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素来乖巧而敏感的权臣大人把这句话在脑袋里过了一遍，修饰之后才说道：“若殿下觉得臣该罚，臣不会反抗；若是殿下疼我，顾及我的面子，我会选择回屋子里受罚。”
徐念念嘴角微扬：“倒是学聪明了。”
林瑜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突然间迫切地一亲芳泽，两人关系和好之后，至今进展才停留在亲亲手背上，以及晚上就寝之前闲聊一会儿，说一些温情的话。
是不是该更近一步了？
林瑜心跳有些快，极力克制着冲动，却又矛盾地想要遵循着自己内心的想法去做。
殿下会不会生气？
林瑜心头存着些许顾忌，他不想让好不容易得来的进展被破坏，不敢冒险去做一些冒犯殿下的举止，可是若不试试……
若不试试，又怎知她允不允许？
第163章 这才叫亲
“看你眼神蠢蠢欲动，心里在想什么？”徐念念眉梢轻挑，眸子里掠过一抹睨色，纤细的五指逐渐往下，轻抚着他的脖子，“想冒犯本宫？”
林瑜喉结微微滚动，“臣不敢。”
“本宫要是想把这漂亮的脖子扭断……”徐念念五指稍稍使力，带有十足的危险性，“你觉得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林瑜眼睛都没眨一下，温顺地道：“十成。”
徐念念皱眉：“不反抗？”
“不反抗。”林瑜声音平和而坚定，“殿下让臣死，臣心甘情愿赴死。”
徐念念嗤笑：“乖得一点挑战性都没了。”
林瑜神色微紧，垂眸道：“殿下是不是觉得臣很无趣？”
“确实无趣。”
林瑜抿唇，却见徐念念那只手又回到了他的下颚，“难过？”
“没有。”林瑜缓缓摇头，“臣只是在想，是否应该做一些让殿下觉得有挑战性的事情？”
徐念念没说话。
两人此时离得很近，虽然徐念念的姿势很霸气，林瑜相对温顺许多，然而两人的身高毕竟有差距，林瑜垂在身侧的手臂微动，压不住那股蠢蠢欲动的心思，一个伸手就把徐念念整个人圈在了怀里：“臣确实想冒犯殿下。”
话音刚落，徐念念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薄如蝉翼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额头，稍触即离，随即是某人微带紧张的声音：“殿下要罚我吗？”
徐念念抬眸跟他对视着，须臾，嗤笑：“这么小的胆子还敢言冒犯？”
说着，径自捏着他的下巴，朱唇印上他的唇瓣，严丝合缝，林瑜身体瞬间僵住。
“这才叫亲，懂吗？”徐念念退开一步，拍了拍他的脸，转身离开。
林瑜站在廊柱旁，抬眸望着她纤细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抬手轻抚着自己的唇，恍惚有种做梦的感觉。
温软微凉的触感让人欢喜，林瑜整个人像是飘在空中，有种虚幻的不真实感，举步跟上去时，下盘好像都没那么扎实了。
直到回了栖凰殿，林瑜的手还恋恋不舍地抚在唇上，目光一转，看到坐在窗前的徐念念，他走过去，两只沉黑的眼睛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徐念念没理他，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
“殿下。”林瑜走近了一步，伸手拿开她手上的书，“臣……”
徐念念抬眸：“你想说什么？”
“殿下方才是在非礼臣。”
徐念念嘴角划过一抹嘲弄的弧度：“所以呢？”
林瑜抬眸看向窗外，极力克制着悸动的语调：“臣想非礼回来。”
“离本宫远一点。”徐念念抬脚把他踹开，“本宫非礼你，你就得受着，你敢非礼本宫试试？惯得你。”
林瑜唇角溢出一抹浅笑，语气却带着几分委屈的意味：“这样对臣不公平。”
徐念念哂笑：“你想要公平？”
林瑜预感到不妙，沉默须臾，缓缓摇头：“臣不敢。”
“口是心非。”
“殿下不也是吗？”林瑜声音小了一些，“不过此事也不是没有可以折中的余地。”
徐念念不发一语，想听听他心有几窍，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臣不介意殿下非礼。”林瑜蹲跪下来，抬头望着徐念念，“只是殿下能不能多非礼几次，让臣习惯一下子这种陌生的感觉？”
徐念念没说话，看着林瑜的眼神逐渐深沉，以前缩在龟壳里几年不敢冒出头的胆子一朝冒了头，连循序渐进都没有，直接就找不着北了？
徐念念忍不住深思，最近是不是太惯着他了？原是想多纵容他，治好他自卑的毛病，然而如今看来，这治疗的效果貌似好得过了头？
第164章 赖定了殿下
林瑜还在等着她回应，却见徐念念倚着锦榻玩味地看着他，眼神里像是透着某种若有所思的光泽。
“殿下？”
徐念念伸手戳了戳他的脑门：“不许得寸进尺。”
林瑜抿唇。
