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辰往他身前站了一会，才听见梁国哑声低问了一句，“这便是大周的待客之道吗？”
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满，估计这位公主以为这一切都是他吩咐的了。
顾以辰面不改色甚至坐在她他旁边一言不发，上手就将她衣服扯下。
他有意无意地瞥见公主不整衣领下洁白无瑕的肌肤，那锁骨上的痕迹实乃点睛之笔。
“陛下，还没到洞房的时间呢。”
姜青雾咬着牙说出这些话，身子却很清南她自己的处境不敢反抗。
毕竟现在的顾以辰，可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暴君。
顾以辰低眸看见她握紧的手，饱含玩味地俯到她耳后，唇贴上的那刻发觉姜青雾身子一颤，过了一会才在他耳边轻声提醒，“公主殿下，您该沐浴了，身上的血腥味很重。”
害怕和愤怒。
原来，她也不像表面这般毫不在意。
忽然间，顾以辰抬手一掌将她打下床榻，手脚上的铁链被极致拉扯，随后掉在地上，碰撞的声音似破碎的瓷杯，姜青雾也如这般一碰就碎。
顾以辰坐在床榻上冷眼看着鲜血从她嘴角溢出，眉头一挑，闪过一丝难以察觉到的笑意，随即装模作样的冷哼一声，“一条丧家之犬，又谈何待客之道。”
姜青雾显然毫无防备，但面色依旧未起波澜，她用手抹去鲜血，又支撑着身子想站起来。
顾以辰一脚便踩住了地上的铁链。
姜青雾出乎他意料的也不挣扎，索性也就坐地上。
第十七章
见姜青雾这般能忍，顾以辰有些意外，影是按照之前姜青雾的脾气，估计就冲着自己破口大骂了。
便起身轻挥衣袖，故意叹气蹲在她面前。
姜青雾垂眼逃避，顾以辰就抬手抚其眼角红痣，继而捏住姜青雾下颔，“公主殿下的忍耐力，的确让朕感到意外，朕倒是很好奇，你到底能忍到什么地步。”
他狠狠地丢下这句话，那双眼眸却依旧是笑着的，紧接着松开姜青雾，他便低下头去，看不见姜青雾脸上是什么表情。
是惊恐？还是漠然？
顾以辰起身离开前，还特意大声交代外面的婢女，“把她洗干净，晚点送朕寝宫。”
“是。”
顾以辰进了寝宫，看着屋子里挂着的一副画像。
虽然只是一副简单的画像，顾以辰看着却觉着便好似她站在那处般，微风时而吹动了画幅，像她活了一样。
人间梦隔西风，算天上华年一瞬。
画上的女子，一笔一画，落笔皆是在诉说着爱意和思念。
山河远阔人间星河，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顾以辰自从姜青雾走了之后，就从未忘记过。
甚至还一直在别的女子身上寻找着姜青雾的影子。
只是影子总归是影子，相貌再像，实际上也只是影子罢了。
顾以辰再一次进入了密室，他坐在姜青雾的旁边，开始询问：“影儿，为何我能在别人的身上，见到你的影子？”
“这一次和之前的好几次都不一样，梁国公主给我第一眼，我就感觉那个人就是你。”
“可是你明明就躺在这，为何会如此？”
“鹤山的杏花开了，我去年埋下的杏花酒也能喝了。”
“我还会去青山庙祈福，挂许愿绸，许下和影儿共白头的誓言。”
“你何时才能回到我的身边？”
顾以辰一想到南国公主，就想起了姜青雾，他突然间想要去确认一下。
便临时起意去了一趟寺庙。
他想要求一签，看看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顾以辰不信这些，但是他只是想要在这里找到一个问题的答案。
但是顾以辰把签拿在手里的时候，却不知该从何解。
他只好把这个签交给寺庙里面的和尚帮忙解释，和尚见到这一个签，皱了皱眉。
“施主不信神佛，又为何要借此指点迷津？”
顾以辰心想着如果这件事情都能看出来，是不是也就说明这个神佛还是很灵的？
“朕……我就是想要知道答案。”
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这位施主所问之事，乃至超脱三界之外，一切都是取决于施主自己的选择。”
“……”
第十八章
顾以辰回宫的路上一直都在想这句话的意思。
莫非是自己选择什么，就会得到什么吗？
之前姜青雾曾问过她最想要什么，顾以辰伸了个懒腰，又再次躺回地上对她说：“但枕一人同榻而眠。”
那个时候，顾以辰已经堆姜青雾倾心了。
姜青雾对他摇摇头，在一室昏黄的烛光之下，默默收拾好那些被他扔得乱七八糟的书籍。
他想要的，他选择的从来都只是姜青雾。
以前也是，现在同样也是。
顾以辰大约莫是更加的确信了，那个梁国公主，就是姜青雾了。
他在书房之中难得要尽快处理掉这些奏折，为的就是能够准时在晚膳之后去见姜青雾。
“咔嚓”一声，暗卫跳墙而进，踩着了一根在草地上的小树枝，并未在意，然后一路向点着灯的那间房里走去。
他轻轻的敲了敲门，顾以辰道了一句，“进来。”
暗卫就走过来拱手弯腰说道：“陛下，如您所料，何忠义那厮把私吞的粮食拿出去倒卖了。”
顾以辰叹气，这些年都不知道罢了多少何家人的职了。
