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府的嫡女不是江幼凝吗?小侯爷怎么还是娶的二小姐?”
“江幼凝不知廉耻,夫人都不认她这个女儿,怎么会让小侯爷娶她……”
声音远去。
这是江幼凝的贴身侍女小宛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起来了,就去打水!还真当自己是相府千金呢!哪怕你是从夫人肚皮里面出来的又如何,她又不要你。”
江幼凝听到小宛说的话,没有生气,她默然的起身去打水。
在天牢里面度过四年,如今她只想好好活着,不与人有任何争执。
江幼凝提着木桶,一瘸一拐去外面打水。
她蓦地看到陆兆衡朝着这边走来,眸子一缩。
下意识就要转身离开。
陆兆衡却叫住了她:“江幼凝!”
江幼凝只能站定。
“侯爷。”
陆兆衡看着眼前怯懦的江幼凝,莫名有些心烦。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他记得从前的江幼凝,哪怕只是一个庶女,也是自带一股别人都没有气质。
不像现在这般懦弱卑微。
江幼凝听到陆兆衡的问话,攥紧指尖,指骨捏得泛白。
“侯爷恕罪,奴婢以前年少不懂事,往后定不会像从前那般了。”
说完,她害怕又被主母的人看到造成误会。
于是,她提起水桶,一步步的往前走。
陆兆衡却没有就此离开。
去水井打水,会路过一片园子的小湖。
小湖边一片嬉戏打闹。
江幼凝看去,就见二小姐贺洛荷正在和一众闺中女子嬉戏玩耍。
远远就听到她们谈话。
“洛荷,真是羡慕你能嫁给小侯爷那般英俊又有权势的夫君。”
贺洛荷浅笑嫣然,随之她的目光落在了江幼凝的身上。
“妹妹,你拿着木桶,这是去做什么?”
江幼凝脚步一顿。
她低着头,不敢看这些贵族千金,就要离开。
可那些人却不愿意放过她,其中一个千金拦住了她。
“你就是忌惮自己嫡姐夫君,不知羞耻的女子吧?”
江幼凝本能的道歉:“对不起。”
“给我道歉有什么用,应该给洛荷道歉,你这个卑贱的庶女,也敢肖想小侯爷,真是笑话!”
卑贱的庶女……
可她明明是嫡女!
江幼凝知道反驳无用,她缓慢的转身看向贺洛荷:“二小姐,奴婢知错,对不起。”
贺洛荷闻言,好笑的看着她:“错,那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了?”
江幼凝眸色微颤。
“奴婢错在不该肖想小侯爷……”
她说出此话的时候,就看到小侯爷陆兆衡站在不远处。
曾经的爱慕已然泯灭,只有无时无刻的噩梦犹如鬼魅萦绕在她心头。
“做错了事,就要赎罪。”贺洛荷眼睑微眯。
恕罪?
江幼凝迷茫的看向她:“奴婢还要怎么赎罪呢?”
被关的四年,她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一条烂命!
“我有一只簪子掉到了湖里,你去替我取来。”贺洛荷指着不远处的湖说。
如今正是倒春寒,湖水冷得刺骨。
江幼凝望着春寒料峭的湖水,似被抽去了全部力气。
陆兆衡玩味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她没得选!
“是。”
语罢,江幼凝一步步走入湖水中。
冰冷的湖水瞬间浸透她的衣裳,慢慢没过了她的脖颈。
她浸泡在湖水中,只却觉人心比这湖水更冷。
她不想死!
可是活着好难……
冰冷的湖水灌入口鼻,她的意识慢慢丧失,感觉无数只肮脏的大手拉扯着她,不停下坠。
最后,她的眼前彻底陷入了一片漆黑!
第5章
好痛苦!
江幼凝再次醒来,只觉窒息。
她睁开眼,就看到贺洛荷手里正拿着枕头捂住自己的脸,想要将她闷死。
“江幼凝,你快死,快死啊!”
求生的意志令江幼凝忽然爆发出力量,一把将贺洛荷推倒在地。
她大口的呼吸着,就听贺洛荷怒目圆睁,恶狠狠道。
“江幼凝你真是阴魂不散,你就应该死在天牢里!”
江幼凝不懂,问她:“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她自认为从来没有伤害过贺洛荷。
可贺洛荷却一次次想让她死。
“因为我才是相府嫡女!你不过是个没人疼爱的贱人!”
