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紧接着,一发又至!
薛灵薇扯下腰间玉符,脱手掷去。
铛的一声。
清脆地相撞声响起,那箭矢射偏,直直钉入薛灵薇身旁的门扉。
傅闻钦微怔,随即看向对面楼阁处,寒声道:“找出来,一个不留。”
“是!”
侍卫领命而去。
傅闻钦静立在雪地中,发丝未乱,神情也未变。
若非那道箭矢还钉在门房上,薛灵薇仿佛以为什么都没发生过。
傅闻钦缓缓俯下身,捡起地上已经一分为二的玉符,那一双冷眸似乎终于有了些许涟漪:“倒是将你也牵连了。”
薛灵薇无谓地笑了笑:“一道玉符而已,能解殿下之围,也算碎得其所。”
她虽然好奇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行刺安王的人是谁,但这种朝堂纷争,她一向是无心过问的。
傅闻钦似乎也并不打算多说。
不多时,侍卫朝他走来,恭敬行礼,随即看了眼薛灵薇,低声道:“殿下,贼人皆已处置。”
傅闻钦颔首,回身看向薛灵薇,将那碎裂的玉符握拢在手心。
“你方才在我身边露过面,让他护送你回府。”
薛灵薇看出傅闻钦应当还有要事,也没推辞:“那便多谢安王殿下。”
这日之后,也并未传出任何风声。
好似京城之中,仍旧风平浪静。
彼时年关将近,千家万户皆开始筹备,采买年货。
大小街巷之中,无不热闹。
唯有明昭侯府,稍显冷清。
秦无玦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几乎谁也不见。
日落黄昏时,他忽然打开房门,朝昆吾吩咐道:“去把薛灵薇这些年寄来侯府的信与物件,都找过来。”
昆吾愣了一瞬,立马去了。
等到将这些一并清点好送到秦无玦书房中,已近深夜。
“竟有这么多吗?”
秦无玦喃喃道,看着摆满书房的信物,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他静静地站着,身形却显得那样单薄孤寂。
“你出去吧。”他淡淡道,声音毫无波澜。
昆吾担忧地望他一眼,离开了。
许久,秦无玦才终于动了动僵硬的手脚。
他缓缓展开一封信,信上的内容不多,比起薛灵薇本人,言辞之间更多了一分忐忑拘谨。
【近闻京城素雪盈尺,天寒水冷,请君多添衣,青州一切皆好。】
【闻君有前往西北玄甲军历练之意,特备一护身软甲,望护君无虞。君心怀天下,兼有功绩,我心中甚喜,唯念君平安。】
【枝头的杏花开了,君平安而归否?】
……
房内灯火彻夜未熄,烛泪滴落。
秦无玦双眸通红,久久怔然。
一滴滴眼泪无声滚落,砸在薄薄的书信上,模糊了字迹。
曾经他不屑一顾的信件,如今被他反复看了又看。
一字一句间满是克制的欢喜之情,过去他不曾察觉,等到此刻恍悟时,他却再无法收到这样的信了。
秦无玦伏首在臂弯处,良久,泄出一声不成调的哽咽。
一颗心仿佛着被这一封封信切割成无数块。
第18章
薛灵薇编织好最后一条剑穗的时候,薛蘅恰好走进院内。
原本凝重的神色顷刻间缓和不少。
他衣摆一甩,大马金刀地坐下:“织了三条?哪条是我的?”
薛灵薇递去一条玄色的。
薛蘅接过一看才知:“怎我的是玉穗?”
“你常用的是枪,用剑穗干嘛?”
“不喜欢?”薛灵薇伸手:“那还我。”
薛蘅立即收回手,将玉穗收好:“没说不喜欢。”
“那这条绿色的穗子是……?”薛蘅问。
“给绿绮琴配的。”
薛灵薇看着最后一条暗红的剑穗,系在自己的剑上。
前年的年节,她也曾给秦无玦送过一条剑穗,不过想来他或许根本连瞧都未曾瞧过一眼。
她也永远不会再将心思花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上。
一家人用过午膳后,薛灵薇坐在院中看书,薛蘅便在院中练枪。
不多时,侍从送来一封帖子。
是公主府的。
薛灵薇放下手中的书籍,打开一看。
是宫中近日要举行朝贺宴,既为庆贺新年,也为接待外邦使臣。
她倏然抬头看向薛蘅,问:“哥,你身为臣子,明日的朝贺宴,你是不是也要参加?”
枪风忽止,薛蘅神情有些肃然道:“是啊,此次来朝的还是漠北使臣,需得谨慎。”
薛灵薇自小在边疆青州长大,自是了解。
漠北苦寒之地,冬日难捱,一直以来,都对大魏虎视眈眈,多年来,侵扰边境不断。
只在近三年,薛蘅领兵之后,手段雷霆,用兵如神,几次打得漠北铩羽而归,后来讲和,又签订了互市条约,这才有了数年短暂的安稳。
可这样的平静从来只是表面,漠北的野心从未断绝。
薛灵薇蓦地想σσψ起那日被傅闻钦处决的两个敌国细作,心底莫名涌上一股不安。
翌日入宫时。
薛蘅第无数次嘱咐道:“你且呆在公主身边,不要乱走动,有任何异样随时报予我知。”
薛灵薇道:“放心,万一真有情况,我会护着公主和自己的。”
薛蘅动了动唇,虽还是不放心,但朝贺宴即将开始,他也不再说什么,左右也是在他眼皮底下,绝不会让薛灵薇出任何差错。
薛灵薇陪在嘉云公主左右,自那日两人在敬亭山的宴席上交谈过后,便常有往来,嘉云也常会邀她参与各种女眷的宴请。
此刻与她入席,毫无意外地见到了秦无玦。
他似乎比上一次相见更为消瘦了。
视线相触的一瞬间,薛灵薇便移开了目光。
秦无玦眸光黯了黯,垂眸看着桌案上的佳肴美酒,已是一口也吃不下。
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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