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坐上车,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太后居然没有来催他?
霍霆琛抬眼看着窗外早已经亮起的路灯,其实那些高管也不是非得今天见,他就是故意的。
身为霍家的长孙,接班人,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敢像这个不知所谓的相亲对象这样放他鸽子。
“到了,先生。”
黑色的宾利欧陆平稳地停下,司机老郑提醒道。
而后座上的霍霆琛却没有下车,只是看着街上一个匆匆的身影,起了一丝兴趣。
是从容,正站在不远处的出租车停靠点,一边看着手机,一边不时伸长了脖子看有没有出租车,原地打转。
霍霆琛觉得此刻的她,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先生?”
老郑斟酌着又提醒了一遍。
“一会儿你去送送那个小姐,把人送到了再回来接我。”霍霆琛给老郑指了指焦急的从容,打开车门下车,径直走进了面前的餐厅。
一时的善心而已,之前在医院起的那点兴趣也早已消失,他不打算上前打招呼。
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要面对的,是老太太数次用董事会投票来威胁他妥协相亲的那个容容。
镜片后的眸子眯了眯,霍霆琛大步走进装修精致的餐厅。
一会儿,他会毫不留情又不失体面地拒绝那个相亲对象,希望她也能和从律师一样,识趣,不纠缠。
“霍总,”经理就等在包厢门口,见到霍霆琛大步而来,赶忙引导着拉开了包厢的拉门。
霍霆琛想到自己即将要见到这个颇得老太太青眼的容容,凉薄地扯了扯嘴角,迈步进了包厢,抬眼。
下一瞬,他满肚子的拒绝尽数卡在了喉咙口。
镜片后的黑眸闪过一抹诧异。
包厢里竟然只有老太太一个人,正好整以暇地端着茶盏喝茶,听到他进来的声响,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奶奶。”
霍霆琛掂量着当前的情形,坐在桌旁。
“您要介绍给我的那个容容呢?该不会连您老人家的鸽子她都敢放吧?”
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得。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当面答应相亲,转头就和另一个男人抱成一团的女人,能是什么好货色?
“咔哒。”
霍奶奶重重地把杯盖落回杯子上,凉凉地瞅着自家的大孙子。
“怎么,以为容容迟到了?还是失约了?”
霍庭琛拿起手巾擦了擦手,默认了自己的想法,拿起汤匙准备给自己剩一碗海鲜粥。
勺子刚刚伸出去,霍奶奶毫不客气地把那碗粥移开。
霍庭琛皱了皱俊眉,又去夹一旁金黄的榴梿酥,霍奶奶再次先他一步把目标拿走。
“奶奶,您想怎么样?这个时间点人还没来。”
霍霆琛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他身量高挑,投下的阴影把对面的小老太太全数笼罩。
“我想怎么样?”霍奶奶虽然年纪大,但是气势丝毫不输,也站起身,重重一拍桌子,手指头差点戳到霍霆琛高挺的鼻梁,“容容可不是没来!人家陪着我老婆子坐了半小时了,你霍总面子大,就是不来,人只好走了!”
霍奶奶气的呼吸粗重,从容接到电话因为公事被叫走的情况她不说,就是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人家姑娘也是有脾气的。
“等一会儿怎么了?”霍霆琛没敢继续惹恼老太太,放缓了语气。
他在早餐店可是等了这个容容两个小时!
“你还是男人吗?”霍奶奶非但没有消气,反而气得翻起了白眼,一把抢过霍霆琛手中的筷子,“你出去别说是我孙子,心眼比针尖还小,活该你打一辈子光棍,滚。”
霍霆琛空着肚子被轰出了餐厅,走出门,凉风一吹,看着本该停着宾利的车位才想起来自己把老郑指派去送从容了,吃了一肚子西北风的男人掏出手机,正要给老郑电话,屏幕先亮了起来。
是助理凯文。
“霍总,建设公司那里出事了,姜律根本没有把委托人劝住,这会儿死者的妈妈在公司天台闹跳楼,说要给她女儿讨一个真相。”
第13章齐心救人
黑色的宾利欧陆缓缓停在路旁,从容下了车,车上暖气足,一下来,一股子透心凉的风把她吹得缩了缩脖子。
“谢谢您,麻烦了。”从容向司机老郑道谢。
刚才上车前,老郑说了,是霍霆琛安排的。
从容看着离开的宾利,心底里一股暖意上涌,她已经足足欠了霍霆琛三个人情了。
在夜店,他帮她脱身,后来,他救了妈妈还垫付了医药费,现在,她打不到车,他路过看到就让司机送了她。
从容很感激。
也很愧疚。
霍霆琛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她,而她非但无以为报,还釜底抽薪了。
早上来律所的那个年迈妇女,竟然真的是死者的母亲,委托人的老婆。
而她说的那些话,刺激了她爬上了霍氏建设公司的天台,用自己的生命做要挟,为女儿的死要个真相。
霍氏建设高耸的建筑楼下,已经拉了黄线,警车救护车闪着灯守在一旁,红红蓝蓝一片,警笛划破了夜的宁静。
“从容,这里。”组长余萧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向警方说明了情况,接从容进去。
从容今天精心打理了长发,大衣里套着的黑色打底勾勒出玲珑的身段。
余萧的目光落在她胸前。
“看不出来啊,从律师身材这么有料,难怪有宾利接送,你说委托人他老婆早不跳晚不跳,怎么就非得挑从律师你夜会宾利男的时候跳呢?”
