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弹幕中一边倒的情况，白薇心里有了些底。
她上前假装关切：“溪溪，我知道抄袭的事你在怪我，但我要保护我的作品，实在对不起。”
白薇说着要上来挽她的手，岑芷溪冷冷甩开。
“白薇，我不光是要澄清抄袭，我还要控诉你抄袭我的雕塑创意。”
聚光灯下，岑芷溪清晰地看见白薇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旋即又变成震惊。
白薇捂住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道：“溪溪，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怎么会……”
她说着，竟是直接红了眼框，泣不成声。绿̶
眼泪将弹幕的怒火点燃。
【岑芷溪是不是有病啊，怎么这么欺负白薇？】
【白薇都哭了，她怎么好意思倒打一耙的？】
【岑芷溪为什么还没被封杀？】
看着弹幕的内容，岑芷溪内心却无半点触动。
只因，她有足够强有力的证据，让白薇的真面目尽显。
默默等着白薇哭完，岑芷溪淡淡开口。
“白薇，每个雕塑家在创作的时候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心思，这一点，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白薇红着眼圈哽咽道：“就因为这，我还在作品右下角的海浪中留有我名字的缩写。”
她说着，自证地将雕像展现，在右下角的率粥隐秘处果真有个小小的‘BW’字样。
岑芷溪不禁好笑。
这署名，只怕是白薇为数不多的原创了。
她几步走上前：“是吗，我觉得很感动，你对自己的名字都只有这么一小处，对我却那么用心。”
白薇一愣：“你什么意思？”
岑芷溪目光如炬，看了看满屏嘲讽批判的弹幕，又看了看一眼警惕的白薇，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手电筒来。
“我的意思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在自己的作品里加上我的名字。”
她说着，将手电筒打开，从特定的角度朝雕像照过去。
面前的地上，瞬间由光影汇聚出一句清晰的话——
【韩砚辞的岑芷溪。】
第11章
看着句子出现的瞬间，全场哗然。
大家都不是傻子，这样的情况出现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抄袭者另有其人。
不然，没办法解释，白薇的雕塑，为什么在光影结构下，会出现韩砚辞和岑芷溪的名字。
这句话，像一个强有力的巴掌，狠狠扇在白薇的脸上。
白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试图保持镇定，但眼神中的慌乱却难以掩饰。
她嗫嚅着想要开口：“这……这只是个意外。”
“是不是意外，大家自有评判。”岑芷溪继续说：“至于我的第二个作品，你说我抄袭你，我想请你拿出证据。”
“第一，那副作品的原型是我在冰岛拍下的极光，在特定角度像是人的侧脸，我几乎没做造型上的休动，怎么会和你八年前的手稿一样？你是上帝吗？”
“第二，我很佩服白小姐，八年的手稿本保存得像新的一样，不发黄不掉页，连个褶皱都没有，可八年前的照片却已经模糊成那样。”
“白小姐，就像你说的，每个作品都是独一无二的孩子，我希望你给个答复。”
岑芷溪说完最后一句，从容下了台。
剩下的不必她继续说，网友自会回过味来。
白薇已经没有转圜的机会了。5
下了台，岑芷溪却在后台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韩砚辞看着她，眼底深沉：“我们谈谈。”
他说着要走，岑芷溪却不为所动，只淡淡望着他：“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这话却不知怎么触碰到韩砚辞的逆鳞，他压着火气道：“岑芷溪，你何必要把事情做到这地步，你是要毁了白薇吗？”
“那又怎样？”岑芷溪直视着他，不卑不亢：“她不是也想毁了我吗？”
如今看着韩砚辞，岑芷溪已经没了从前那样的心痛，剩下只有讽刺。
看他如今这般着急，看来是知道一旦灌上抄袭的标签，雕塑家会面临什么样的事情。
被打压雪藏都是轻的，最严重的，是根本不能再这灵感为王的圈子里混下去。
可面对铁一般的证据，韩砚辞这么维护白薇，在当时却毫不犹豫放弃她。
任由她臭名昭著，被人人喊打。
原来，只要伤疤不落在自己在意的地方，都是不知道疼的。
