拔夜的声音,苍凉而失落。
“二王子殿下,您想多了。”
风裹着孤寂的声音,也不知道传到了何方。
红色的宫墙屹立,像牢笼一般,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
我回到凤鸾宫的时候,玛雅低着脑袋,跪在门口,目光闪烁。
罢了,我何须为难于她,她是拓拔夜的人。
“这是我的主意,与旁人无关,望殿下莫要为难他人。”
“好,本王依你。”
拓拔夜是没有为难旁人,却将拓跋玉兰禁足于明月宫,至于我,除了不让我出门之外,倒也没有为难我。凤鸾宫外的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围的水泄不通。
“你安安分分的待在本王的身边,其他的事情,本王不会过问。”
“拓跋夜,你图什么呢?”
我无非就是一位家世没落,嫁人为妇的寻常女子。非要说些什么,无非就是有几分姿色。可拓拔夜贵为北夜国的王子,什么样的绝世美女得不到?
“本王图什么?呵呵!”
拓拔夜也没有明说,坐在梨木椅子上,静静地盯着我。
“图你。”
“我嫁人了。”
“本王不介意。”
“我有了他的孩子!”
“本王不介意!”
“……”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无力的跌坐在铺着毯子的地上,将头抵靠在双膝之间,冰冰凉凉的眼泪,不受控制一般。
“你好好待着,本王保你与孩子一世平安。”
拓跋夜终究还是离开了,偌大的凤鸾宫,空空荡荡的。
雁落轩也好,凤鸾宫也罢。
无非都是囚禁我的牢笼罢了。
别人挤破脑袋想要得到的荣华富贵,权利地位,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自恃清高,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烛光摇曳,佳人落泪。
……
拓拔夜出了凤鸾宫,暴躁的掀翻了一旁的花盆,紧握的拳头,咯嘣作响。
“柳怀瑾到底有什么好的,本王就这么不堪么?”
“殿下,您……”
“滚!”
拓跋夜的眼眸尾角,沾染上了些许暗红。
孤殇呆若木鸡,承受着自家殿下的怒火。
为了一个大汉女子,不惜提前离开帝后的生辰宴,还将侧王妃禁足于明月宫,这无疑会得罪侧王妃身后的十八部落。若是因此而少了一份成为储君的筹码,这可如何是好……
殿下糊涂啊!
第80章母子平安
自从我出不了凤鸾宫外,对于出逃,我自知不是拓拔夜的对手,故此,我安安分分的待着养胎。
因为我的任性,导致拓拔玉兰被禁足于明月宫,已经大半年没有出去过了。
我问她为何如此?
她说:就算是块石头,总有被捂热的一天,更何况是个人了。
只是,拓拔夜拿着王朝法令,将拓拔玉兰困在明月宫,说的难听一点,跟打入冷宫,有什么区别呢?
一个性子烈,却甘愿收起自己的本性,等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回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生死相随。
至于值不值得,无人知晓。
八月初九,我要生了。
一众稳婆和御医,早早的候在凤鸾殿,时时刻刻的注意着我与腹中胎儿的情况。
我的这一胎孩子,极为不稳。
若不是靠名药吊着,恐怕早已一尸两命。
腹中的刺痛感一阵接着一阵,床榻周围围着三位经验丰富的稳婆,苦涩的汤药喝了一碗又一碗。
从今日早上一直到傍晚时分,我都是这样过来的。刺痛感越来越重,我的精神气也越来越少。
痛苦的呼喊声飘荡在偌大的凤鸾宫,四周灯火通明,烛火摇曳……
“江晚凝,你若是敢死,老子弄死那个小杂种,你信不信?”
拓拔夜的吼声,从外面传过来,震得我耳朵疼。
因为就在刚才,稳婆告诉我,我怕是……难产了……
“王妃,您腹中的孩子……怕是……”
稳婆汗流背夹,双手上沾染着红色的血液,血腥味夹杂着草药的苦楚,四处蔓延。
“不要管我,保孩子!”
我憋了一口气,使出全身的力气说道。
“谁他娘的敢保小,老子灭了谁!”
拓拔夜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绝于耳,随他去吧。
“不好了,王妃又晕过去了!”
“快!”
我是被疼晕过去的,迷迷糊糊中,听见了一声孩子的响亮的啼哭声。我虽看不清孩子的模样,但他活着,我已知足了……
……
从稳婆说江晚凝快要生的那一刻开始,拓拔夜就寸步不离的在凤鸾宫守着,从早上到深夜,滴水未进。
听着里面的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若不是一众侍卫御医们拦着,拓拔夜早就冲进去了。
一句“保大还是保小”,直接让拓拔夜抓狂,暴躁。红着眼尾,眸子中的紫色,又深了几分。
侍女们进进出出,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被端出来,隔着数十米,也能闻见血腥味。
八月的天,多少也有些炎热,可对于一众人而言,如同腊九寒月一般,生出阵阵寒意。
里面的那位要是出事了,在场的各位,怕是脑袋不保。
“庸医,废物!”
拓拔夜怒不可遏,宽大衣袖下的双手,早已血迹斑斑,指节泛白。
“回禀王爷,母子平安!”
御医出去的时候,一个激动没看清楚脚底下,被门槛绊了个踉跄,直直的跪在地上。随即,一院子的侍女侍卫们,也直直的跪了下来。
“算你们命大!”
“殿下,您现在还不能进去!”
“滚!”
御医抱着拓拔夜的腿,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将人拦下来。自古产房是不祥之地,今日殿下执意要进去,若是冲撞了殿下,该如何是好。
“殿下!”
“本王今日进去了,又能如何!”
拓拔夜一脚踹飞拦在前面的太医,径直进了屋子。血腥味与草药味交织在一起,床榻的人儿,安安静静的躺着,一旁是刚出生的孩子。
等确认过人无事之后,这才腾出功夫,看了一眼一旁的婴儿。
“真他娘的丑!”
在一旁服侍的侍女稳婆们,也不敢多说什么,提心吊胆的候着。自家殿下说丑便是丑,说不丑便是不丑。
哎,凤鸾宫突然来了一位王妃,虽然无人知道这位王妃是来自何方,可今日诞下的孩子,却与自家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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