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见她情绪终于平静下来,才放柔了声音说道“你这么胡闹,就不怕皇上知道?”牧莘低头,失魂落魄“他知道又如何?他不会在意的。”“哪怕我死了,他也不会在意。”“皇上是面冷内热。
退一万步讲,他不爱你,但你依然是他的妻,是他孩儿的娘。
若是不关心你,那年,芊芊出生时,他便不会破了规矩,守在莘雀宫,等确定你安全了才离开。”被萧辰这么一劝,牧莘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只是低头不语。
萧辰又继续说道“那年,你因那只夜夜啼哭的黑猫而提前早产,虽无确凿的证据证明是皇后娘娘找的猫,但你一口咬定是皇后娘娘的猫,皇上也依了你,从此冷待了皇后娘娘,现在这宫中,你的地位无人能撼动,除非你自己要作死,那谁也救不了你。”牧莘一听,心里不服道“哥,那黑猫的事,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你我都清楚,那猫绝对是皇后娘娘放来害我的,否则宫内怎会无缘无故有那么大一只猫?还有皇上冷落她,并非因为这个,而是因为皇后娘娘身后的北厥国,她的仓氏王朝已被藩王胡氏家族所取代,这一天天的没落,再也成不了大气。”萧辰提醒她“你别忘了,她现在还是皇后娘娘。
说明皇上虽然冷落她,但还没打算废后。”牧莘沉默了一会,一直盯着萧辰看,最后叹了口气“哥,北厥国的仓氏王朝即便没落了,但藩王胡氏也依然是支持仓若钰的,毕竟还要靠她来维持与通朝的关系,仓若钰再不济也还有这一点可依靠。
可,哥哥你呢?”萧辰不明所以“我?我怎么了?我已如你跟爹的愿,到这朝中来谋一官半职了。”“你继续装傻,我说不动你。
但你自己清楚,从芊芊出生之后,你每年,总有几个月往外跑,是去哪里?你说你是做药材生意,远赴外地,但真正目的,只有你自己清楚。”被牧莘这么一说,萧辰也神色不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哥,你做事向来有分寸,唯独遇到那个女人的问题,你才会失去理智。
我是你妹妹,你骗不过我。
你早已找到那个女人了对不对?”牧莘说这话时,已把芊柔交给外边的奶娘,用只有萧辰能听见的声音说。
果然,见萧辰一向明朗的脸上,此时暗沉下来,一直看着牧莘,想了解她到底知道了多少?这么多年,她竟能藏的这么深?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见萧辰紧张的神色,牧莘竟然笑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首先你是我哥哥,我不会说出去害了你,也是害我自己。
其次,我希望皇上永远也不要找到她,永远。”萧辰终于松口“她如今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绝不会威胁到你现在的地位,你放心好了。”看牧莘的样子,大概只知道,他找到了林诗羽,但是并不知道林诗羽也生了孩子的事情,这让他松了口气。
萧辰为什么会找到六兮呢?这要从萧辰遍布全国的生意说起。
他琛府旗下有一块业务便是经营药材生意的。
而凑巧,他在南方那个小城有一家药铺。
那时,为了找林诗羽,他也是把她的画像秘密传至他全国各地的店铺。
而就那么巧,这家药铺掌柜的夫人,竟是那日林诗羽的产婆。
那产婆那夜被吓破了胆,回来时,便与掌柜的细细描述了那惊心动魄的夜晚,等思绪平静之后,才越想越觉得那产妇面熟,最后才想起,那产妇,竟是书房里放着的那画中人。
当即,掌柜的便快马加鞭把消息告诉了天城的萧辰。
所以这几年,萧辰,倒是时常会借着做生意之名,跑到南方那个小城市呆几日便回来,时间不敢太久,怕引人注意。
只是去,看看林诗羽过的好,他便放心.萧辰记得,第一次在南方小城的山中找到林诗羽,她开门见到他时,脸色刷的变白,愣怔望着他,竟是全身哆嗦想要阻止他进门。
尤其是当屋内,她刚过百日的孩儿大哭时,她本能的把他关在了门外,那样子仿佛他是洪水猛兽似的。
萧辰是千里迢迢,避开所有人赶过来,只为见她一眼,却招到她如此的冷待,他却丝毫无法生气,只因看到林诗羽脸上的惊恐,犹如惊弓之鸟。
那时,他在门外解释“林诗羽,只有我一人前来,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在哪里。”“林诗羽,你相信我。”许久之后,林诗羽才开了门让他进去,红着眼对他解释到“对不起,我太害怕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萧辰便把那药铺,那产婆的事情与她说了一遍,最后为了宽慰林诗羽,他又保证到“你放心,我会保密。”“谢谢。”自此以后,林诗羽才真正对他敞开了心怀,亦把她的麒儿抱给他看。