他拿起桌上那摊开的信纸，抬手将信纸提到桌前烛火之上，信纸轻轻的笼住了闪动的火光，他冷冷道，“也不知道安分守己些。”
暗卫这才开口问，“可要动手？”
眸中星火明灭，信纸也化为灰烬，顾以辰轻搓指尖残留的尘灰，在思索片刻之后，才问，“兵部那边没有动静？”
“萧侍郎曾进过宫。”
“不急，静观其变吧。”
顾以辰突得眸色一闪，想起刚刚劫来的姜青雾，粲然一笑，“你说失而复得，朕该怎么表现才能不那么……突然？”
暗卫显然不太明白顾以辰这句话是何意。
半响，暗卫才憋出四个字，“先发制人。”
“先发制人？怎么个制法？”
“至少不要用武力，还有……”
还没等暗卫细说，那会吩咐把姜青雾洗干净的下人边跑边喊，“陛下，陛下。”
看着那奴婢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顾以辰还以为是姜青雾出了什么事，声音不由得紧了紧，“怎么了？”
“那梁国公主洗了半个时辰了，让奴婢进去换了好几轮热水，但是就是不出浴。”
顾以辰顿时无语，那会答应的好好的，这会人没送来自己还跑来诉苦。
也罢。
“朕亲自去。”紧接着补充道，“今日是谁把姜青雾锁着的，去问问，赐他杖毙。”
“是，陛下。”
他推开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仪容，悠然自得地就这么坐在屏风后。
出水芙蓉，屏风由此作配。
他在这边固然不知姜青雾是何表情，却能透过屏风看到些许棱角分明的轮廓，飘在她周围的热气环绕着她。
至少还充满活力。
适才一直在想下手是不是重了点，现在看，刚刚好。
他踮起脚，虽然很想看姜青雾沐浴，但要克制，故作唏嘘道，“朕起初还以为，公主殿下不堪受辱，准备自溺于皇宫之中呢。”
“陛下说笑了，今日陛下还夸我忍耐力很好，我又怎会随意自戕于此。”
第十九章
自打入皇宫以来，说的第一句人话。
有些欣喜，又有些意外，“这会愿意说话了？”
“阶下之囚，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她的言语，就如飘散的热气一般。
“都说一向娇惯的五公主却最受先大梁皇帝喜爱，朕并不认为一代帝王只欣赏公主殿下你的忍耐力。”
顾以辰云淡风轻的让这些家国背叛之恨，轻飘飘地围绕在姜青雾的耳边，在沉重地击打着她。
顾以辰略一迟疑，转而朝他一笑，“公主殿下，被亲皇叔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原本的锦衣玉食，如今都望而不及，甚至，故土难归。”
她垂眸不语，好似雾水都要将他吞没。
顾以辰在想，自己这话会不会太刻意，说的太重了点，姜青雾会不会明白他这些话的目的？
她又会说什么？
猜疑，继续试探。
至死方休？
半响，姜青雾抬眸，声音低沉了些，“陛下今日，到底是为何？”
虽说这才半年不见，姜青雾见着面前的这个人，却和之前的那个一点也不一样了。
之前的那个人至少还是一个和她一起体恤民情的好太子。
她就只是回家了半年，居然就被系统因为世界崩坏的理由又重新将她带了回来。
那个时候的姜青雾在家里休息了半年，本以为就这么能够顺顺利利的生活下去。
却没想到系统又重新找上了她。
说是因为她的离开，导致顾以辰现在变成了一个暴君，完全脱离了本世界的轨迹。
就让她回来收拾这个残局。
完成之后照样可以离开，只是要把世界拉回原本的轨迹。
无奈之下的姜青雾又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但是这个身份变成了大梁过的公主。
莫名其妙的被送来联姻，莫名其妙的被顾以辰打了一顿。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身份，也不是因为顾以辰现在不能随便招惹。
她或许早就回怼回去了。
不过……顾以辰，的确变了许多。
闻言顾以辰眸光闪过一丝喜悦，“原本以为，公主殿下知道朕的来意。”
她苦笑，“如今我颠沛流离落此境地，即便有心也无力，莫非陛下您想助一送来和亲的公主复仇不成？”
顾以辰倒是不赞同她的看法，“人影有大志，何不成人之美？”
“图的什么？”姜青雾刚问完，突然想到了什么，毫无征兆地便站了起来，使得顾以辰的衣服上沾上了几滴水。
她无物蔽体，只等热气渐开，肤白体瘦，身上的伤痕，就格外刺眼。
继而又问，“这个？”
顾以辰表面上面不改色，如欣赏画作一般打量了一番，又戏谑一笑，“如影朕要的不止是这样的交易呢。”
谁知姜青雾竞还踏步上前，就解起了他的衣带。
顾以辰微怔，有那么一瞬间被他的姜青雾勾走了魂，反应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弯眼瞧着她。
姜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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