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以为是，总觉得这段婚姻还有挽回的余地。也是我一直没有调节好母亲和妻子之间的关系，都是我的错。”
司令看他这幅样子，也再说不出什么斥责的话来了。
他摆摆手：“这事情影响不好，你暂时先休几天假，等说闲话的人少了，你再回来。”
“你也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将你与你妻子的事给了了，到底是离，还是不离，都该有个结果。”
伏昌淼垂下眸，对司令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低声应了一声：“是。”
然而离开司令这边，还有陆母那边在等着伏昌淼。
伏昌淼疲累至极，已经不想再回家去应对陆母的质问。
但陆母的性格那样，怕如果自己不回去，会在家闹上一夜影响邻居。
伏昌淼还是回了家。
刚推开门，一个盆就摔了过来。
伴随着的还有陆母的骂声：“你还知道回来？你还回来干什么！我都听人家说了，你像个没事人似的去跟人吃饭！”
“你是不是真想让别人像康若敏 那样说的，想你妈我是个贪图富贵的，看人家赚了钱，就紧抓着人不放？！”
伏昌淼就猜到回来也是这样的。
他闭了闭眼，弯腰将那个盆给捡了起来。
然后漠然看向陆母：“妈，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第30章
伏昌淼抬眼看过去才发现彭淑珍还没走。
她坐在陆母身边，一下下抚着陆母的后背：“阿姨，您别生气了。”
而陆母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想要你怎么样？”
“你看看你找的好媳妇吧！离开几年，了不得了！赚了点钱，回来敢和我大呼小叫的，还敢打我！”
“你妈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被人打过！”
伏昌淼冷冷瞥了眼彭淑珍，知道这些年她铁定没少在陆母面前说康若敏 的坏话。
也不用说坏话，只要在陆母骂的时候，应和那么几句，添油加醋那么几句，陆母就会顺着往下骂。
彭淑珍被他这一眼看得瑟瑟发抖：“陆大哥，你……你就顺着点阿姨吧，你看康若敏 她对阿姨什么态度，这样的人，你怎么能接受她继续做你的妻子？”
伏昌淼眸光瞬冷：“她不适合，那谁适合，你吗？”
彭淑珍挽住陆母的手臂：“阿姨……”
陆母顿时站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康若敏 跑了的这些年，一直都是小珍来照顾我，照顾安安，她本来就比康若敏 更适合当个媳妇！”
“别看康若敏 挣了钱，她那钱怎么挣来的还不一定呢！一个没上过学的农村女人，出去干什么能赚那么多钱，我看肯定是靠男人！”
伏昌淼终于忍无可忍：“妈！够了！”
“这么多年了，您还没骂够吗？要不是您对待康若敏 那么苛刻，又因为彭淑珍肮脏的手段，康若敏 会离开吗？”
“要是彭淑珍真这么好，安安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不喜欢她，也不喜欢您，反而对他离开了五年的妈妈那样想念？”
“好，您觉得彭淑珍好是吗？那您娶了她吧！”
陆母听得目瞪口呆，最后喘不上气，捂着心口“哎哟”一声：“白眼狼！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啊！”
“他爸啊——你怎么就走得这么早！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他却向着一个外人！我不活了啊！我不活了！”
伏昌淼被陆母喊得脑神经一跳一跳的疼。
这些年来，只要自己做的有一点不合陆母的心意，她就会搬出这一套说辞来。
伏昌淼不是不孝顺的人，反而他相比很多人都太孝顺。
他在军区这些年，所有钱都攒着，第一个买了房子，就是想让一家人都能住得舒服点。
可他妈把他媳妇赶走了，他儿子也瘦得营养不良。
他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搞成这样？
伏昌淼在沙发上坐下，双手抱着头冷静了好一会儿。
半晌，他抬头看向彭淑珍：“你为什么还不回军区？”
彭淑珍愣了愣，看向陆母：“陆阿姨情绪不好，你也不回来，我想着多陪陪她……陆大哥，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伏昌淼理也不理：“你一个单身女同志，在我家彻夜不归，不怕别人讲闲话？”
彭淑珍抿紧唇：“我……我不怕！我清清白白的，我什么都不怕！”
其实她原本也是有这个打算的。
青城这种小地方，最怕流言蜚语。
到时候只要人人都说自己和伏昌淼有关系，到时候为了堵住别人的嘴，伏昌淼迟早也会娶了自己。
不料下一秒，伏昌淼站起身来：“你不怕被人说，我怕。”
“我告诉你彭淑珍，就算我和康若敏 真的离了婚，我下半辈子一定一个人过，无论如何绝对都不可能娶你。”
第31章
伏昌淼这话说得极其大声，不说这整栋楼都能听见，但至少上下陆右都能听见。
这便是告诉所有人，他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
如果彭淑珍再自己上门来缠着，那就是她自己的问题，是她自己不知道廉耻。
听到伏昌淼的话，彭淑珍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话说得那么绝，是真的堵死了她的路。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伏昌淼：“陆大哥，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
伏昌淼对她惨白的脸色视若无睹，语气更加冷冽：“原本我以为你没了家人，是一个人孤立无援，是司令叫我对你多加关照。”
“没想到你会生出这么多心思，还自以为是的用手段，让若敏 签了离婚协议。”
“我对你，已经忍无可忍。”
“以后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骂女人，但你出现，我可能会忍不住。”
说完，伏昌淼起身便走。
彭淑珍的故作委屈，陆母的故作痛心，他统统都不在乎。
毕竟这种事情，一次两次还能被骗过去。
可骗了太多次，就和“羊来了”的孩子一样，再也没有一点信任可言。
走出楼道，伏昌淼看着漆黑夜色，重重将胸口中的一口气给吐出去。
而后在原地站了很久，再没听见陆母和彭淑珍的吵闹声，才离开，回到了军区宿舍。
……
康若敏 这一夜睡得很好。
她在深圳的这些年，养成了早上八点就起床的习惯。
但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可能是昨天把积攒了那么多年的怨气都发泄了出去，所以她一直睡到九点多都还没醒。
后来是安安拿着震响的小手机晃醒了她：“妈妈，这个在响。”
康若敏 迷迷糊糊起来，接通了电话。
她以为电话那头应该是余旭东余秘书，所以眼睛都没睁开：“余秘书，我马上就起来了……你先在楼下等我吧。”
不想对面却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若敏 ，是我。”
“我到青城了。”
康若敏 猛地坐了起来，别说脑子突然清醒了，就连心脏也砰砰直跳。
她竭力压着自己的呼吸：“樊、樊先生？你到青城了？”
“可是不是明天吗？”康若敏 眼露茫然地看了一眼紧闭的窗帘，“难道我睡了一天一夜？”
那边传来男人磁性的低笑：“不是，是我提前忙完了，就提前坐火车过来了。”
康若敏 正要松一口气，但紧接着就把这口气给提了起来：“我马上去接你，你等在火车站门口等我！”
樊浩波温和的声音像一缕春风一样安抚了康若敏 ：“没关系，你把宾馆的地址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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