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
这是重生后的江笙和乔廷予的第二次正式见面。
江笙有些紧张。
上一次也是何家的宴会,那时候江笙的身份是乔廷予的妻子。
这一次却成了半个陌生人。
乔廷予一袭剪裁得当的黑色高定西装,面容冷峻。
他静静地站在宴会厅一角,手上的酒杯轻轻摇晃。
江笙几乎是下意识地挪动步子向他靠近。
这是那三年养成的习惯。
任何公开的场合,他们都是站在一起。
乔廷予冷了冷脸:“江笙小姐。”
江笙听到他有些低沉的声音,脚步停住,同样冷声道:“乔先生,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两人僵持之际,何嘉瑞拿着香槟出现。
和乔廷予一般无二的衣服,在江笙身侧站定:“笙姐应该是在找我吧?”
第15章
江笙转向身侧,看着相比三年后还是有些稚气的何嘉瑞,莫名有些眼热。
“笙姐,好久不见。”何嘉瑞有些激动,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江笙。
江笙有些不习惯这样直接的注视:“好久不见……”
葬礼上何嘉瑞颤抖的那句“我想让你自由”在耳边炸开。
也是那时候,她才意识到。
何嘉瑞对自己的感情,远比自己的想象的深。
亏她那时候,只当他是个弟弟……
一旁,乔廷予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意识到了什么。
何嘉瑞也朝他轻轻颔首示意,随后就对江笙伸出手臂,微微弯腰,示意她挽住:“笙姐,那边有你喜欢吃的点心。”
江笙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下意识地瞥了乔廷予一眼。
而乔廷予只是端着酒杯有,静静的回视着。
那眼神里的深意,让她有些不舒服。
江笙别开眼,只想离乔廷予远一点。
她将手轻轻地放在何嘉瑞的臂弯,跟他离去。
乔廷予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并肩走远的身影,从容的表情微微冷凝。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江笙和何嘉瑞的互动竟会觉得有些刺眼。
收回停留在两人身上的目光,乔廷予低下头晃了晃酒杯,决定将这一切不正常的情绪归咎于今晚的酒。
随后他端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酒精燃烧着喉咙,火辣辣的感觉让乔廷予的意识有些模糊。
他看着不远处,江笙和何嘉瑞谈笑风生的样子,心中的不适感不减反增,愈发强烈。
江笙感觉到身后传来的目光,转身看去,正好对上乔廷予复杂的眼神。
她有些愣住,心里也开始纷乱起来。
江笙轻轻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在宴会上找寻着江韵的身影。
就见江韵站在角落,她对面站着的,赫然是后来和江韵结婚的李锡楷。
两个人看上去举止格外亲密。
再回头看着一杯一杯灌着酒的乔廷予,江笙一下明白了。
他这样的异常,和自己无关,是因为江韵。
江笙心里有些失落,但也坦然接受。
她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看乔廷予。
这是江韵和乔廷予的事情,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她接过何嘉瑞递过来的糕点,放进口中,是合她口味的恰到好处的甜。
何嘉瑞有些自得地又递上一杯果汁,语气里带着些邀功的意味:“笙姐,很好吃吧?”
江笙嘴里塞着东西,说不了话,只能笑着点头,然后安抚似的摸了摸何嘉瑞的头。
何嘉瑞整个人都愣住,耳朵都染上了红色。
乔廷予被这一幕刺痛,避开其他人到了阳台。
火机点亮了黑暗里的一隅角落,烟头逐渐燃烧起来。
灰白的烟雾从乔廷予嘴缝之间流出。
这是他不为人知的习惯,如果心情不好就会抽一根烟冷静一下。
乔廷予靠着冰凉的栏杆,西装被一阵风吹起。
刚才就一直有些疼的头却没有半点好转,乔廷予将已经燃了大半的烟捻灭。
转而用手抚上愈发严重的头,轻轻按着太阳穴想要缓解这一阵不适。
江笙路过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乔廷予。
她本想当做没看见,可看着他难受的模样,最后到底还是没忍住。
“你喝了不少的酒,别站在风口上了。”
乔廷予循着声音望过去,江笙站在不远处,相似的情景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捂住骤然有些发疼的头:“江笙,你之前是不是也说过同样的话?”
“为什么我一看到你,就难受地想哭。”
第16章
江笙被他问得愣住,又很快恢复平静。
“可能是其他人说过,乔先生记错了吧。”
乔廷予不信,朝江笙走近一步。
江笙下意识后退着拉开距离。
乔廷予看出她的躲避,心里越发的烦躁。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或者说,不止是这样,在那些情景里,他和江笙应该是更亲密的关系。
可是,好像也不是格外亲近。
更多的是自己离开,而江笙被他扔在身后……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乔廷予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
他不知道以什么身份留下她,只能眼看着江笙一步步走远。
江笙注意到身后的目光,加快了脚步。
江笙躲在门后,再也撑不住。
她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还是不敢和乔廷予单独相处。
江笙手脚变得有些冰凉,额头上密密麻麻渗着一层冷汗。
如果和乔廷予继续待下去,江笙觉得自己很快就要窒息了。
江笙弯下腰,将自己抱紧。
另一侧,目睹了两人互动全程的何嘉瑞脱下西装,慢慢靠近。
他不忍心看见这样的江笙,脆弱地像要消失。
“笙姐,会很冷吗?”
见江笙没有反应,何嘉瑞捧着衣服更近一步:“笙姐,如果你冷的话,我的衣服……”
江笙抬起头,看向抱着衣服的何嘉瑞,头发有些翘起。
江笙想起小时候那只被父亲打死的小狗,也是这样一双眼睛。
会一心一意地看着她,好像眼里只有她。
“小瑞,你好像一只小狗。”江笙的眼前有些模糊。
之前喝的几口酒精开始发挥作用,江笙脑子有些发昏,缓缓蹲下身子。
“小时候,我有过一只小狗,是母亲给我的。”
“可是父亲并不喜欢,他说我应该去学钢琴,学马术,我们家里不需要一只小狗。”
江笙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父亲让人打死了那只小狗,有时候,我其实不知道,家里究竟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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