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颂没感觉到似的,任凭那东西在裤袋里跳动,不予理会。
打电话的人很固执,这次自动挂断,下次又很快的响起来,大有你不接听就会一直拨打下去的意思。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拥有随时随地和许淮颂交流沟通这个权力并为此不依不饶、乐此不疲的,只有花蕊。
一晚上,从开始排练到吃完饭回来,许淮颂的手机铃声一次也没响过。我还奇怪是花蕊转了性子,结果却是他把手机放震动了。这样,既不会漏掉来电,也不会太过打扰别人,比静音好多了。
这和当年为了花蕊,选在中秋团圆时和我挑明一切并把我打击得体无完肤、只为撇清和我的关系时采用的手段,进步许多,也温柔许多。
这,应该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走到公寓门口,恰好同楼的另一个女生拎着两大包东西走过来,累得气喘吁吁的。
正在担心撞了鬼似的许淮颂会毫无顾忌的送我上楼,那可就不好办了。
可巧就来了救星。
我跑过去从同学手里接过来一包抱住,和她边说话边一起进去。
许淮颂转过身离开,白色的身影在月色下冷冷清清。
回到房间,周敏慧居然在。
她躺在床上敷面膜,两只手把手机举到半空,好像是在和谁打视频电话。
见我回来,她坐起身结束通话,揭掉脸上的面膜片,用手指轻拍肌肤吸收精华液。
“去吃火锅了?味道好大。”敏慧嫌弃的撇撇嘴,催我赶紧洗漱换衣服。
我抬起胳膊嗅了嗅,确实不太好闻。连忙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洗手间。
等我收拾好自己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分钟,小闹钟的时针正好指在十的位置上。
这么晚了,画是不可能再画的,会影响敏慧休息。不觉又开始琢磨是不是出去单住,虽说单住的生活成本会高上不少,但自由相对更多,想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睡全凭自己的需要,兴致或灵感激发的时候,也不必因顾忌室友而硬是憋到天亮。
习惯性的抓起手机,又多了几条未接来电,还是大哥。
我一拍脑门,内心止不住哀嚎。
回来快一个小时了,居然忘记给大哥知会一声。
头皮一麻,想要回拨,时间太晚怕不好,赶紧编辑微信消息,给大哥报平安。
周敏慧做完每日一行的塑形操,站在窗边喝水休息,奇怪的说,“那个人在楼下晃了好久了,看着很眼熟,不知哪家美女的仰慕者。”
我好信的凑过去看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有种莫名的情愫在心里堵着。
能不眼熟吗,那是大哥。
他一直站在那里吗?还是说因为一直没有我的消息,急得过来楼下等我?
愧疚感更深了。
由于我的疏忽,害大哥这么晚了还要过来找我。
他就站在一株树下来回徘徊,高大的身材在夜色之下,有种说不出的寂寥。
我连忙解锁手机屏幕,给大哥回拨电话。
站在窗前,我看到大哥的右手突然发出亮光。显然,他一直把手机握在手心里,等着我给他报平安。
我在楼上看得很清楚,大哥把手机拿到面前,看了又看,才放到耳边。
他低沉的声音瞬间出现在耳边,沉沉哑哑的叫我的名字,“小月。”
“大哥,对不起,我回来有一会儿了,因为吃火锅身上的味道有点重,直接去洗澡,忘了给你打电话。”可能是心虚吧,我的语速很快,几乎是抢着说完这些话。
尽管这样,仍然难掩我一波波涌出的愧疚。
大哥低哑的笑声响在耳边,“嗯,好好睡,晚安。”
我确实睡了,只是睡得并不好。
梦里一直出现大哥站在楼下等我的一幕,即便在睡梦之中,愧疚之感仍然达到顶峰。
被愧疚折磨一夜的我,第二天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去吃早餐。
敏慧和我一起去,点了我最喜欢的虾饺,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的原因,虾饺吃起来没有每天那么香。
到达教室时,时间还早,选好位置放好书本,拿出手机打发时间,发现一条高赞朋友圈。
发圈的人是学校一位年轻的老师,和大哥关系不错,偶然的机会,互加了好友。
那是一段只有三秒钟的视频,黑乎乎的底色,不断的有灯光在后退,显然是在车里拍摄的。视频左侧靠边的位置隐约的能看到一个人的侧颜,面部线条深刻,右眼角的位置恍惚有颗痣。
视频配了几个字,“砥砺前行。”
视频上边显示的时间是昨天夜里十点二十一分。
虽然画面上的侧颜不够清晰,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人是大哥。
也就是说,大哥从我公寓楼下离开,便开车出去了。至于去哪里,我并不知道。
想要打个电话问一问,那么晚了他出去做什么。
不巧的是上课的音乐响起来了,在我一遍遍研究视频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基本坐满,我只好收起手机,专心的上课。
第112章糖果
下课后给大哥打电话,提示关机。
发了条微信消息,也没有人回复。
大哥的手机第一次关机,也是第一次没有及时回复我的消息。
我不免有些担心,大哥他在哪里,有没有事。
连续拨打十几次,仍提示关机。
忧心忡忡的坐在食堂等餐时,突然理解了昨天我不接电话不回消息时,大哥的心情。
原来等待一个人,滋味是这么的不好受。
而大哥,在此之前,等过我数不清多少次,每次都这么煎熬,大哥却从没有埋怨或不满一次。
大哥宠我,真的让我动容。
大哥一直没回复我的信息,下午的课上得心不在焉,连排练都没有心情的想要不过去。
也是这时候起,我开始明确的体会到对大哥的牵挂,他在我心里的地位有了变化。
下了课,直接去教室排练。
从小一起长大的许淮颂足够了解我,看出来我心情不佳,也没多问,只是打开露台的窗子,让新鲜的空气吹进来,然后递给我一个长长的大盒子。
“什么?”我看着盒子的形状,已经猜到里边装的是什么。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己动手打开盒子。
一把崭新的吉他赫然出现,淡金的颜色,琴身线条优美,整体造型简单而精致,是我喜欢的类型。
“试试,音色不错的。”他唇角含笑的直视我,目光清亮如水。
“你怎么知道?”我很惊讶。
他轻笑,声音在初秋的傍晚,像片随风飘着的羽毛,声音里溢着浓浓的调侃,“我们一起长大,怎么可能连你想什么都不知道。昨天你一直盯着我的琴,都快流水了吧。”
看着琴头银色旋钮,我会心的笑了。
的确,昨天我眼馋他的琴,手一直痒得难受。
轻轻的拨动琴弦,琴音如同潺潺的溪水缓缓流淌,一直流到我心里,流过走过的匆匆岁月。
“这些年都没见你摸琴了,先熟悉熟悉,如果可以,表演的时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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