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躲到这里来了?也不给个回应!”祝景澜纳闷。
“说来话长。这里位置太低,不清楚外面情况,不敢贸然发出声音。”华成答道。
“小窦呢?”
“那边。”华成朝另一个低矮的房子指去,“他的伙计受伤了,厨房的巧娘也在,不好都挤在一起,分开了藏身的。”
祝景澜松了一口气,“村里已无大碍,先回去再说。”
转身去小房子里寻找黄之桐。
走近了才闻到这不是什么小房子,应该是废弃的个猪圈,还有股猪尿的臭味。
“小窦!”祝景澜轻声唤了一句,没有听到回答。
华成也跟着唤了一声:“小窦兄弟,可以出来了。”
“我在这里。”有声音在上头传来。
祝景澜循声抬头望去,不远处有一大团的黑影,像是一棵还有浓密叶子的树。
他走近了,树冠中还有一个更黑的影子,她居然爬到树上去了!
祝景澜惊叹之余忍俊不禁,这女子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他轻笑道:“是我,祝景澜,已经没事了。”
树上的人晃动一下,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华成催:“快下来吧,我们回村了。”
“等,等一下。”树上的人还在晃动。
祝景澜轻轻跃上树杈:“是不是挂到衣裳了?”
“好像是的。”黄之桐还在拉扯,奈何也看不见挂住哪里了。
华成见她无恙,还惦记草棚里的人,“小的先送他们回去。”
祝景澜在黑暗中摸索,一步步向她靠近,树上空间本来就小,能踩的树枝也不多,二人几乎近在咫尺。
祝景澜心跳如雷,强迫自已调整逐渐粗重的呼吸,问道:“怎么跑树上来了?”
“猪圈太臭了太脏了,只有这里能躲了。”黄之桐回答,她觉得别扭,还是去摸被挂住的地方,再拽不下来斗篷便脱了丢弃,冷就冷吧。
祝景澜也伸手去扯她的衣裳,却一把握到了她的手。大手粗糙但温暖有力,小手柔软却冰凉潮湿。
一瞬间,两人僵在那里,黄之桐迅速的抽回手,祝景澜理智的不去多想,继续去扯衣裳,终于扯了下来。
“好了,把手给我。”祝景澜试图扶她胳膊。
黄之桐还在迟疑,祝景澜一把拉住她:“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能耽误太久。
我知道你是女子,但此时没有法子。”
黄之桐惊慌间,人已经被他抱着跳下树,落在地上。
她本能抬起一只脚:“鞋子掉了。”
祝景澜顺势又抱起了她:“怎的如此狼狈?不是叫你们在屋里等吗,如何到了这里?”
说话间,已经把她放在自已的马背上,
黄之桐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好在黑夜里看不清彼此的神情,好像能遮盖住一切,她佯装认真回答他的问题:
“我们本来是在屋里的,可是有个官兵,就是来禀报大人工地上出事的那个,瘦高个。
又跑来通知我们,说祝大人让我们都要厨房去,那里有统一的官兵保护。
我们不疑有他,就跟他出了门,可是还没到厨房,就遇到巧娘被她师兄拉着往外跑。
她师兄说来偷偷看她,发现村子里进了歹人,先带她去躲一躲。
他身上有血腥味,我们知道不对劲,便不敢往厨房里去,可此时农舍也回不去了,假装跟着他们往外躲。
后面就有人追上来,华成打伤了他们,抢下了巧娘,跟着我的伙计受伤了,巧娘也吓坏了,只能躲在这里不敢动。”
祝景澜又问:“巧娘师兄呢?”
“跑了。”
“他怎么会在此时出现?跟匪贼一起的?”祝景澜自问。
黄之桐替他回答:“是的。当时只是觉得他不会那么巧来看巧娘,出事了也不会只带巧娘躲避,再加上他身上的血腥味。
谁知后来发现他跟那些人汇合,才肯定他们是一伙的。”
说着往火光处指。
“你在树上看到什么?”
