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馆中的众人,当然不会知道他们的主子,如今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倒是雪雁寻个紫鹃出门的功夫,向林黛玉说了晴雯的情况,黛玉听后便道:
“如此,让忠叔安排人接过去。”
雪雁应是,又问起晴雯的卖身契如何处理。
黛玉道:“这府里的晴雯得了病被撵出去,想来是不能活了。不过,这与我林府买了个新丫头有何关系?”
雪雁顿时敬佩起自家小姐来:“哎呀,小姐您说奴婢怎么想不到呢,奴婢这就去办!”
说罢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黛玉笑着摇摇头,继续捧着书,真个一副悠闲的样子。
只是,林黛玉悠闲了,有人不悠闲啊!
荣庆堂内,王熙凤正火急火燎地往贾母处赶去。
看着匆匆忙忙走过来的王熙凤,贾母瞧着直乐呵:
“你们快瞧瞧,这个破落户这般风风火火地跑来,定是没什么好事!快说说,你来做做什么?”
一番话说的屋内的丫鬟婆子们都笑了。
王熙凤闻言可不敢打趣,毕竟,这帖子上的可不是啥好事儿。
于是连忙行礼后,说道:
“老祖宗这话说的,可是臊死我了!这不,我年纪轻不知事,刚来了张帖子,实不知该如何处置,特来请老祖宗您给孙媳妇儿指点迷津来了。”
说罢将一份烫金的帖子给了鸳鸯,鸳鸯拿过放到贾母手上。
贾母仔细看罢,立马变了脸色,连忙吩咐道:“着人去请大老爷、大夫人、老爷、夫人来。”
想了想,又问王熙凤道:“琏儿何在?”
王熙凤立马起身回道:“二爷在我们院子里,我这就让人叫他过来。”
贾母点头不语。
不时,贾赦夫妇、贾政夫妇并贾琏均到了荣庆堂。
鸳鸯等众丫鬟上了茶后就退了出去,屋内只余下几个主子。
而那个帖子在已经在几人手间流转。
王夫人最先沉不住气,问道:
“老太太,这林妹夫家,何时冒出来这么个人?就算妹夫要过继嗣子,依理,也是要问过咱们府里一声吧?”
贾政却是微微皱眉道:“林芃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听过,又实在是想不起何时听过了。”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都望向了贾政。只是贾政想了许久也不曾想起来,只能摇摇头。
贾母问道:“你仔细想想,莫不是如海与你书信时说过?”
贾政又沉思片刻,说道:“似是听同僚们提过,只是不记得什么事了。”
贾母听闻后沉默不语。
半晌又对着贾琏问道:“琏儿在扬州可曾见过此人?”
贾琏连忙站起,回道:“回老祖宗的话,琏儿在扬州处理林姑父后事期间并没有见过此人。林家族人也只是依礼祭拜,也未曾听闻他们谈及林姑父过继了嗣子。”
贾母闻言点点头。
只是,贾母哪里知道,贾琏在扬州时自诩国公府的门楣,如何看得起姑苏林家来的那些粗布长襟?
贾琏的倨傲,成功的让林家人对他敬而远之。
何况林如海早已安排妥当,这可是咱们林家的事情,很是没有必要告诉外人。
贾母不知道这些,自然也就没法做出正确的判断。于是,思量再三也没个头绪,只能问道:
“凤丫头,这帖子是谁送来的?”
王熙凤忙禀明:“老祖宗,我特地让人问了门房,说是往年姑太太家来送信件的那个小厮送来的。”
贾琏闻言挑眉说道:“林姑父家的仆从都已经被我发卖了,莫不是被有心人买了去,冒充而来?”
只是此话一出,旁人倒也罢了,他的亲爹贾赦可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这孽障,我本以为你跟着你叔父读书,能明些事理,却没想到跟着你叔父二十来年,还是个草包!”
“若是冒充的人,怎敢堂而皇之地往我们府里递帖子?更何况,这帖子上的章可做不得假,这林芃啊,就是林家的人!”
“哼,也不用你那个榆木脑袋想想,你林姑父是何等人物!那是翩翩探花郎、皇家的心腹大臣!能不为林丫头安排好了后手?”
“想来倒也是,林家的银子建了园子、林家的东西填了园子,有些人还满园子的传什么金玉良缘,人家可不得打上门来问一问究竟!老二,你说呢?”
贾政一时脸色涨红,只说一切皆听母亲的,由母亲做主。
贾赦却是朝着贾母一拱手道:“既然如此,就都听老太太的吧。”
“不过,丑话说前头,我们大房可是没摸到林家的一针一线,也不曾出尔反尔的。林家那小子来不来的,横竖与我无关,老太太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去了!”
说罢,也不等贾母说话,便使了眼色让邢夫人跟上,带着人回大房去了。
贾母见此,怒从中来:“这个孽障!”
看着王夫人来不及收起的幸灾乐祸的表情,又是一阵气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老大说的不错,若不是你院子里的那些人整日在园子里说什么金玉良缘,哪里来的这场祸事。你且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好好的国公府的公子竟巴巴的配个什么商户女子!”
想了想又道:“凤丫头,你亲自去园子找你林妹妹说一下这个事儿,问问她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后日让她来老婆子这里,见一见人。”
说罢挥挥手,让王熙凤和贾琏退下。待人走后,又朝着贾政说道:“我知你忙于公务,只是家中事情也要上心!”
“瞧瞧你这婆娘做的好事!真个把我们荣国府的脸都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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