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筠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抗拒家族婚约的程清嵘会答应和她结婚。
许筠看向程清嵘，苦笑着说：“你……喜欢许芸？”
程清嵘掀眸看来，眼神里似有暗流涌动：“这种话不要再说，对她的声誉不好。”
听到这句话，许筠心脏像被重击了一下。
他在乎许芸的声誉，却把她当替身，不在乎她的后半辈子该怎么活！
她内心悲戚：“那我呢？程……”
“许筠，我是为了躲清静才来你这儿，你的话怎么也这么多。”
程清嵘冷冷扔下这句话，摔门离开。
“砰！”
关门声响起，许筠呆呆站在原地，喉咙发堵。
小时候的程清嵘不是这样的。
他会牵着她的手说：“筠筠别怕。”
会在许思将她的玩偶扔掉之后买一个新的送给她，给她擦掉眼泪说：“筠筠不哭。”
程清嵘是她童年唯一的慰藉，知道要和程清嵘联姻那天，她高兴得一整晚没有睡着。
可原来程清嵘只是把她当作替身……
一夜无眠。
许筠以为这天之后，自己又要好长时间见不到程清嵘。
孰料第二天早上，就被他的电话吵醒。
“十五分钟之后我到楼下，今天有一场宴会需要我们两个出席。”
还是那样不带一丝感情公事公办的语气。
不等许筠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这是合约里的内容，无条件地扮演好“模范夫妻”的角色。
许筠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还是敛下情绪，收拾好下楼。
程清嵘正在车里等着。
他冷着张脸，像是被一层冰霜覆盖着。
许筠苦涩的心也跟着慢慢冷却，结冰。
……
宴会是林家办的，庆祝小少爷林墨言回国。
两人相携着才进门，就看见林墨言朝他们奔过来：“清嵘哥！江芸姐！”
许芸？
许筠心里一紧。
看清是她的那刻，林墨言也愣住了，看向程清嵘问：“不是说带妻子来，和你结婚的不是江芸姐吗？怎么来的是江筠姐？”
程清嵘眼神暗了暗：“不是许芸，是许筠。”
林墨言神色顿时有些不自然，笑容也变得勉强。
两人没有再说话。
气氛逐渐变的奇怪。
眼看着宴会里其他人已经察觉了异样，朝他们在的地方看来。
许筠率先开了口：“墨言，好久不见，这些年在国外还好吗？”
林墨言眼神复杂：“挺好的。”
然后侧开身子，“你们先进去吧，我……去迎迎其他人。”
许筠轻轻颔首，跟着程清嵘往里面走去。
程清嵘接手程氏集团这些年，如鱼得水，手段老练，程家俨然已经成了香港商圈的领头羊。
很快，程清嵘就被几个人围起来，推杯换盏。
许筠自觉地退到一旁，看着他挺括的身影，手里的酒无意识的一杯一杯地灌了下去。
不知喝了多少，她有了些醉意，也怕误事，便去了阳台吹风。
等酒意褪去，正打算回去。
阳台的门突然被撞开，林墨言扯着程清嵘闯了进来。
像是没看到许筠，林墨言开口就是质问：“程清嵘，你不爱许筠为什么要娶她？！”
程清嵘还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为什么不能娶？”
话落，他猜到什么：“还是说，你喜欢她？”
林墨言像是突然被扼住了嗓子，神情也像是被戳破了秘密一样慌张。
许筠站在黑暗的角落里，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不该出声。
就在这时，却听程清嵘再一次开了口：“那我和她离婚，你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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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许筠浑身冰冷。
在程清嵘眼里，自己就像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商品，随意转让！
她眼眶发涩，想要逃跑，动作间，却先撞到了椅子，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程清嵘循声看过来，正对上许筠泛红的眼睛。
他愣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如常。
林墨言看过来，下意识喊了句：“江筠姐……”
也再无话可说。
三个人，都站在原地，沉默僵持。
安静中，远处宴厅里的交响乐清晰可闻。
许筠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正想让林墨言先离开，她想和程清嵘说点什么。
突然，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你们站在这儿是在干嘛？”
许芸一袭卷发抹胸绿色长裙走过来，顶着一张和许筠相似却又更加明艳的脸。
许筠下意识地看向程清嵘。
就见他不错眼地盯着许芸，连一向冷如冰的声线都放轻：“你怎么来了？”
许芸也温柔的笑了笑：“跟着爸爸一起来看看小言。”
说着，她看向林墨言：“在国外怎么样？”
林墨言看了眼许筠，转向许芸，回答道：“还好。”
许芸点了点头，朝许筠招了招手：“筠筠，过来。”
她从小到大都很偏爱这个和自己有些相像的妹妹。
许筠也不好一走了之，只能敛下情绪，走上前乖巧地叫了声：“芸姐。”
许芸握着许筠的手：“你们俩办婚礼的时候，正赶上澳洲的项目收尾，我实在是赶不回来，不过礼物我早早就备好了，有空你来拿。”
许tຊ筠强撑着笑，刚要答应。
就听程清嵘先一步开口：“等会儿宴会结束后我送你回去，顺路去拿。”
许筠脸色骤然苍白，说不出一个字。
这时，她只感觉手被捏了捏，就听许芸说：“好，筠筠也一起吧。”
许筠顿了下，对上许芸的目光后，应了声：“好。”
应完，她不自觉地看向程清嵘，想看他的反应。
男人依旧面无表情，自然的跟许芸谈起了公事，然后……并肩走远。
许筠被落在原地，脸上强撑的笑容慢慢落平。
“你还好吗？”
林墨言关切地看着她。
许筠偏头看着已经长大的林墨言，又想起刚刚他和程清嵘的对话，也知道了他对自己的情感。
但有些事，不好戳破。
她只能学着长辈的口吻说：“小言，你去接待客人吧，接风宴，你作为主角不能缺席太久。”
然后便转身离开。
等调整好心情再回到客厅时，就看见许芸和程清嵘一同往外走着。
见到许筠，许芸笑着说：“筠筠，我们正找你呢。”
“走吧，你们夫妻俩跟我回去拿礼物。”
许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许芸拉着手往外走去。
而程清嵘从始至终都没说话。
直到要上车时，他挡住了许筠拉开副驾驶的动作。
“许芸坐车容易头晕，许筠你坐后座吧。”
说完，就不由分说的将许芸送进了副驾驶。
许筠站在原地，僵在半空的手好一会儿，才无力的垂回身侧。
她沉默地坐在了车后座。
灯光摇曳，许筠有些红了眼。
一直到许芸的住所。
许筠没有下车，程清嵘一个人将许芸送进了屋内，又待了很久，才带着礼物回到车上。
他珍之又重地将礼物放在副驾驶。
全程没看许筠一眼，就好像车里没有这个人一样。
直到车停在了碧水潮亭。
许筠刚推门下车，副驾驶侧的车窗缓缓降下，传出程清嵘的声音。
“你今天不该来的。”
许筠心知肚明，他说的不是林家的宴会，而是她不该跟去许芸的家。
她握着车门的手微微收紧，半晌才说：“许芸现在已经持有许氏集团34%的股份了，父亲有意让她和李家的人接触。”
程清嵘语气有些冷：“你想说什么？”
许筠深吸了一口气：“父亲属意让她嫁给李家的儿子，不会允许你们走太近。”
她想提醒程清嵘，他和许芸是没可能的。
孰料，程清嵘却说：“所以，我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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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程清嵘的脸隐在阴影里，声音也凉得渗人。
有一瞬间，许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周围太安静了。
让程清嵘冰冷如刀的话，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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