一个突兀的女声响起,是和从容竞争组长的陈曼玲,一个妖艳的女人。
从容冷了神色,人命关天,她没功夫和陈曼玲多嘴。
余萧移开目光,“曼玲,少说几句,把人劝下来最要紧。”
陈曼玲用那双狐狸眼刮了一下余萧,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踩从容的机会。
“姜律和组长本来都做通了委托人的工作,答应补偿,大事化小了,也不知道是谁和委托人老婆说些有的没的。”
从容听出来了,陈曼玲已经知道她早上和委托人老婆说的那些话,正刺她呢。
“陈律师,但凡上庭的时候能有现在一半的口才,也不至于回回丢案子!”
陈曼玲业务不行,但是拉客户水平很高,因此才能和她形成竞争。
但是当律师的,就算起初把客户哄得云里雾里,上了庭,赢不了,也是白搭。
陈曼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想到今天从容捅的篓子,冷笑了一声,“反正人跳下来,也是从律师要负责。”
“从容这不是来劝人了么?”余萧说着,推了从容的肩膀一下,示意她进去。
陈曼玲看着余萧搭在从容肩上的手,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从容,”刚出电梯,小丁迎了过来,“姜律爆发了,你小心。”
“从容呢?来了没有?”
天台不远处传来姜律暴躁的质问。
“姜律,”从容没有耽搁走了过去。
“你去,把人给我劝下来,今天人如果下去了,你也给我下去!”大冷的晚上,姜律的秃脑门起了一层薄汗。
他下午才在霍总面前拍着胸脯说事情搞定了,哪里想到手下小律师竟然能和人说些有的没的,晚上人就闹跳楼!
从容咬了咬牙,缓步往前走了几步,漆黑的夜空像一张大口,随时能把她吞吃。
从容闭上了眼睛。
她恐高。
“何必呢?”陈曼玲抱着胳膊,“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何必非得劝人用命来解决?”
身后,几个建设公司的高管也说起了风凉话。
“瞧瞧,走过去都不敢。”
“那怎么有胆子劝人跳楼呢?”
“人跳了,死的又不是律师,这年头就是律师最好赚钱了,动动嘴皮子。”
每一句话都像一只大手,推着从容往前走去。
“你就是黄娟要见的那个律师吧?”警察看到从容,确认身份。
黄娟。
从容苍白着脸点头,她看到了早上那个一脸小心笑着的妇女,正站在栏杆外面的设备台上,夜风凛冽,把她一头乱发吹得飞舞。
原来她叫黄娟。
“我老婆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委托人情绪激愤。
“黄娟阿姨,我是从容,你和我聊聊吧?”从容没有理他。
黄娟原本满眼的警惕在看到从容之后,缓和了许多,冲从容招招手。
“你过来,我们小声说,我不相信其他人。”
从容紧紧咬着后槽牙,拼命地克服心底的恐惧,缓步往栏杆方向走去。
越近,那怪物张着的巨口越是大。
天台,风大。
从容眼前发黑,步子踉跄了一下,仿佛再来一阵风就能把她刮倒。
蓦然,胳膊被人扶住。
从容急忙借着这力道缓了缓神,“谢谢。”
抬眼,目光落入一双漆黑的眸子,是霍霆琛。
他竟然亲自来了。
从容连忙低头,面对霍霆琛,她有些无地自容。
“你也恐高?”霍霆琛有些意外。
“一点点,没事。”
从容低着头继续往黄娟那里走,可是握着她胳膊的那只手并没有松开。
“我陪你。”
从容抬眼,霍霆琛这张脸十分优秀,侧脸刀削斧刻,心念微动。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面对事情,霍霆琛非但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责怪她,还说陪她,从容的心底划过暖流。
这种遇到事情,身边有人的感觉,她很喜欢,也会记得很久。
“他是谁?”
栏杆外面的黄娟对于霍霆琛却打起了十二分的警觉。
“如果是来劝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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