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女子的下巴,冷嗤一声:“昨夜是谁喝了点酒就开始耍酒疯?胆大包天,还吐在了朕身上。”
“才没有!”妧卿下意识反驳,“才没吐在你身上,明明是吐在...”
听到男人的闷笑声,妧卿急忙捂住嘴,双眸圆睁。
“不是不记得了吗?”男人好笑地看着她。
妧卿鼓了鼓腮帮子,气呼呼:“皇上使诈!”
宣凛无声地笑了笑,将人搂在怀中,用鼻尖碰了碰她的小鼻子:“怎么傻乎乎的?”
妧卿有些羞涩地缩在男人怀中,气氛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微风吹着紫藤花的簌簌响声。
片刻后,宣凛告诉她:“五日后朕要出宫去西郊练兵。”
妧卿猛地抬头:“西郊?”
男人颔首,眼神陡然锋利了起来:“羌人作乱,朕派镇国大将军一月后率兵出征,出发前朕要去军营练兵,也是给将士们鼓舞士气。”
“皇上要去多久?”妧卿拉着他的袖子,“奴婢可以随皇上去吗?”
“二十来天的样子。”宣凛微微拧眉,“军营艰苦,你去了不合适。”
“奴婢不怕的,皇上身边也需要人服侍,奴婢和其余宫人一样就行...”
妧卿指尖颤了颤,她不想留在宫中。
男人一走将近一个月,若是其余嫔妃想要趁早除掉她,他不在宫中便是最好的时机。
妧卿想起上辈子,也是因为靖王不在府中,自己才丧了命。
想到此,她更加坚定了想和男人一块去。圣上出宫,随行护驾的侍卫宫人不会少,她宁愿去军营吃苦,也不想一个人在宫里担惊受怕。
看到女子眼中的紧张,宣凛还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心里颇有些美滋滋。
他安抚般地揉了揉女子的脑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朕很快就回来。”
虽说这次出宫也会有宫人跟着去伺候,但是军营中一切从简,吃穿用度比之宫里差远了,妧卿这般娇滴滴的,他不想她跟着去受苦。
妧卿咬着唇,眼中都泛起了泪光:“皇上...皇上别把奴婢一个人丢在宫中...”
宣凛低头亲了亲她:“乖,听话。”
妧卿还想说些什么,但余光瞥见刘顺德过来,说是大臣求见,她还出口的话便堵在了嗓子眼。
...….
等一切忙完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宣凛放下手中的笔,刘顺德便提醒道:“皇上,今日是苏容华的生辰,您之前答应了晚上去瑶华宫。”
宣凛想起来,淡淡颔首。
他看了看四周,一整个下午都没瞧见妧卿,忍不住皱眉。
“她人呢?”
刘顺德自然明白他在问谁,张了张口,犹豫道:“妧卿姑娘今日按理说是不当差的...”
他声音弱了些,紫宸宫谁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暧昧,平日里便是妧卿不当值的时候,她也会常常陪在男人身侧,倒衬得自己这个首领太监像个多余的。
偏偏今日他去让妧卿来奉茶时,被她借口不当差推脱了。
刘顺德瞬间觉得不对劲,两人是不是又闹别扭了?
宣凛自然听出了妧卿的推辞,他脸色冷了些。
她是在和自己生气吗?就因为不带她去军营?
不带她去难道不是为了她好?那军营中全是些糙汉,吃穿用度一应从简,自己曾经带兵征战能忍受这些,她一个弱女子何必去受这个罪?
这些日子宠着她,她倒是恃宠而骄了,还敢给自己甩脸子?
宣凛眸色暗沉,声音冷冽:“去瑶华宫。”
他起身径直走了出去,也没再问妧卿一句。
刘顺德急忙跟在他身后,试探性问道:“皇上今夜歇在瑶华宫,可要告诉妧卿姑娘一声?”
宣凛停下脚步,回头冷眼瞧着他,刘顺德咽了咽唾沫,后背一凉。
下一瞬,男人就一脚踹在他小腿上:“朕的行踪,还需要和她汇报?”
“奴才知错!皇上息怒啊!”
刘顺德吓了一跳,急忙跪下请罪。
自从上次两人和好后,皇上已经很久没生这么大的气了,这次两人又是闹什么哟?
