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血脉的相连才是最可靠的不是吗?” 赵柄说完,凑到妤贵妃的耳边,低声道。
“母亲!”
妤贵妃瞳孔微震,看向赵柄的眼神神色不明,只是没了先前的怒意,到底是因着这一声称呼软了心肠。
赵柄见她眼中的变化,心下好笑,眼中闪过讥讽。
随即他又开口:“陛下正值壮年,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四皇子,五皇子!”
“娘娘若是想三皇子安安稳稳的长大,坐上您想要的那个位置,那便将臣这把刀握紧了,莫要让臣,与您离了心!”
妤贵妃这才琢磨过味来,微眯眸看向赵柄:“你为了一个寡妇威胁本宫?”
“臣不敢!” 赵柄毕恭毕敬的行个礼。
妤贵妃垂眸打量着她,这一瞬眼中闪过太多的情绪,末了,她似疲惫的挥了挥手:“ 你回吧,回去将人看好了,莫要让她乱跑了!”
“臣告退!” 赵柄转身出了偏殿。
待赵柄的身影消失在扶摇宫后,安嬷嬷进了偏殿。
“娘娘!“
妤贵妃美目微凛,冷声道:“ 侯爷府中的寡妇不要再留了!”
安嬷嬷应声:“是!” 她踌躇了会,随后又道:“ 侯爷对此女似乎有些上心,奴婢恐此举会让侯爷起了异心”。
妤贵妃闻言,又想起了方才赵柄的话,怔然道:“ 是呢,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她侧头看向安嬷嬷:“ 但此女不除,本宫心中难安,嬷嬷有何好法子?”
安嬷嬷低声道:“ 此女年岁已大又其貌不扬,许是性子温顺才讨得侯爷喜欢,此时侯爷正在兴头上,且让他玩闹一阵子,等过些时日侯爷的兴致过了,指不定还盼着娘娘能替他处理了!”
妤贵妃的眉目总算是因着安嬷嬷的话暖和了下来:“ 也罢,且就先随他意吧!”
赵柄从扶摇宫出来后,便被皇上身边的公公给拦住了。
“侯爷,御书房请!”
赵柄脸上丝毫没有意外的神情,微颔首,跟着公公往御书房去。
刚进屋,一方石砚就迎面砸了过来。
赵柄未躲,眼都未眨一下,任由这方石砚砸在他的头上。
此砚名贵,乃紫袍玉带石所制,拿在手中都沉甸甸的,更何况是砸在头上。
赵柄的额头瞬间被砸破了皮肉,艳红的鲜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他却好似没有痛觉一般,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反倒是伸手接住了下坠的砚台,将砚台搁在一旁的桌上后,才撩袍跪了下去。
“臣有错,恳请陛下责罚!”
皇上最见不得他这副模样,不卑不亢,就连天子的怒火都无法撼动他分毫。
心中怒意更盛,他扬起桌上的奏折,劈头盖脸的扔到他的头上。
“朕已经给予清月处罚了,你竟敢越俎代庖割了她的舌头废了她的手!赵柄,你是想造反吗!” 皇上咬牙切齿的说着,语中的愤怒大过悲哀。
造反,可是要杀头的大罪!皇上将这个罪名扣在他的头上,已然是起了杀心了。
崔家倒了,赵柄于皇上便再无用武之地了,且他手段阴狠毒辣,让皇上心生忌惮,唯恐哪一天,这些手段就用在了他的身上。
赵柄是把锋利的好刀,可若是一个不慎割到了自己,那也是很疼的!
血液流到了赵柄的眼睛中,将他的星眸染红,他却连眼都不曾眨一下,依旧不急不徐的道:“臣不敢,只是依清月郡主的性子,回到王府必定会同孝重王商议。臣恐孝重王借此向陛下发难,只得出此下策!”
皇上闻言,冷哼一声:“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你废了清月,孝重王岂能不彻查此事!到时候他就不会向朕发难?”
“此事臣已有应对之法,必不会伤及陛下与孝重王之间的兄弟情分!”
“那崔明盛了?你难道不知朕已经派了人去?”