“不许装可怜。”徐念念悠悠说道，“更不许跟本宫玩心计，否则本宫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瑜低头看着她的绯色裙摆，忍不住无声叹了口气，然而很快，心底缓慢地生出丝丝缕缕甜蜜的感觉，甜蜜一点点发酵，连胸腔都因悸动而滚烫起来。
殿下主动亲了他。
虽然他根本没来得及回味，可殿下愿意亲他，这个事实比被亲的感觉更重要，这是她的态度体现——哪怕是霸道的，也足以让人欢喜。
林瑜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有种酸楚的感觉涌上心扉，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高兴的事情，却越发觉得自己脆弱得不堪一击。
林瑜有些无力地跪坐在地上，轻轻地，把头枕在徐念念腿上，“殿下。”
徐念念垂眸盯着他头顶，一头墨色顺发的头发顺着他的动作垂落在她腿边，徐念念抬手勾起了一绺，一圈一圈缠在纤白的手指上。
“臣……”林瑜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臣是不是很让人烦？”
徐念念伸出另一只手，揉着他的头：“不会。”
要真有那么烦，早在几年前她就把他丢得远远的了，哪会容忍到现在？
“殿下越是对我好，我就越是后悔。”林瑜声音低低的，听得出苦涩，“那些年但凡我不那么愚蠢懦弱，就不会眼睁睁看着殿下……”
不会让萧景寒得逞，不会中了晏宸小人的算计，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在眼前，痛彻心扉，绝望悔恨。
他们明明可以有一个美好的结果。
即便他身份卑微，从不认为自己配得上她，可哪怕看她坐拥三宫六院，也不愿看她香消玉殒。
“如果你实在无法释怀，就当做那是一场噩梦。”徐念念语气淡淡，“梦醒了，发现一切都是假的，噩梦只会警醒你别犯同样的错误，没让你沉浸在其中走不出来。”
林瑜道理都懂，只是常常身不由己。
眼下这种曾经想都不敢想的美好，越发衬托着前世因畏缩不前而承受的煎熬，想起每一个晚上思念成疾的心痛，夜夜失眠的酸苦……林瑜觉得，此时的美好幸福虚幻得有些不太真实。
沉默了好一会儿，林瑜低声说道：“若有下辈子，臣觉得自己适合做个小娇妻，让殿下宠着护着——”
“你焉知下辈子本宫就愿意遇见你？”
林瑜缓缓直起身子，表情虽是温顺，目光里却透着坚定和倔强：“反正我要赖着殿下，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一直一直赖着殿下。”
徐念念眉头越皱越紧：“甩不掉了？”
“甩不掉。”林瑜低声温软地说道，“就是要赖着殿下。”
徐念念嘴角轻抽：“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本事自然是要有的。”林瑜伸手握着她的手，放在掌心细细看着，“殿下来世做一个男子吧，称霸天下，让四海臣服，做千古一帝。”
“女子不能做千古一帝？”
“能。”林瑜毫不犹豫地说道，“只是会比男子累得多，承受得多。世人诸多偏见和世俗规矩大多用来约束女子，女子做千古一帝，所需要付出的辛苦会比男子多得多。”
徐念念淡笑：“本宫就是要挑战世俗偏见，开这亘古未有的先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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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不为人知
“殿下。”沉香站在外面禀报，“朱雀王来了。”
林瑜眉心皱起，不悦于被人打扰了如此美好温馨的时刻，却也知道鹿鸣这个时候来，应该是跟其他三王谈妥了合作。
他起身理了理袍服，又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公子模样：“臣去给殿下沏茶。”
徐念念托着腮，就这么安静地目送着他转身离开，眸子微挑，暗道果然人还是要高兴一点好，心情好气色就好，气色一好，整个人看着就越发眉清目朗，丰神俊秀，能给人带来更好的视觉享受。
徐念念这会儿竟忍不住开始思索，若当真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跟这么一个人待在一块儿，似乎……也不是件让人排斥的事情？
“殿下。”鹿鸣大踏步走了进来，正好看见林瑜离开的背影，剑眉一皱，“我们在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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