江幼凝还想说什么,这时,屋门被人推开。
陆兆衡一身玄袍走了进来,他看到摔在地上的贺洛荷,急忙上前。
“洛荷!”
贺洛荷立即收敛了凶狠神色,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幼凝妹妹,我好心来看你,你怎么还生气推我?”
“我知道你对我夺了你的婚事耿耿于怀,但是我是真心爱侯爷的。你把气都撒在我身上,只求你成全我和侯爷……”
看着贺洛荷颠倒黑白,江幼凝想解释,可张了张口又缄默地闭上嘴。
因为她很清楚,解释无用。
陆兆衡闻言,抱起贺洛荷,一脸厌恶地睨向江幼凝:“早知你这般不识好歹,就不该让人救你!”
两人走后不久,宫中太监就传来了旨意,让江幼凝半月后入宫。
几日后,盛大的赏花诗会在京城举行。
不少达官权贵都来参加,镇北侯陆兆衡和骁骑小将军顾君尧也在其中。
诗会上。
贺洛荷故意带着江幼凝前来,让她和其他闺秀一起作诗。
被关天牢的四年,江幼凝的手筋曾被人挑过,她拿起毛笔,手便颤抖不已。
在他人都挥洒笔墨时,她好不容易写下一字,却是歪七扭八。
贺洛荷走上前,故作惊讶拿起她的纸绢。
“幼凝妹妹,你的字怎么写成了这样?”
其他千金看过来,也笑作一团:“这不就是鬼画符吗?”
江幼凝默默承受这些讥笑和嘲讽并不言语。
不远处的陆兆衡看着她,眼色晦暗不明。
贺洛荷见她这副木讷不为所动的样子,眼神阴鹜。
“幼凝妹妹,既然你不会写诗,那便为诗会添些彩头。将那枝头上最高的花为我们摘来吧。”
众人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梨树上一束梨花正盛放着。
江幼凝依旧满脸恭顺。
她挪着颠簸的脚步走到那颗梨花树前。
在众人的目光中,笨拙地攀爬上树。
一步一晃,好不容易费劲力气摘到那一束梨花。
却不料枝干过细,一下子折断。
而江幼凝倏地从树上摔落下来,满身狼狈!
她只觉骨肉间都在剧烈地疼痛。
周围看戏的众人,不由大笑讥讽。
“看她那滑稽的样子!”
“好一出猴戏!”
江幼凝低着头,一步步来到贺洛荷的面前,慎然将花捧到她面前。
贺洛荷却失手不接。
花掉落在地。
“幼凝妹妹,你这是还在生我的气吗?”贺洛荷故作委屈,“故意将花扔了,也不给我。”
这时,一席锦缎的陆兆衡走了过来,下颌崩得极紧。
“同洛荷道歉。”
江幼凝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陆兆衡,然后又看向贺洛荷。
“对不起。”
贺洛荷听到她的道歉,却眼底一红。
“我怎么觉得妹妹不是心甘情愿道歉的……”
这时,一旁有人起哄:“道歉,不是应该跪下吗?”
跪下?
江幼凝瞳孔骤然一缩,她再次看向陆兆衡。
男人也直直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江幼凝还有什么不懂。
天牢四年的折磨,她早已没有任何羞耻心。
只要他们能放过自己,怎么样都可以。
于是众目睽睽下,江幼凝俯身跪地:“二姐,我错了,望您宽恕。”
周围达官显贵的公子小姐们,再次讥笑。
“真的好像一条狗啊!”
“说跪就跪,她是软骨头吗?”
“哈哈可怜虫……”
讥笑和嘲讽像潮水般涌来,江幼凝不为所动,羞耻心和屈辱感比不上活下去。
见她说跪就跪,陆兆衡有些不敢置信。
他吐出冰凉的四字。
“真没骨气。”
骨气?江幼凝眼中看不到一丝光。
因为她的骨气早在四年的打骂凌辱里消失殆尽。
她在众人嘲笑声中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角落。
这时,一只大手落在了她的身上!
第6章
诗会气氛正浓。
隐秘的角落里,江幼凝却在忍受极大的羞辱。
顾君尧坐在她的身侧,大手落在她的后背处,那双眉目传情的桃花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好久不见。”
温柔的语气仿佛恶魔低语。
说着,顾君尧常年带兵拿剑覆着薄茧的手越过江幼凝的衣襟,向肌肤深处一路探去。
“我求您,不要在这……”
江幼凝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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