第35章 惯得你
瑶华宫。
因为苏容华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不便去人多的地方,便只是在自己宫中和几个交好的嫔妃聚了聚。
天色渐晚,她梳洗了一番便等着圣上驾临。
没过多久,听到太监的通传声,苏容华连忙扶着宫女走了出去。
“嫔妾参见皇上。”
宣凛将人扶了起来,他瞧着苏容华鼓起的肚子,关心了几句:“这些日子身子可有不适?”
“皇上派了徐太医给嫔妾调养身子,嫔妾觉得一切都好。”苏容华笑吟吟地挽着他的胳膊进了内殿,又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皇上摸摸咱们的孩子,他在动呢。”
宫人们都退了出去,殿内的气氛也还算温馨。
夜幕暗沉,苏容华嗜睡,没一会儿就精神不济。
宣凛让人扶着她进去休息,苏容华拉着他的手不想放开:“皇上今夜能不能留在这陪嫔妾。”
男人拍了拍她的手:“朕不走。”
苏容华这才安心。
等她进去洗漱,宣凛看向门边的刘顺德,示意他进来。
“皇上有何吩咐?”
宣凛有些别扭,自从妧卿来了御前,他便再没宣过人去紫宸宫侍寝,留宿嫔妃那儿也不会叫妧卿跟着。
刘顺德半天没听到他的声音,很上道地说:“皇上今夜留宿瑶华宫,奴才待会儿回去一趟,将明日早朝的朝服拿过来。”
宣凛手握拳放在嘴上轻咳了一声:“回去给她说一声也无妨。”
免得她等着。
刘顺德了然地道:“是,奴才这就回去。”
然而等回到紫宸宫,他才发现妧卿的房间灯都已经熄了。
刘顺德:有点难办...
他回了瑶华宫,却见男人还未歇下,只得硬着头皮进去如实回禀了。
宣凛脸色发黑,冷哼一声转头进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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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日,妧卿不再主动往男人跟前凑了。
她除了奉茶就不再进内殿,进去奉茶时也是规规矩矩安安静静地放下就退了出去,根本不管身后男人的目光。
一连三日,刘顺德都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宣凛周身的低气压已经快把人冻死了。
这日绿萝身体不舒服,妧卿帮她把活干了便错过用晚膳的时辰。等到夜里她才去小厨房想看看有什么剩下的东西。
小厨房中静悄悄的,妧卿举着油灯走进去,看了一圈也没看见有什么能吃的,她叹气,想着回去吃些糕点算了。
正当她一回头,油灯便映出了身后那男人冷峻的脸。
妧卿吓得差点尖叫,手中的油灯掉落在了地上。
宣凛走进来,将她脚边的油灯捡起来挂在墙上,顺手关上了门。
妧卿心跳还有些急促,她有些埋怨地看着男人:“这么晚了,皇上怎么来这?”
宣凛径直走到她跟前,面容冷淡:“闹够了吗?”
妧卿咬着唇偏过头:“皇上说笑了,奴婢怎么敢和皇上闹?”
她确实说不上闹,只是不再像之前那般和他亲近,做回了一个宫女的本分。
偏偏,宣凛受不了她的冷漠。
任由她闹了三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为何一定要跟着朕出宫?”
妧卿委屈地垂下头,手指在身前交缠着,声音涩涩的:“奴婢不敢,一切听从皇上的吩咐便是...”
男人不再说话,只是锋利的眼神紧盯着她。
妧卿吸了吸鼻子:“奴婢告退...”
她说着就绕开男人想离开,但是厨房内光线太暗,她没注意到脚边有一个小木盆,直直地就被绊倒了。
“啊!”
妧卿惊呼一声,摔倒时手掌向前撑着,地上有些没收拾干净的柴火碎屑,刺到了她的掌心。
她鼻尖一酸,眼泪就掉了出来。
想起来,但是手和脚都好疼。
想到男人又看到她的窘态,妧卿委屈地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强撑着就要起来。
下一瞬,凛冽的雪竹香将她包围住,她听到头顶传来男人低低的一声叹息。
然后她就被人抱了起来。
宣凛将人打横抱在怀中,黑暗中两人的呼吸格外近,气息交缠,衣料摩挲。
“又把脚崴到了?”
“嗯...”妧卿眼眶酸涩,喉间一哽,疼得哼唧了两声,“手也被划伤了...”
“蠢。”
宣凛抱紧她,大步往外走去。
进了内殿,他将人放在了榻上,低头先是看了看她的脚,只是脚踝处有些红肿,所幸骨头没有伤到。
他蹲在女子跟前,执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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