岑芷溪冷冷一笑：“韩砚辞，我已经把这些年你给我的连本带利还给你了，我不欠你什么，今后我们不会再有瓜葛。”
“至于白薇抄袭的事，我要追查到底。”
她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韩砚辞却开口。
“岑芷溪，你摆脱不了我。”
“要不是我给你机会机遇，你早就被随便嫁给山里哪个男人，生一堆孩子，当一个乡下人。”
“我是你的再生父母，你一辈子都还不完我。”
韩砚辞的话如无形的针一般将岑芷溪钉在原地。
她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韩砚辞，你帮我的初心是什么，你心知肚明。”
“我不是白薇，我也不愿意变成白薇的替身，我永远只是我自己。”
“既然你说我还不完你，那我就不还了。”
“就当作我是只白眼狼，对你忘恩负义了吧。”
第12章
岑芷溪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演播厅。
对于韩砚辞，她问心无愧。
就在刚刚，她拿手电筒照雕塑的那一刻，投射下来的字样打了白薇的脸，又何尝不是打了自己的脸。
“韩砚辞的岑芷溪。”
多可笑的话，她将自己当作韩砚辞的所有物，还对此甘之如饴。
曾经的她，将韩砚辞当作她的天她的地，当作她的唯一。
而她只是一直小小的老鼠，躲在别人家的灶台下守着偷来的荤腥。
韩砚辞说的没错，如果没有他，自己的确走不出大山。
可能年纪轻轻被卖给村里的老光棍，可能高中毕业进厂打工操劳到死。
她的确欠他许多。
但她爱韩砚辞爱的太深了，几乎全部的心意都铺在他身上。
只有她知道，韩砚辞对饭菜的口味，茶水的温度，甚至喜欢沐浴露的味道和品牌。
她为了他的胃不好，去学着做菜煲汤，为了他办公太久去学专业的推拿。
那么累，那么辛苦的练习，她从未抱怨。
全心全意对他体贴入微的这么多年，早够她还了他的恩情。
她付出了整颗真心，她从来不欠他什么。2
一路离开演播厅，岑芷溪上了路边的出租车。
她对司机说：“走远一点，去郊外兜兜风。”
她想将不愉快的事情都泡在身后。
……
在乱成一团的演播厅里，韩砚辞不耐按着眉心。
他拿起手机：“去查，岑芷溪和周妄，到底是什么时候合作的。”
助理的办事效率很高，不过半小时就发来了回应。
“韩总，这边追查到，周氏艺术馆的资料录入备案在三个月前……”
三个月……
原来已经那么久，在他眼皮底下的背叛，神不知鬼不觉。
助理顿了顿，陡然又话音一转。
“而且……就在刚刚……周氏还发了官宣岑小姐加入的微博。”
“你说什么？！”
韩砚辞不可置信捏紧了手机。
电话那边，助理战战兢兢：“是……是周妄亲自发的微博……岑小姐还……转发了——”
话没说完，韩砚辞直接挂了电话，点进微博。
映入眼帘便是周妄的微博。
【美术馆官宣新雕塑家了，以后会和岑老师合作一起给大家带来好作品。】
评论区的置顶，是岑芷溪的回复。
【期待合作，也会证明自己。】
看着两人在评论区的互动，韩砚辞心中的惊愕逐渐被怒火代替。
沉默许久，他却忽然笑了出来。
开始是低低的笑，渐渐放大，最后变成了放声大笑。
不知是笑这荒唐的背叛，还是笑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睁眼瞎。
“岑芷溪，你做的好。”
他眼中寒意渐深，立刻打电话给工作室：“去搜集证据联系律师，把岑律周芷溪从前的作品合约全部找出来。”
吩咐完，韩砚辞捡起地上揉成一团的离婚协议书，展开，直接撕成碎片。
纷纷扬扬的碎纸片落地，韩砚辞狠狠说道。
“岑芷溪，踩着我上来，现在转身投靠别的男人，你休想。”
“我对你那么好，你却翻脸不认人，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第13章
另一边，听见岑芷溪兜风的要求，计程车的司机喜笑颜开的应下来。
他接下这大单，将岑芷溪当作来旅游的客人，去了附近所有的景点。
吹着清凉的风，岑芷溪心情好了不少。
周妄发信息来找她，岑芷溪回了消息，便让司机掉了头。
回到周氏集团，岑芷溪一路来到顶层，找到周妄。
彼时，周妄正慢条斯理品着红酒，看着电脑上的数据发笑。
“下午直播之后，我名下艺术馆的微博关注加了几十万，就连股市都有所提升。”
“岑小姐，我果然没看错你。”
岑芷溪淡淡勾起嘴角，勉强一笑：“谢谢。”
变故太多，她实在没有力气喜怒哀乐。
沉默片刻，岑芷溪起身要走：“我先回去了，有什么订单需求你直接发给我，我会按时完成。”
周妄刚要开口，却见面前的女人已经脚步飞快地离开。
看着那如逃离般的纤弱背影，周妄收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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