皇上念及与旧情,不愿崔明盛落入赵柄手中,特地派了人去送他一程,好歹走得轻松一些! 怎知还是去晚了一步,叫人落到了赵柄的手中!
如若他只是将人杀了便罢了,偏生他将人割了舌,切了子弟根,扒光丢去了西市的难民堆里,叫人折辱致死!
这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此事确是臣之过错,臣与崔明盛之间有怨,此怨不消,臣郁气难咽!臣自知罪孽深重,恳求陛下责罚!“ 赵柄说完,抬起头。
他眼中的血掺着泪自眼眶落下,在脸颊上滑出一道血痕,本是可怖的画面,在他脸上却凄美至极,叫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皇上见状,心中亦是一震。
这赵柄继承了妤贵妃的美貌,每每将他气急之时,看着那与自极其相似的面貌,又始终下不了那个狠手彻底了断了他!
可若就放任他如此,心中怒气实属难消!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眸微眯,看着地上跪着的人,问道:“ 听你姑母说你府中添了人?”
赵柄身子顿住了,他手指屈成拳用力攥紧,手背上青筋尽显,好一会才轻声应道:“是···”
皇上见他这般反应,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怒气散了些,缓声道:“ 那改日带进宫中来让你姑母瞧瞧,她老是担心你的个人大事,也好叫她宽宽心!”
“陛下!” 赵柄抬头,言语中带着急切:“ 她乃一平民百姓,出身低微,贸然带进宫来还恐惊扰了宫中的贵人!左右不过是个玩物罢了,又不是娶妻,就不叨扰姑母了!”
他越是如此,皇上眼中的兴意越浓。
这赵柄平日里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没想到也是个痴情人?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神仙般的人物,能叫这冷心冷肠的人动了心!
“无妨,都是一家人,你家中无长辈,妤贵妃乃是你唯一的亲人了,就不必推辞了!”
皇上都如此说了,赵柄自是不敢再多言,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身子出卖了他的愤怒与不甘。
他咬着牙应道:“是!”
见他被迫应下,皇上这才觉得心口的那口郁气散了,心中舒服了些,语气也缓和了些。
“起来吧!”
“谢陛下!” 赵柄双手撑着地,缓缓站起身。
皇上打量着他,他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瘦弱少年了,此时的赵柄身量颇高,竟是还高出他一些。
他幽幽开口:“ 赵柄,你可莫要走上崔国公的老路!”
这是在敲打赵柄,他现在还下不了狠心除了他,可若他不能当好一条听话的狗,那便只能除掉了。
挣脱了困牢的野兽,只有死路一条!
“臣与崔国公不同,崔府屹立百年根基深厚才生了妄念。而臣孑然一人,能有如今全靠陛下提拔,臣时刻铭记在心!”
“如此最好!”
第60章 阮安康死了
岳娇在马车里差不多坐了大半个时辰吧,马车终于停了,听风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
“岳姑娘,到了!”
识墨率先开了车厢门,撩起了门帘,示意岳娇:“ 走吧,姐姐!”
岳娇出了车厢,便见马车停在一处不算宽敞的巷子中,眼前是一座宅院的门庭。她抱着钱匣子下了马车,细细的打量着这四周。
这条巷子如在南市时王麻子的宅子一样,虽左邻右舍都是住户,可细细的听,还是能听到附近传来的喧闹声,想来也是处于闹市之中。
“这是何处?” 她侧头问听风。
“这是南市的春风拂柳巷!”
这巷子岳娇知道,曾听闻过。此巷算是京城的文人才子居住的地方,因巷子中栽了许多柳树,每逢春天,微风吹过时,tຊ柳枝随着风摆动,因此而得名。
她将视线移回到眼前的宅子,只见那门头上高悬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两个字。她看不懂,便问识墨。
“这上面写的什么?”
识墨瞧了瞧,笑道:“ 岳府!这是姐姐您的府邸呢!”
岳娇听闻,嘴角按耐不住的上扬。
赵柄这又是送钱又是送宅子的,真是叫她难以抵抗!
一行人进了府。
这是一处两进的宅子,不算大,却也不小了。前主人是位书肆的老板,将这院子打理得很是别致,有山有水有花有鱼。
府中下人不多,就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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