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作品她很熟悉，虽然画的不怎么样，甚至远远不如原版惊艳。
可是却也足够让她热泪盈眶了。
那是苏菽的作品，这一点顾景修丝毫没有想过隐瞒，因为他就连她的名字都没有抹去。
慕容清的心情其实已经跌落谷底，眼中染上了几分阴郁和刻薄。
“苏菽，苏小姐已经离开人世了吧，顾总拿她的作品给我，是否有些不尊重人？”
她一边说一边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起身就要离开，却被顾景修一把拦住。
“敢问慕容小姐这是为何，苏菽生前是我顾氏的员工，还是说慕容小姐觉得这份设计稿没办法入您眼。”
！好一个刁难人的问题。
不过，啧，这个问题在慕容清眼中不过是最容易回答的问题罢了。
抬手将那张设计稿拍在桌上，轻笑了一声。
“怎么会，这设计稿我很满意，只是，顾先生要如何证明苏菽小姐将作品授权给您了呢？若您都没有授权，M集团是不可能采用的。”
随随便便一句话让顾景修哑口无言，他确实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需要证明这个。
眸子渐渐暗了下去，一旁的路游则是一脸幸灾乐祸。
他心里有底了，就算他在慕容清面前博得今天的机会又怎样，南城谁不知道设计圈这块一直是顾景修的短板。
而他则恰好是因为运气，一脸的胜券在握。
“慕容小姐，您只说拿出一份入的了您眼的作品，并未说过这幅作品要用来和M集团合作，不是吗？”
？他什么意思，被钻空子了。
不过，无所谓，她有的是精力和顾景修耗下去，如今沈婉柔那个蠢货已经乱了阵脚，她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够她着急的了。
不起眼的角落处忽然有道光，即使很微小也被慕容清看在眼中，嘴角弧度又上扬了些许。
心中却不由得嘲讽起了对方。
啧，真是蠢货，这么明目张胆的偷窥啊，既然如此，我又怎能让你失望呢？
一边说着，慕容清故作脚崴，瞬间身子前倾，眼看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却被顾景修一把搂住了腰。
“小心！”
顷刻之间，慕容清身上的香水味侵入他的鼻尖。
熟悉又陌生的花香让顾景修如遭雷劈的愣在了原地，瞳孔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怀中的美人。
握着她的手大力了几分，语气紧张又带着几分隐隐约约的憧憬和期待。
“你身上的香水是在哪里买的，还有你多次提到苏菽，你认识她对不对，她在哪，回答我，她在哪。”
这失控的表现是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门外的王安听着里面的动静眸子也渐渐暗淡。
自从苏菽去世之后顾景修每听见有关她的事都会情绪失控。
如今的他可哪里还有半点顾家太子爷的模样。
“顾总，您越界了吧，您这么冒犯慕容小姐也不怕得罪了M集团？”
路游似乎有些眼红二人的亲密接触，手一把握着顾景修的手腕加大了几分力气。
“嘶。”
顾景修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慕容清这才挣开他的手，退了几步，眼中都是警惕。
一脸的娇柔无辜，语气娇滴滴让人好生怜爱。
“顾总您这是何意，我并不认识苏菽小姐，知道的事无非也都是些旁门左道，顾总刚刚反应那么大，是我说错了什么吗？还是我猜对了。”
好一个慕容清，有胆识，倒是让我有些期待了。
路游拦在二人中间，俨然一整个英雄救美的人设，拍了拍胸脯，昂首挺胸。
“顾景修，你今天想做什么，你应该清楚冒犯慕容小姐的后果，你顾家不想要这份合作其他公司还要。”
路游一把将人推开，将慕容清护在身后，可是慕容清却丝毫不在乎。
拍了拍路游的肩膀，摇了摇头，轻语道：“无妨，今天就先这样吧，我说到做到，给顾氏一个机会，但是最后我选择哪家，还请顾总不要干涉，立刻把你的眼线从我身边撤走。”
最后一句话落，慕容清抬起头和顾景修四目相对。
一刹那那眼神的熟悉感，不会错的。
苏菽……
“慕容小姐，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眼线？”
他想再试探一下慕容清，太多巧合了，他不信这世上真的可以这么短时间发生这么多巧合的事。
宴会上那条血色的裙子还有平白无故针对沈婉柔，居住的地方也是苏菽曾最喜欢的地段——月上银丝，位于郊区中心，倒是格外的静谧。
她曾不止一次向顾景修提议买一处那的房子，但是都被顾景修忽视。
如今慕容清刚刚回南城就选了那处地方，实在可疑，还有今天她对顾氏的熟悉程度，她举手投足之间熟悉的影子，苏菽是你回来了吗，你是回来复仇的吗。
“顾总您若是不撤我只好报警处理了，此番m集团来南城本就被媒体记者虎视眈眈，我想顾总也不希望闹得太难看吧，对我而言大不了从此和顾氏为敌，无非损失些许钱。”
说罢，慕容清起身迈着优雅的步履一步一步走到顾景修身边。
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游走，弯腰，嘴唇附在耳畔，呼了一口气，起身，手抚摸在他的锁骨。
“但是顾总，您的顾氏承担的起和m集团毁约的后果吗？时代早就变了，您不会还天真的以为整个商业界还是你顾氏的天下吧，你的一言一行如今可不止是关乎于你。”
“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慕容清离开了会议室，王安在门口忐忑不安，见慕容清出来快步的跟了上去。
恭敬的道：“慕容小姐，我送您。”
“无妨，这地方我可比你熟，你忙你的去吧。”
比我熟？怎么可能。
我在这顾家不说几十年，十几年总归还是有的，一个第一次来的人哪里有勇气这么说话的。
直到他亲眼目睹慕容清坦然自若的上了顾景修的专用电梯，轻车熟路的输入了数字密码。
？什么情况，顾总这就已经把密码都告诉慕容小姐了？
“顾景修，你是不是疯了，派人监视m集团的人，你脑子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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