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辞邺愣了一下：“我不是说任何人都不见吗？”
秘书急道：“先生您先见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说着不等严辞邺拒绝，秘书就让人进来了。
“我说了不……”严辞邺蹙眉还想要拒绝，可对上那个女孩的眼睛的那一瞬间怔住了。
那双眼睛几乎是和柳晚棠如出一辙。
只是一瞬女孩便低下了头，严辞邺回过神来。
严辞邺坐在病床上，面前的女孩穿着朴素，怯生生地偷看他。
毕竟严辞邺现在的样子确实会让人心生恐惧。
“你叫什么名字？”严辞邺轻声开口。
女孩的手指捏着衣角，声音细小：“杭、杭明月。”
严辞邺看着她：“不用紧张，把头抬起来。”
杭明月闻言抬起头来，严辞邺彻底看清那双深思柳晚棠的眼睛，那一刻呼吸一滞。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看起来很鲜活。
严辞邺抿唇，他想可能是自己的臆想症又加重了，随便从一个人的身上都可以看出柳晚棠的影子。
杭明月见他良久都不说话，道：“严先生您好，我是报名了A大贫困生资助的新生。”
严辞邺心猛地一颤：“你也是A大的学生？”
杭明月点头，严辞邺心中百感交集。
A大是柳晚棠的母校，这未免也太巧了。
严辞邺思索了一下，道：“你能在外面稍等一下吗？”
杭明月有点懵，心中不解，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好。”
杭明月转身走出了病房，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严辞邺的脸色瞬间有些不好，道：“你这是干什么？”
秘书轻声道：“杭明月就是那个接受了太太眼角膜捐赠的女孩。”
严辞邺闻言彻底被定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秘书。
秘书继续说道：“我都查过了，不会错的。”
严辞邺沉默了良久，脑海里柳晚棠的眼睛和杭明月的眼睛重叠在一起。
他让杭明月进了病房，看着她的眼睛，心中下了决定。
杭明月小心翼翼地唤着他：“严先生？”
严辞邺回过神来，道：“我同意资助你，大学四年的费用，包括学费和生活费用，直到你有能力能够养活自己和你的家人前，钱的事情你都不用担心。”
杭明月眸子闪过一抹光：“真的吗？谢谢您！”
杭明月本以为复明的机会从天而降就已经是上天垂怜，可是为了她的眼睛家里已经负债累累，即便是考上了最好的大学也无力承担昂贵的学费。
她没想到这样的机会真的会轮到她身上，当真是上天怜悯。
严辞邺见她这个样子，便让秘书去安排协议和通知学校。
不一会儿，秘书上前将一份资助协议递给了杭明月。
杭明月翻开来仔细看着每一个条例，几乎都是为她提供资源的款项，整个协议下来没有一点关于杭明月要达到的要求和任务。
杭明月下定决心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严先生，谢谢您，我一定会努力学习，不会给您丢脸的。”
严辞邺盖上了自己的私章让秘书拿去送到学校，听她这么说只是点点头，道：“其实我并没有想要求你什么，学校那边我已经让人打过招呼了，你直接去拿证明就好。”
“我只有一个条件，避免一切伤害眼睛的事情发生的可能。”
杭明月怔了一下：“您知道我的眼睛……”
严辞邺不再看她：“别的东西不用你管，你只需要回答我能否做到。”
杭明月垂下眼眸：“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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