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看着她,犹如地域里索命的使者。
王翠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浑身瘫软,一口血水喷了出来。
陆铖的视线犹如悬在命脉上利剑,下一刻就能撕碎人的皮肉。
“窒息滋味怎样?你们不该惹她。”少年的声音很轻,可落在几人的耳中却分外煎熬刺耳。
随后他转身眼神淡淡地看着小胖子,就是随意一瞥,都让小胖子感觉浑身血液被冻住一般,无法流动。
小胖子脸被匕首划了两刀,右手被废,以后不论怎样都没有仕途了,毕竟朝廷不让容貌缺陷身体残疾的人为官。
“对你小小的惩罚罢了,是因为你前途已经绝无可能,未来生活的折磨比这有意思多了。”说完陆铖嘴角带着一丝嘲讽地笑,转身离开了。
那冰冷阴鸷的模样在回到房间卸了下来,面部表情柔和不少。
小团子经过这一遭愈发没有安全感了,睡梦中常常被魇,实在是被折磨得直掉眼泪。
最后为了身体着想,陆铖躺在被窝外,带着软香气的被窝和小团子一同揽进了怀里。
哄人的方式虽然有些笨拙,可效果奇好,小团子起码能安然入睡了。
陆铖算了算时间,再过三日,等盛南栀身体好些了后,就带着小团子回相府。
若相府的人再找不到这,这般待下去也不是办法,小团子需要更好的药。
既然那些黑衣人想抓盛南栀,那丞相府周围,甚至一些主路口必有黑衣人蹲守。虽一定也有相府的人寻着。
可敌人在明,我在暗,危险系数也很高,小团子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回去的路线得好好规划。
陆铖明明是一个觉少的人,脑中才谋划到一半,便有些困了。
或许是今日心情起伏太大,亦或许是怀着睡得像小猪的盛南栀。
第二日陆铖醒来后怀中的人还睡着,他才刚起身,小团子就惊恐地睁开眼睛,手抓住陆铖的手指。
即便有些睡眼惺忪,可也挣扎着睁开眼睛,说道:“哥哥去哪儿?”
“不走。”陆铖拍拍盛南栀的背。
哄着人继续睡了下去,才出去找了李大夫,一同给盛南栀煎药。
李大夫摆手说不用,可陆铖还是坚持与李大夫一起。
李大夫摸了摸白胡子,微眯眼觉,“半大点孩子还挺要强,心思也重。”
陆铖没有反驳,又细细地打听了回京的路线,才赶在小团子醒来时将药端回了房里。
或许是这一遭被吓着了,盛南栀每晚睡觉都会梦魇,眼下一片乌青。李大夫摇摇头,“女娃体弱,若再没有好药精细养着,会折损身体。”
陆铖垂了垂眼眸,思绪翻滚,最后沉沉地“嗯”了一声。
第11章 买糖葫芦了!
陆铖带盛南栀走的那天,只是留下一笔钱财并未惊动李大夫。
并非不相信李大夫,而是人心本就可畏,路途艰辛,若有心之人利用,白白害得人家失去性命。
清晨薄雾多,盛南栀被陆铖牵着向前走着。悬崖村半隐世状态多是因为交通路段不便。
可也并非没有路,除去悬崖上的绳索,还有一条通往外界的路,就是路程更加遥远了些。
盛南栀很少这么近距离地接触野外,对一切都有些好奇,有只兔子跳过都要稀奇地蹦跶几下。
陆铖怕她无聊,给了她几个甜果子吃着解闷。
盛南栀嘴里还含着汁水丰盛的果汁,说话有些含含糊糊的,“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家啊?”
“一天,”又嘱托道,“若累了就叫哥哥抱你。”
盛南栀将果子咽了下去,抬头与陆铖对视,“那哥哥不会累吗?哥哥累了怎么办?”
陆铖愣了一瞬,薄唇微张,最后也只是淡淡地说道:“不累。”
也不能累,因为在过去昏暗的童年里无人在意,只能靠自己。
盛南栀小小地惊叹了一声,“哥哥厉害,不过哥哥要是累了,我可以给哥哥当小拐杖。”
说完牵着陆铖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比画,“哥哥看,位置刚刚好。”
盛南栀抬头,眼睛弯弯,水润的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小括弧。
对上小团子甜甜地笑和天真的言论,他嘴角的弧度也浅浅往上,眼中大有冰雪融化,春暖复苏的样子。
看见哥哥笑了,盛南栀也开心,骄傲地摇头晃脑,嘴里唱着嬷嬷教的儿歌。
随后又故作严肃地发言道:“哥哥笑着好看,我喜欢会笑笑的哥哥。”
说完将陆铖的手牵得可紧了。
走了一会后,盛南栀的两条小萝卜腿就像灌了铅一般,“哥哥走不动了。”
陆铖将人抱进了臂弯里,继续向前走去。
盛南栀将手环住陆铖的脖颈,玩着他后面的头发,“哥哥你会讲故事吗?给栀栀讲故事好不好?”
陆铖从小没有听过故事,自然也说不出什么故事,可小团子想听。
风吹得很舒服,头顶阳光透过绿叶一点一点洒在两人身上,像是给两个小孩穿上勇敢的盔甲。
陆铖嗓音低沉,“有一个小孩,他出生时父亲去世。小孩的母亲接受不了,便日日在门口等着,守着。可时间腐蚀人心,孩子的母亲性情大变,对着小孩总是又打又踢,说他是灾星,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去死。”
“没有家里人护着,小灾星总是被其他小朋友欺负,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那很……疼的。”盛南栀有些难过地说道。
陆铖眼神里没什么温度,“疼,才让小孩一遍又一遍记住这一切的苦难。因为疼因为哭,小孩也开始拼命地反击,他们打得凶,小孩就更凶,像只狼崽一样,咬住一个人就不松口。”
“小孩就在这样水深火热的生活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看不见曙光,还差些死在一个北风呼啸的冬天里。”
“后来呢?”
“后来他被一个小女孩带回了家,他没有光,小孩便成了他唯一的光。”
对于这个结局盛南栀是满意的,很是赞同地点点头,“那小孩一定是神仙派下来的。”
“嗯。”陆铖将盛南栀往上抱了抱,“或许吧。”
小团子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将头埋进陆铖的肩膀处,像个小动物似的蹭了蹭,“哥哥我困。”
“睡吧。”陆铖摸摸她的头安抚道。
没有小团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周遭都显得沉寂许多。
密林薄雾中,少年拨开疯长后的野草,身姿颀长而挺拔,迎着微光,好看得如山水画般的脸微微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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