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忙道,“你进来是不是冻到了?我把衣服还给你,穿上吧。”
“我不冷,”凌慕用温暖的手心贴了贴她的手背,非常绅士地一触即分,“我只是在找你。”
他的眼神很温柔,深情款款地看着任何一个人的时候,都会以为自己被深爱着。
容蓁恍惚了一瞬,听见系统“叮”地一声提示:【当前好σσψ感度为35%,请宿主再接再厉。】
这简直就是清醒利器!
容蓁有点明白了系统那句“不爱也可以说爱”的意思,难怪每次凌慕都可以从一段感情中轻轻松松抽离出来。
他只需要投入百分之三十,就可以表现出百分之百。
容蓁坚定地说:【我要向他学习。】
系统:【?】
容蓁:【这样我就不会爱上沈长慕,然后为他心痛了。】
系统显然有些无语,半晌才说:【谁比谁更心痛还说不定呢。】
第十九章
园林中的门窗都是仿古制的,薄薄的一层窗纱遮不住里面坐得很近的两个身影。
天空中又断断续续飘起了雪,沈长慕肩上落了不少,他觉得手心发冷。
容蓁是真的不爱他了吗?他有些恍惚地想,为什么全然不像演戏呢。
任谁看了他们都觉得是一对情投意合的璧人,连沈长慕都不得不承认。
和之前那次故意惹他吃醋不同,容蓁看向凌慕的眼神,就如同曾经千百次看向自己那样熠熠生辉,像是最亮的星子,或者灼灼燃烧的火焰。
如今星子的光辉尽数照亮着他人,火焰也离开了这烘不化的雪。
可容蓁不知道,顽固不化的只不过是外层那薄薄的冰面,真正的雪已经消融了。
容蓁又和凌慕说了一会儿话,看着时间已晚才准备打道回府,凌慕笑道:“那今晚还真是我耽误了你的时间,外面的游戏挺好玩的,要不要试试?”
其实容蓁被房里的暖气烘得有些睁不开眼了,她感觉在这样下去就会睡着,不管是回家也好,出去走走也罢,提提神总是好的。
推开门时才发现外面站着一个大活人,容蓁吓了一跳:“沈长慕?你什么时候来的。”
“偷听别人讲话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吗?”
凌慕语气并不尖锐,说出来的话却很挑衅。
雪压在沈长慕的两肩,他垂着眼眸,声音有些晦涩:“容蓁,我有话想对你说。”
见他不理会自己的嘲讽,凌慕挑了挑眉,他询问似的看向容蓁,对方神色有些茫然,还还是点了点头。
“凌先生,我下次再找你玩。”
凌慕笑了笑,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好,蓁蓁,我等你。还有,不要叫我凌先生了吧?”
容蓁脸色一红,飞快地瞥了一眼沈长慕:“那叫什么啊?”
“就叫我凌慕哥啊。”
那天酒宴上为了刺激沈长慕的戏称又被搬出来,容蓁脸红扑扑的,只好点了头。
她想脱下身上的大衣给凌慕,凌慕却说:“你会冷,这么晚了还是穿上吧,我的车就停在外面,几步路,不碍事。”
容蓁只好乖乖披着:“那下次我洗干净再给你。”
沈长慕的手攥着檀珠,看容蓁目送凌慕离开,低声道:“容蓁,你真的爱上凌慕了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容蓁避开他的眼神,那里面有很沉重的情绪,她看不懂,也不想明白。
可是沈长慕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眼眶有些红了。
容蓁一时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她追了沈长慕这么久,也曾看见过他受伤、生病、遭受挫折。
可她从没见过沈长慕流露出一丝悲伤的情绪。
他就像一尊真正的佛像,无悲无喜,平静地毫无波澜。
可现在他竟然哭了?
