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之见面前一张苍白的脸,难掩的心疼:“夫人,皇上的旨意刚下,在被行刑之前,下官定会竭尽全力为丞相大人翻案。”
“然之,谢谢你,如今我能信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谢允儿!你好大的胆子啊!”
身后传来的那句盛怒,惊得谢允儿赶忙回了头。
“谢允儿,这大天广众之下,与旁的男子拉拉扯扯,你可真是本侯的好夫人啊!”连逸淮大步走到他二人跟前,狠厉地捏着谢允儿纤细的手腕。
谢允儿被拽的生疼,眼里不禁起了泪:“侯爷,我只是想救我阿爹……”
“是吗?然之?唤得好生亲切呢!你可真是给本侯丢尽了脸面。”连逸淮此时的目光似要把人生吞活剥了。
但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连逸淮怎会听得进去:“误会?呵,我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什么!”
见状,穆然之只好先行退下,只不过他离开前望向谢允儿担心的眼神落在连逸淮眼中,这更加刺激了连逸淮,气的连逸淮粗暴的直接拽着谢允儿上了马车。
“谢允儿,我早前命你在梧桐院禁足,你却几次三番地跑了出来,是不是我之前性子太好,没有对你大肆惩戒,你就忘了你自己是谁?如今竟还敢在本侯面前上演红杏出墙!”
“妾身的一颗心都系在侯爷身上,妾身今日来找大理寺卿,只是忧心家父安危!”又被误解的谢允儿,委屈地流了泪。
连逸淮依旧不为所动,他冷冷道:“谢丞此案是人证物证皆有,你以为你求你那竹马就有用?”
“既然在侯爷这里,家父是罪有应得,那妾身无话可说。”
也就在谢允儿说完这句话后,她昏倒在了贴身侍女的怀里。
侍女石竹这时心焦得哭出了声:“侯爷,我家小姐早已是病入膏肓,您怎忍心对我家小姐说出这般伤人之言来……”
待她又睁开眼时,看到的仍是一张冷酷的面容:“你总算是不再装了,怎么?见我不救你父亲,你就在本侯面前装可怜?好演技,也好手笔,也亏得你费尽心机联合你婢女一起演这一出苦肉计。”
“本侯警告你,莫要再在本侯面前耍花样,安心待在梧桐院不许再踏出一步,否则,本侯就命人打断你的腿!”说罢,连逸淮拂袖出了屋子。
谢允儿怔怔地坐在榻上,刚才连逸淮那番话不亚于是伤口上撒盐。
“小姐,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忍不住把小姐患病的事说与了侯爷,哪成想侯爷竟这般绝情不肯相信,还误会了小姐。”
第六章
谢允儿痛心地听着,她的眼神飘忽不定,看着床帐她心中忽生出一种绝望,她和他何时竟走到了这般地步?而她的父亲尚还在牢狱里,生死堪忧,她相信她的父亲是清白的,唯今她只能把这希望寄在穆然之的身上了。
左等右等了三日之久,谢允儿没有等到她父亲洗清罪名的消息,反倒是等来了她意想不到的人。
自上次后,她已许久未曾见苏梨了,没想到今日她竟还专程带了礼送来:“听闻谢家出了事,又闻夫人身体抱恙,我特来看望夫人。”
“你的好意,我心领。本夫人身体不适,便不多留你了。”
谢允儿逐客之意再明显不过。
苏梨见她对自己态度冷冷的,不屑一笑,缓缓起身:“那苏梨就不扰夫人休养,想来大夫这会儿也该到碧玉院了,不知大夫今日又会开什么难喝的安胎药。”
“药……安胎?”
靠在美人榻上的谢允儿震惊地直起身子,十指死死抓住扶手,就连木刺扎进手里都感觉不到疼。
看着谢允儿的失态,苏梨脸上扬起了抹娇羞的笑:“前几日我身体不适,侯爷十分担心,特意请了大夫来,没想到竟是怀孕了。”
谢允儿紧咬着唇,一字一句问:“所以你怀的是侯爷的孩子?”
“自然是侯爷的了,本来侯爷还想为此庆祝一番,是我听闻夫人家中变故,才劝了侯爷改日的。”苏梨善解人意道。
谢允儿颤抖着手捂着胸口,心痛到快要窒息。
喉咙里涌上股腥甜,又咬牙硬生生咽下去。
强撑起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侯爷说的对,有孕是喜事,理应操办庆祝的。”
“如今你是有身子的人了,该仔细顾好自己才是,今后你便安心在碧玉院养胎,不必再往我这里跑。若碧玉院有什么短缺的,尽管派人来告诉我。”
“夫人待苏梨真是好呢,那夫人安心休养,我就不打扰了。”
看着苏梨如胜利者般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谢允儿再支撑不住“噗”的声,呕出大口鲜血。
石竹吓的哭了起来,惊慌失措的扶住谢允儿:“小姐,你撑住!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
谢允儿却拉住了石竹:“我没事。”
说着拿帕子擦掉了唇边的血迹:“把这些血迹处理干净,在叫人备些贺礼送去碧玉院。”
“小姐!”石竹心疼的不行,又为自家小姐不值:“您何必要这般苦了您自个儿?”