“廖主事被他们劫持了,出村口他们点了火把,火光消失在东南方向,距这里两里路的地方,那里正好是小陈庄的垛场。”黄之桐希望他能救廖文叙一把。
“先送你回去,廖主事那边有李大人,祝某也不好越俎代庖。”祝景澜跨上了马,想着自已身上也有血腥味,便离她远了点。
“可是,万一廖主事有危险呢?”
“你是不放心李大人还是太相信我?”其实祝景澜很想知道,她担心廖文叙有危险就不怕自已有危险吗?
黄之桐没有回答,她还有重要的问题没问:“你,何时知道我是女子?”
“方才,对我避嫌的时候。”祝景澜不愿揭穿她黄之桐的身份,只能撒谎。
黄之桐有些挫败感,她整日小心翼翼装男人,千算万算的,没有想到这一点。
祝景澜还想逗逗她,却听见身后风声一紧,有长剑刺了过来,搂着黄之桐一个侧身躲闪,拔刀便向身后砍去。
第127章 纷乱的夜晚
身后的人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快,一时躲闪不及中了一刀。
又有人从另一侧挥剑过来,被他用刀柄挡住,手腕一拧,刀柄从剑身快速划过,划向那人手腕。
顷刻间那人手中的剑落地,捂着受伤的手腕。
祝景澜把黄之桐斗篷维帽带上,弯腰下身,手起刀落,那个人哼了一声立刻毙了命。
他调转马头,用刀指着活着的那人厉声问道:“其他人呢?”
受伤的匪徒颤颤巍巍:“没,没有了,就我们两个放风的,落后面了。”
“今晚进村的一共多少人?”
“三十四个。”
村外传来兵戈相碰的声音,眼前的匪徒向后挪动想跑,祝景澜一手捂着黄之桐的脸,一手挥刀刺向匪徒的心窝。
收回刀鞘还不忘给黄之桐解释:“他们活着,遭殃的就是别人了。”
如此境况,黄之桐没有那么矫情,她轻轻嗯了一声。
“怕吗?”他问。
“嗯。”她老老实实的又嗯了一声,能理解,跟亲临现场毕竟是两回事。
祝景澜拍了拍她发抖的肩膀,以示安慰。
双腿夹紧马背,双手从黄之桐两侧绕过去拉着缰绳,加快了速度:
“回去了就待在院子里,有华成在,不用怕。我不回来,不许再跑出来!
那边不知什么情况,我去给你救廖文叙。”
黄之桐纠正:“不是给我救的,难道你不想救他?”
“不想,救了他我又没有好处。”祝景澜不像开玩笑的。
几句话的功夫,二人来到农舍前。
祝景澜下马,想扶着黄之桐下马,又想起她鞋子丢了,只一句“得罪了”,便拦腰将她抱下马,一直抱到堂屋,放在椅子上。
整个过程快速,机械,没有丝毫迟疑,没有一丝温度,黄之桐感觉自已像一件货物一样,被他拎过来又拎过去。
对待被施救者,或者对待女子就不能温柔一点儿?!
华成三人也刚进院子没多久,祝景澜吩咐他:“好好看顾他们,不许离开。”
说着转身大步流星走了。
华成栓了大门,忙活着生火炉,烧热水。
黄之桐的鞋子是在爬树的时候掉的,原身会爬树,但许多年没动手了,有些吃力,所以蹬掉了一只鞋子。
她坐下后脱下袜子汲着双布拖鞋,就去看望受伤的清明,清明胳膊是外伤,出了不少血,腿也不能动弹。
剪开她的裤腿,小腿已经肿的老高,清明自已判断,怕是伤了骨头了。
拿出他们备用的药物,黄之桐帮她给胳膊上了止血的药物,包扎好。
灶房里找了块干净小巧的木
本文出自月暮鬼故事网,转载需带上本文链接地址:https://www.yuemucn.com/zhenshi/42187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