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却没有一丝波动:“多谢秦娘子美意,但千里马需配伯乐,还是送给其他有缘人把……”
秦芫不想再听,一把将缰绳甩给他,便拂袖而去。
转身之际,脸上的笑却慢慢淡了。
秦芫心情失落回了府。
一进家门,便迎来了秦父的怒斥声:“秦芫!定亲的日子你也敢跑出去鬼混!去祠堂跪着给你娘认错。”
秦芫笑嘻嘻地卖乖:“我知道错啦,爹你别气了,我这就去跪祠堂。”
秦芫很麻溜地去了祠堂。
入目便是无数的牌位,最下方则是她娘秦念安和哥哥秦赫的牌位。
牌位前放着一把断裂的方天画戟。
秦芫的笑顿时收敛。
她缓缓抬眸看着正上方御赐的“满门忠烈”牌匾。
护国将军府,秦氏一族,三代尽忠,均战死沙场。
如今,只剩下她和她爹守着这空荡荡的秦府。
而她娘更是尸骨无存,只留下这把方天画戟供奉在祠堂,每日被她爹擦的雪亮。
秦芫上了一炷香就跪在了保佑她娘的面前,开始了惯例的絮絮叨叨:“娘,你在天有灵,记得保佑爹爹长命百岁。”
“他为了你做了上门女婿,你倒好,把他一个人丢在了秦府,每天就在家管教我。”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今天我定亲了,要嫁给我喜欢的人了。”
“可是……我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我?”
若心里有她,为何待她如此冷淡?若心里没她,又为何要上门提亲呢?
心中实在烦闷,秦芫没再祠堂呆两天,就又翻墙溜了出去。
她来到了常去的酒楼,正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隔壁却忽地响起脚步声,接着,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陆兄,看你一朵鲜花要插在牛粪上,我实在是不忍心。”
“今儿个,本世子就带你好好解解闷,这春风阁的姑娘可一个比一个水灵。”
这是陆西洲的好友广安伯世子程晋安的声音。
秦芫端在手里的酒杯晃了一下。
随即,陆西洲熟悉的声音飘来:“不用。”
秦芫心落了下来。
程晋安发出夸张的“啧啧啧”声。
语调满是不可置信:“陆兄,难道你真喜欢上秦家那只母老虎了?”
一句话,让秦芫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下一瞬,陆西洲冷漠的声音透过木门间隙涌了过来。
他说:“娶她,难道就是喜欢她吗?”
第2章
秦芫僵在了原地,一股揪心之感涌来,生疼不已。
“哦?那你为何要娶她?”
程晋安所问也是秦芫想问的。
可陆西洲没有回应,只是轻笑了一下,似嘲似讽。
这刺耳一笑刺到了秦芫。
她猛然起身,大步走向隔壁,用力推开了门。
木门撞在墙上,发出“砰”地一声。
屋内之人皆吃惊转头。
见是秦芫,程晋安立即一脸鄙夷:“咦,秦芫你居然偷听我们说话?”
秦芫就见陆西洲眉头一压,似乎对她的出现很是反感。
心口一刺,秦芫无视程晋安,一双眼定定凝视着陆西洲,哑声道:“陆西洲,我要你亲口与我说,为何要娶我?”
陆西洲掀起眼皮,眼中宛如黒沉的深潭,冷的刺骨:“这不是你所期待的吗?这三年,你日日纠缠我,不就是希望我娶你吗?”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秦芫。
是。
这三年,她日日找他,夏送冰饮冬送暖炉。
她以为一片真心终究会感化陆西洲,却不曾想他实际上竟如此厌烦自己!
秦芫想说点什么,可是陆西洲冷漠的视线却让她说不出一个字。
她白着脸退后了两步。
终究,选择了狼狈离开。
不知走了多久。
等秦芫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竟然来到了灵妙寺。
她原本不信佛,但因陆西洲时常礼佛,便也渐渐信了。
秦芫抬步走了进去。
她跪在佛前,却忽然不知该求什么,因为之前她都是求陆西洲能喜欢自己,可现在……
正在这时,一名女子跪在了她的旁边。
秦芫下意识一撇,只见女子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却没有戴时下贵女们出行的面纱。
她面容清丽,却叫秦芫莫名觉得眼熟。
而比面容更眼熟的,是她头上的朱钗。
这枚朱钗……与陆西洲前段日子买的一模一样!
秦芫微微皱眉。
那个时候,陆家已经派媒人上秦家说亲。
所以她一直以为这枚朱钗是陆西洲买来送给自己的,可左等右等都没等来,现在却在另一个女子发髻上看到了。
就在秦芫失神之际。
女子已祈福完,起身走向了求签摊位。
秦芫原本想离去,但看着那朱钗,脚就像是生了根似的扎在了原地。
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了和尚对女子所求签文的解读:“这位女施主,此签乃是上上签,姻缘得偿所愿,你爱慕之人亦钟情于你。”
女子声音婉转:“多谢师傅。”
说完,女子转身越过秦芫离去,身上飘来一阵檀香夹杂着清冽的冷香。
鬼使神差的,秦芫跟上了女子。
跟随着女子往后山深入,一处静谧的宅院映入眼帘。
秦芫面露惊疑,这几年她来了灵妙山无数次,居然都不知此处竟有一处宅子!
秦芫皱起眉,正准备翻墙进去,就听见了那女子似泣似怨地声音。
“你都要娶她了,就不该来找我的。”
听到这句话,秦芫不知为何心中莫名一沉。
她利落上了墙,露出一双眼睛看向了院子。
这一眼,便令她如坠冰窖。
在女子的对面,她竟然看到了——陆西洲!
第3章
院中两人姿态其实并不亲密,然而陆西洲看着女子的眼神却带着秦芫从未见过的深沉情愫。
而在秦芫的面前,陆西洲的面容却是永远冷漠的。
心骤然抽痛起来。
这一刻,秦芫觉得呼吸都格外困难。
底下的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陆西洲克制的开口:“清蓉,你该走了。”
‘清蓉’两个字宛如一道闪电划过脑海。
秦芫忽的记起来那女子是谁了。
三年前,当时的礼部侍郎因贪污受贿被抄家,那李清蓉便是礼部侍郎的小女儿。
可李家不是都被流放了吗?
原本要被流放的人,居然在京城逗留?
秦芫倒吸一口凉气。
里头一对‘苦命鸳鸯’说完了最后的话。
“表哥,我不想走,你给我一个名分好不好?”
“不可,今日就走。”
在李清蓉的哭泣声中,陆西洲拂袖跨出了大门。
秦芫亦走了出来,神情平静,无悲无喜:“御史大人可真会选地方,这里闹中取静,一般人还真找不到。”
陆西洲缓缓转身,望着秦芫的眸如深不见底的寒潭:“你跟踪我?”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被这一句刺到,秦芫不禁悲凉一笑:“我是跟着李清蓉来的,陆西洲,私藏罪臣之女可是杀头之罪!”
陆西洲垂下眼帘,淡淡回了一句:“那又如何?”
好一个那又如何?
陆西洲为了李清蓉,竟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那自己算什么?
若早知陆西洲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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