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早点回来,就不会让妹妹嫁给你,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听着她的话,郁清寒一时不语。
现在每每接触任晓楠,郁清寒总会想起梦中的场景。
想起自己因为任晓楠的三言两语就置任知微于死地,他便心痛不已。
那梦境太过真实,让他下意识地抗拒。
但说到底,那只是梦境,他不该迁怒任晓楠。
“不怪你晓楠。”郁清寒道:“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
任晓楠愣了愣,察觉出郁清寒语气中的疏离。
他还是想着任知微。
看来自己得想个办法,让郁清寒永远想不起任知微。
或者最好,能让她彻底消失!
这样想着,任晓楠隐去了眼底的恨意,笑了起来。
“那行,清寒,我就先出去了。”
离开前,她却悄悄拿走了放在桌上的手机。3
她想得很简单,至少先把任知微的联系方式删掉,以免他们有交流。
可她忘了,郁清寒看不见,他的手机怎么会那么简单。
小J的机械音通过耳机尽数传入郁清寒的耳中。
“点开通讯录。”
“点开联系人。”
“选择,任知微。”
“选择,删除联系人。”
“选择,确定。”
“点开微信。”
郁清寒就这么听着任晓楠一点点摆弄他的手机,就像忽然被人推进了结了厚厚冰层的湖。
冰冷的湖水灌进肺里,坚硬地冰层让他逃不出去。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沉入水底。
“乖囡囡,你过得好不好哇?吃饭没得?”
看着手机里精气十足的奶奶,任知微不自觉笑了出来。
现在是凌晨三点,但美国还是下午,老太太正精神矍铄地打着太极。
“奶奶,我都好,您感觉怎么样?”
任知微说着,鼻尖一酸,眼泪就掉了出来。
如果不是奶奶,她本来是长不大的。
吴兰带着任晓楠进门时,她还不到三岁,因为妈妈骤然离开没有安全感,整日哭闹。
吴兰先吵,竟和任国涛商量着把她送进了福利院。
还是奶奶几个月后想看孙女找不着,问了许久才问出来,把她接回了老家。
她对儿子的作为不耻,也打心底里讨厌吴兰,从没给过他俩好脸色。
也不知吴兰吹了什么枕边风,竟直接断了给奶奶的生活费。
五十多岁的奶奶靠着两亩薄田和收废品将任知微拉扯长大,却在她考上大学的那个夏天病倒。
任知微只能再次找到任家,在门外跪了一天一夜,才换来了些许医药费。
可那也只是杯水车薪。
为了攒医药费,任知微毕业后选择了汽车销售。
她不考虑什么专业对口和福利待遇,只要工资。
有了工资,才能给奶奶治病。
如今,终于是一切都好起来了。
等她和奶奶聊完,关了手机刚想睡觉,管家忽然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任小姐,郁清寒先生来了,说想要见你。”
“现在?”
任知微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确定是凌晨四点。
“不见,让他走吧。”
“好的。”
管家正要离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郁先生说,您要注意身体。”
“尤其是肾病。”
第14章
任知微一怔,睡意全无。
郁清寒为何会莫名提起她的肾。
沉思片刻,她道:“我即刻就去。”
婚礼一事后,两人再一次见了面。
任知微裹着厚厚的大衣,狐疑地看着郁清寒。
他好似憔悴了不少,眉间拧着,无神的双眼透出些许愁绪。
“有什么事?”
任知微开口,声音立刻散在风里。
“小微。”
郁清寒的声音平静又有些疲惫。
“你相信命中注定吗?”
“你大半夜把我叫起来,就是要说这些吗?”
任知微说着,就想转身离开。
“小微,我梦见我能看到了,还梦见你死了。”
“是肾衰竭。”
两句话不亚于晴天霹雳,任知微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良久后,她听见了自己颤抖的声音。
“那当时你在干什么?”
“我再病房外看着。”
郁清寒扯了个极难看的笑。
“是我签的同意书。”
从郁清寒口中再次听到这件事,任知微还是心中一痛。
她哽着声音继续问道:“那梦里的你看到我死了,是什么心情?”
“我很难过。”
郁清寒重复说着。
任晓楠将他的手机还回来后,他独自一人坐在窗前,失了眠。6
梦中的任晓楠和现实的任晓楠渐渐重叠了起来。
郁清寒总觉得,那不像是梦那么简单。
他看到的那些,像是未来。
可任知微已经离开他了,又怎么可能是未来?
思绪一团散乱如麻,郁清寒头疼的厉害,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备车来到了祁家门前。
不知为何,他忽然很想见见任知微。
任知微看着郁清寒,再次开口。
“我不是问你,我是问梦里的你。”
她想知道,当时的郁清寒,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会不会有一点舍不得,会不会有一点痛心?
对面久久没有回应。
任知微心底一沉,不死心地再次问道:“梦里的你难过吗?”
郁清寒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就是没有。
原来,自己于他而言真的就只是个工具。
整整十年换不到一点真心。
任知微紧了紧拳头,语气变得决绝。
“郁总多虑了,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我和你不会再有任何瓜葛,我也不会死。”
“您请回吧。”
说完,她“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郁清寒愣愣坐着,内心却如同翻江倒海。
他并没有那般在意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他在意任知微的话。
“我和你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决绝的话宛若萃了毒的尖刀,在他的心上剜出血淋淋的洞。
任知微比他想象中的要重要得多。
梁峰适时走上前:“郁总,回去吗?”
沉默片刻,郁清寒点点头。
“你知道哪里有灵验的寺庙或者算风水卦象的人吗?”
梁峰一愣,虽不知他为何要问,还是如是说道:“城西的寒若寺据说许愿很灵。”
“找个空闲时间去一趟。”
郁清寒说着,任由梁峰推着离开了。
任知微的反应太过蹊跷,他不是傻子。
一个想法忽然萦绕心头。
荒谬,但挥之不去。
看着郁清寒远去,祁鹤眼中寒意更甚。
从郁清寒过来到离开,他居高临下地将一切尽收眼底。
现在,他忽然改了想法。
祁鹤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对面挂断,他再次打过去。
几个回合之后,电话被接通,对面传来怒骂。
“哪个不长眼的狗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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