“马上侯府就要添丁了,是喜事啊,我身子不适不宜多走动,你就替我去一趟吧。”
她该为他感到高兴的不是吗?成亲两年来,她都未曾诞下子嗣,如今他有自己的孩子了,她该祝福他的啊……
到底是自家小姐的命令,石竹不敢不从,可就在她去了趟碧玉院,再回到谢允儿身边不到一炷香的工夫,连逸淮就怒气冲冲地来了梧桐院。
“谢允儿!你这个毒妇!”
还躺在里屋的谢允儿闻到这声,不由苦笑,她的夫君对她的厌恶之情真是越来越多了。
“谢允儿!你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狠毒?”怒气正浓的连逸淮一把将榻上的谢允儿拖拽起身:“苏梨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竟要这般毒害她?”
谢允儿身体本就不适,现在对于连逸淮所言之事更是无措:“侯爷说的什么?妾身不明白。”
“装?你又要在本侯面前佯作无知吗?”连逸淮的手紧捏住谢允儿的双肩。
“妾身真的不懂,还望侯爷能把事情说个明白。”
连逸淮一脸冷笑:“我问你,你何故要害苏梨的腹中子?”
“苏梨的孩子怎么了?”谢允儿的心揪起。
“你送去的东西害的苏梨流产,现在还好意思问?”连逸淮的眼中似要冒出火星。
“我送去的东西……”谢允儿的目光这时看向了一旁的石竹。
见侯爷暴怒,就要误会自家小姐,石竹吓得赶紧跪地解释:“侯爷,奴婢没有送不该送的东西呀!”
第七章
连逸淮鄙夷地瞟了一眼跪地的人,之后自然把错归到了谢允儿的身上:“你的人自然是得了令才敢做下如此恶事!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谢允儿了解石竹的为人,她不会那么胆大妄为地伤害人,那苏梨流产一事定另有其因了:“还请侯爷把话说明白,勿要让好人蒙冤。苏梨究竟是因何物而流的产?”
连逸淮这会儿反倒是回了谢允儿的疑问:“大夫说了,苏梨所食用的糕点里含了一味马钱子。谢允儿,我近日见大夫来你这梧桐院来得勤,想不到为了害苏梨,你竟如此煞费苦心。”
“糕点……小姐、侯爷,奴婢以性命发誓,奴婢送去的芙蓉糕和蜜饯万万没有问题的呀!”石竹这时连忙解释。
“侯爷,您听清了吧,送去的只是寻常的芙蓉糕和蜜饯,没有什么马钱子。”
连逸淮冷哼了一声,道:“你们说没有,就没有?证据呢?苏梨可是说了,是用了你梧桐院的东西才突感身子不适。”
“那苏梨所言可有证据?侯爷对苏梨能那般信任,为何对妾身就……”
“果然。谢允儿,你果然还对苏梨入住侯府一事耿耿于怀,也就因为此事,所以连带着她腹中胎儿也容不下。”连逸淮厌恶地盯着谢允儿:“你问本侯要证据是吗?就是在你送去的芙蓉糕里验出了马钱子!到现在你还要狡辩吗?”
“不可能!”谢允儿的眼里闪着不可置信,石竹陪她一同长大,她的人她自是信得过,那问题又是出在哪里。
“我侯府容不了你这样心思恶毒之人,谢允儿,我们和离吧!”
谢允儿的脑子顿时发懵:“侯爷,您刚刚……说的什么?”
“谢允儿,我们和离!”连逸淮咬着牙,对着谢允儿又狠心且大声地道出了这二字。
和离……谢允儿的眼睛瞬间泛红,他之前为了那个苏梨而误会她,现在他竟还为了她,要与她和离?
“侯爷,我家小姐没有毒害苏姑娘,侯爷就是看在两年来的夫妻情义份上,也不能这样对我家小姐啊!”石竹声声恳求。
但连逸淮不为所动:“是啊,两年了,我竟今日才看清你谢允儿的真实面目!一会儿,我命人送来和离书,你签下就好。”
“不,侯爷!您不能这样对我家小姐!”见连逸淮就要离去,石竹连忙爬了过去紧紧抓住连逸淮的衣角:“是,是……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为我家小姐愤愤不平,故才借机下了药,一切错在奴婢,侯爷要打要罚,婢子绝无怨言,只望侯爷不要误会了我家小姐!”
“石竹!”谢允儿急得拦道:“你没有做下的事,不要认!”
连逸淮此时居高临下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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