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恍然意识到自己言语失当,连忙惶恐行礼,道:“我并无不敬之意,只是看不得那些没名没分的侍妾如此招摇过市……”
“她戴的那些首饰全都是我所赐,难道我做错了吗?需要你个小丫头来指指点点?”
蔡侧妃语速虽缓,但语气中的威严让人不敢小觑。
“我……我并不知情……”郭小姐的额头上渗出了细汗。
原本以为这侍妾仗着世子爷的宠爱,因此在蔡侧妃的面前撒娇卖乖,她讽刺几句,或许还能得蔡侧妃好感。
毕竟,蔡侧妃是钟修宇的母亲。
谁不想嫁入钟家呢?
却不料,自己判断失误,反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无缘无故对素昧平生的女子出言不逊,郭家的家教何在?实在让人失望。”
蔡侧妃悠悠说完,冷冷瞥了郭小姐眼,随即挽起绛莺的手,向角门走去。
郭小姐心中一片冰凉,知道自己与钟修宇再无缘分。
而那圆脸姑娘则懊悔不迭,若是早知今日,绝不会与郭小姐同行,只盼着不要受到牵连。
“别朝心里去,如此的风凉话,我年轻时也听了不少。你看现在,那些高门大户的千金,哪个不对咱客客气气?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将来他有出息了,那些势利眼自会反过来巴结你。”蔡侧妃低声安慰绛莺,语气里满是暖意。
“奴婢懂的,不会介意她们的话。”绛莺温顺地笑道。
见绛莺坚持自称奴婢,蔡侧妃不禁轻叹一声。
就在这时,一道月白色的身影从着另一条路径快步走来。
那人一抬眼见到蔡侧妃,表情顿时一滞。
“姨娘。”
钟修宇略显尴尬地行了个礼。
“你这是要去哪儿?你母妃正忙着为你安排相亲,你却要偷溜出去?”蔡侧妃望着钟修宇,语气中带有一丝无可奈何。
“我……有点急事,需要立马回大理寺处理。”钟修宇微垂着头回答。
“你可是郡王府的独子,还有什么是比你的婚事更要紧的?”蔡侧妃顿时加重了语调,问道。
第176章 有线索了吗?
“公务。”
蔡侧妃无言以对。
母子俩沉默对视了一会,蔡侧妃终是叹了口气:“算了,你快些去快些回。还有,你回大理寺不正好路过了国公府吗?路上顺手把绛莺送回去吧。”
钟修宇面无表情,淡淡回应:“绛莺姑娘,请。”
蔡侧妃轻拍了下绛莺的手背,柔声道:“往后出门,记得多带几个人,万事要多留个心眼。”
绛莺向蔡侧妃致谢后,出了府门,登上了马车。
钟修宇则骑着骏马,静默地跟在了国公府马车后方。
绛莺一路上安静地坐在车内,直到马车拐进了通往国公府偏门的小巷,她这才掀起窗帘,询问钟修宇:“大人,我母亲的案子有新进展吗?”
钟修宇平静地回答:“没有。”
“那么,关于我母亲的身份,有线索了吗?”绛莺依旧不死心。
“没有。”
失落的情绪渐渐弥漫。
京城府衙那头,虽然林鸿涛一直在留意,却同样没有消息传来。
她也始终回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隐约见过那个管家的衣角,更别说那人的样貌了。
案件因此陷入了僵局。
马车停在了偏门旁,绛莺在安瑶的搀扶下下车,对着钟修宇行了个礼:“多谢余大人相送。”
钟修宇冷冷点头,随即策马掉头。
“钟公子!”忽的,一个清亮的女声忽然响起。
绛莺抬头望去,竟是林卿月。
“来了为何不进府来喝杯茶呢?”林卿月声音娇媚。
“不必,多谢。”钟修宇驱马离去,不留半点迟疑。
林卿月脸色霎时涨得通红,转向绛莺,惊诧道:“他……他怎会和你一同回来?!”
“不过是蔡侧妃请了世子顺道送我一程。”绛莺行礼解释。
“蔡侧妃?”林卿月喃喃自语,似在琢磨什么,随后目光锐利地落在绛莺身上,讽刺道:“不愧是个奴婢,真是会巴结讨好,居然攀上了蔡侧妃。她对你,竟比对我这个堂堂正正的公府千金还好,实在可笑!”
“二小姐,请您慎言。蔡侧妃身为郡王府的侧妃,又有着郡王世子这样的亲儿子,您怎么可以说她可笑?”绛莺低头,神色肃然。
“你!你故意扭曲我的意思!我说的是你可笑!”林卿月不安地四下张望。
她可不愿得罪了郡王侧妃。
“二小姐责骂我无妨,但请别叫蔡侧妃有所误会。奴婢身体不适,就先行告退。”绛莺再次行礼,退后几步,转身离去了。
林卿月虽不敢公开责难绛莺,心中的愤怒却无处宣泄。
“小姐,连绛莺那种身份的人都能得蔡侧妃青眼,您若用心,自然更能让侧妃满意。”满弓在一旁低声道。
的确,自己身为正牌小姐,怎能还不如一个奴婢?
只要得到蔡侧妃的喜爱,钟修宇定不会对她如此冷漠。
林卿月露出了笑容。
绛莺回到房内,坐到铜镜前,开始卸下头上的饰物。
“这些首饰挺不错的,是姑娘新得来的吗?”胡嬷嬷笑着走进来。
绛莺回头,略显尴尬:“这些都是蔡侧妃赏赐的。我本想回礼,反倒是像在接受施舍。蔡侧妃坚持,不收多少有些显得失礼,这恩情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贵人赏的,你就安心收着吧。”胡嬷嬷说道。
“胡奶娘,你能跟我说说蔡姨娘的事吗?”绛莺探问道。
“蔡姨娘啊,原本是郡王妃陪嫁过来的贴身丫头。那时候,郡王妃当初生小姐时落下了病根,御医说她再难有孕,郡王妃便提携她做了侍妾。不过她也真是争气,大概过了两三年吧,就给郡王府添了个独子,从此就成了侧妃。”
“之后郡王痴迷修道,不大过问家事,郡王府里里外外,就靠郡王妃和蔡姨娘联手撑着,孩子们也是两人共同拉扯大的,相处得还挺和谐。郡王妃常来咱府上走动,蔡姨娘也时常陪同,两家算是有些交情的。”
原来如此。
绛莺低头沉思,胡奶娘关切地问:“想什么呢?”
绛莺浅笑,眉宇间却藏着一抹不安:“蔡姨娘对我这么好,我这心里总有点七上八下的。”
胡奶娘想了想,笑道:“那些贵人嘛,喜欢谁就随手给点好处,不喜欢的理都不理。都做到贵人那个位子了,还藏着掖着自己的喜好做什么?自然是想怎样就怎样。”
看绛莺脸上依旧挂着忧虑,胡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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