第二十章
可还没等她探究明白沈长慕眼底那一抹晶亮,到底是灯光和雪色的反射还是眼泪,对方就撇开了脸。
他的眼睫很长,鼻骨高挺形状俊秀,整张脸像是精心捏制的瓷器一般完美无瑕,即使是这样狼狈的动作,也透露出一丝惹人心怜的魅力。
容蓁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是那个被辜负的,反倒看上去像个罪人。
“和我走走吧,”沈长慕声音很轻,“可以吗?”
从前的沈长慕从来不会加上这种试探性的问句,一般他都强硬地要求着容蓁离开自己身边、不要靠近自己,不要再做那些无谓的事。
他难得示弱,所以即使知道不该,容蓁也还是答应了。
宴会已经进行到后半程了,不少人都先行回去陪伴家人过节,灯笼倒是还亮着,但灯谜却被猜了七七八八。
毕竟是沈家举办的活动,无论是出于给主办方的面子还是奖励的诱惑,大家都挺积极踊跃的。
天空还在缓慢地飘着雪,被温暖的灯光映出一片祥和温柔的氛围。
容蓁搓了搓手,放在掌心呵气,沈长慕敏锐地捕捉到,拢了拢她宽松罩着的大衣。
“冷不冷?”
“不太冷,”容蓁摇摇头。
要不是这冷清的空气,她会以为自己置身梦里。
理智上来说,沈长慕知道自己应该快些向容蓁道歉,以免她因为自己的疏忽生病。
可他又无比迷恋这一会儿时光。
将近有一个月的时间,他都没能和容蓁好好说话,和她肩并肩地走这么一程路。
许久之前不屑一顾的,成为了现在难以实现的奢望。
“容蓁——”
“沈长慕——”
他们几乎是同时开口,声音撞在一起,像是冬天砸碎在地面上的雪。
“你先说吧。”片刻沉默后,容蓁抿了抿唇。
她把冻得通红的脸埋进大衣的领口,闻见淡淡的香水味。
这与沈长慕身上因为常年礼佛而沾染的檀香味完全不同,是另一个男人明目张胆的荷尔蒙。
沈长慕低声道:“容蓁,我欠你一句道歉。”
“曾经我那么自大,认为你不会上万层阶的决心,”他停下步伐,与容蓁面对面,“是我低估了你。”
容蓁摇摇头,自嘲道:“不怪你,谁能想到真的有个笨蛋就这样一步一跪地爬完了整座山呢?”
容蓁不愿承认,除去抹杀生命的威胁外,她还会因为那份虚无缥缈的爱意去完成这样一项艰巨的、冒着傻气的任务。
沈长慕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他知道那日万层阶上留下了容蓁斑斑点点的血迹,更知道她的决心和痛苦。
他无比后悔自己的随口一说,给容蓁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所以他再次郑重地道了歉。
容蓁笑了笑:“没关系啦,真的,你不用因为这点事愧疚,我也有错。”
“我追着你这么多年,被你拒绝了好多次还死缠烂打,肯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沈长慕想说没有,他有无数种机会彻底断绝容蓁的追求,但他没这样做。
他在这些年容蓁的爱中清醒着沉沦,却不敢面对自己的真心。
可容蓁继续说着:“我想清楚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沈长慕,你放心,我不会再给你造成困扰。”
沈长慕瞳孔一缩,他听出来容蓁语气中的坚决,哪怕她脸上还有些未尽的哀伤,但更多的是释然。
“我们本就不是同一路人,不是吗?我不会再这么自私了。”
“但是我可能还是会时不时回去看看松子和伯母吧,哈哈,我会找你不在家的时间去的,你别担心。”
第二十一章
容蓁说出这番话确实是出自真心,其实她早就不该爱着沈长慕了。
攻略者爱上被攻略者,就会在这场关乎于自己生命的拉锯战中失去先机,等同于引颈受戮。
幸好系统告诉她,她还有后悔的余地。
但容蓁不明白,为什么沈长慕会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他看上去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真切地伤害到了。
缠绕着手腕的檀珠被硬生生捏碎了一颗,噼里啪啦落在了青石板上
本文出自月暮鬼故事网,转载需带上本文链接地址:https://www.yuemucn.com/zhenshi/50893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