那一刻,林诗羽抱着孩子的模样至今都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
那是一种母性才有的光辉笼罩着她,她笑的那样暖与那样的柔,对他说“他是我的麒儿,可爱吧?”“恩,很可爱。”萧辰亦是在那一刻,明确知道了他与林诗羽此生再无任何可能。
这么一晃,便又是三年过去。
他会在每年的夏末初秋时去看她跟麒儿。
麒儿被教的非常好,即聪明懂事又十分乖巧,虽然一年才见一次或两次,但小小年纪的他却记忆超群,每次见到他都能直接认出他,小跑到他的身侧奶声奶气的撒娇道“琛叔叔,你来了,麒儿好想你。”萧辰则会把小小的他抱起来亲一亲,回一句“琛叔叔也想你。
麒儿有没有听你娘亲的话?”“有,只可惜麒儿的干爹外出不在家,否则麒儿一定介绍干爹给琛叔叔认识。”萧辰想,麒儿口中的干爹想必便是玄也烈。
只是他来了多次,或许是时间不对,他从未见过玄也烈,但他也不在意,甚至不好奇玄也烈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来看林诗羽,来看麒儿。
林诗羽在一旁笑着“麒儿,快下来。
琛叔叔长途跋涉来看你,一定累坏了,让他先休息。”“好。
麒儿替琛叔叔捶背好不好?”麒儿已跳下萧辰的怀抱,跑到他背后去,小小的拳头敲在他的后背上,一点点麻麻的感觉,却是暖暖的感动。
林诗羽真的把麒儿教的太好了,以至于萧辰会想到宫中被宠坏了的芊柔。
或许是血缘,又或者是冥冥之中似一切都有注定,麒儿与芊柔长的有七分相似,芊柔长的像皇上,而麒儿亦是长的比芊柔还像皇上,甚至,他们的缘分凑巧到,是同年同月同日生,麒儿比芊柔大几个时琛而已,若是两个孩子放在一起,像足了龙凤胎。
只是这些,萧辰只字未提,就像他亦不曾跟牧莘说过麒儿的存在一样,所以林诗羽至今也并不知道有芊柔公主的存在。
六兮现如今似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她的眉宇间已不再清冷,更不会有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反而时刻散发着笑意与一种温暖。
这是她当了母亲,生活有了目标与寄托之后的变化,又或者是,那个可爱的,与她性命相连的小生命,给予了她前所未有的情感之后的变化。
仿佛这一生,这一世,不管历经过多少的磨难与苦痛,她的生命因麒儿的到来,有了这份安宁与丰盈。
此时,她坐在院子的石桌之上,正给麒儿做过冬的衣服,从前,她的针线功夫时常被嘲笑,甚至,有次,她自告奋勇要给寅肃缝一件外裳,针线扭曲的像是一条丑陋的小虫…寅肃?她止住了自己这漫无目的的不相干的思绪,收敛了神,给麒儿做衣服。
旁边的麒儿正跟着碟夜在一旁练拳,碟夜的本意是教他几个简单的招式,当做锻炼身体就好,但是麒儿却学的认真“我要练好功夫,将来才能保护娘亲与姨娘。”“好孩子。”碟夜高兴的又教了他几个招式,那么小的身子,不知哪来这么大的精力与毅力,累的满头大汗也不休息。
六兮放下手中的针线,柔声叫到“麒儿,到娘这边来。”正在练功夫的麒儿一听,便停下,乖乖走到六兮的身边,甜甜地喊着“娘。”六兮见他额头冒汗,递了一杯水给他“娘命令你喝口水,先歇息一下。”“好。”他也不用人喂,接过水慢慢地喝完。
六兮替他把额头上的汗擦了擦,不禁有些心疼他的懂事,声音更加轻柔“今天不用练了,娘带你去洗澡。”“娘,我还想再练一会儿。”麒儿面露难色,不想违抗自己的娘,但又舍不得刚学会的招式,所以说这话时,便装的可怜兮兮的样子。
六兮说“你今天练了太久,体力已消耗完了,若是再练下去,会伤害你的身体,干爹是怎么教你的?”麒儿乖顺的回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这句话什么意思知道吗?”“干爹说,如果我生病或者受伤了,娘会心疼。
所以为了不让娘心疼,麒儿不能生病,更不能受伤。”“对,所以不是娘不让你继续练,而是你今天练了太久,你骨络正在长,会伤害到它知道吗?”“可是麒儿想练好功夫,以后保护娘。
干爹让麒儿要快快长大,才有能力保护娘。”六兮一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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