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眼中刚升起的光迅速熄灭了下来。
她紧咬着下唇，口腔中弥漫出浓浓的血腥味。
“玄空师傅，你又要抛下我吗？”
昱澈被她眼中弥漫的悲伤所震慑，忙开口安抚她。
“不过姑娘可跟着贫僧修行。”
他指了指漏风的庙宇，浅笑道：“只是往后都是这般风餐露宿的生活，也不知姑娘能否接受。”
姜清连忙点头，抬手擦干眼泪，像是生怕他后悔似得。
“我愿意！”
她捡起地上的枯枝将长发挽起，麻利的开始收集稻草，捡干柴烧火。
火光升腾而起，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久违的感受到了温暖。
昱澈端坐在一旁，念着经文。
在他温和的目光中，姜清沉沉睡去，这一晚她谁的格外香甜。
……
山姜中，多是蛇虫鼠蚁。
姜清裹着一身灰布，紧紧跟在昱澈的身后。
她翻开一张泛黄的羊皮卷，欣喜道：“玄空师傅，翻过这座山我们就能到京城了。”
昱澈脚步一顿，偏头看向她的身后，神色一变。
“快蹲下！”
他一把拽过她的胳膊，两人一同跌倒在地，滚入了灌木丛中。
昱澈下意识将她紧紧抱住，后脑撞到了石块也只是闷哼一声。
天旋地转的几秒过去后，姜清压在了他的身上，额头抵着他的胸膛，能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她面色刹那间通红一片，嗫嚅道：“玄空师傅，我们……”
她双手撑着地面，刚想起身，又被昱澈按了回去。
他气息微乱，带了些痒意。
“别动。”
后脖颈处传来凉意，是他手掌的温度，姜清只觉得心乱如麻，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那放。
她莫名希望此刻能停留的久些。
深埋在心底的种子破土而出，终是长成了参天大树。
一只箭羽破空而来，堪堪划过姜清的侧脸，留下一串细密的血珠。
紧接着一大群山匪将两人团团围住。
领头的人，身材高大，面上带了一条狰狞的伤疤。
他站在两人的面前，眼神猥琐，调笑道：“稀奇啊，和尚竟也会带着美人来着荒郊野岭干这种事，倒是个会享受的，哈哈。”
嘲笑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昱澈紧皱着眉头，将姜清推开。
他面色微沉，从地上站起，低声道：“阿弥陀佛，施主莫要胡言。”
这一路上他听了太多这样的话，期初他还能不在乎，可现在他的道心似乎也跟着快乱了。
姜清毫无防备，滚了一身的泥。
她急忙站起，垂眸躲在昱澈的身后，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失落。
“玄空师傅，他们是山匪，不好惹的。”
她刚一靠近，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受到了他的身体僵硬了几分，似乎很抗拒她的接近。
“大当家这小娘子认得我们了。”其中一匪徒说道。
杨勇摸了摸下巴，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上下打量着姜清，眼中的贪婪与垂涎几乎化作实质。
姜清不由颤了颤，她熟悉这种视线，觉得恶心不已。
她害怕的后退一步，扫了一眼周围，发现他们已经退无可退了，心中蔓延出绝望。
昱澈手持铁钵依旧巍然不动，嘴里念着经文，在此刻紧张的氛围中格外突兀。
他语气一顿，视线停留在了杨勇身上，淡声道：“施主，杀孽极重，若不多行善事，死后不入轮回只能投入畜生道。”
大当家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他呸了一声，眼神逐渐阴毒。
“你这和尚竟然敢诅咒我，呵，我现在不仅要抢了你的女人，还要杀了你。”
他一挥手，早就蠢蠢欲动的匪徒一拥而上。
昱澈对这种事向来淡然，仍由他们动手。
可姜清知道，若是被这群人抓住，即使不死也要被扒层皮下来。
她抓起地上的木棍，挡在了他的面前，强装镇定道：“只要你们不动玄空师傅，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
杨勇来了兴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女人保护男人。
他走到姜清的面前，调笑道：“我最喜欢性子烈的小娘子了，你若是答应嫁给我，我就放了他。”
紧接着又是一阵猥琐的笑声。
姜清脸上血色退尽，拿着木棍的手都在颤抖。
这时昱澈清润的声音响起，却令她浑身一软，瘫倒在地。
“她已失贞，身不洁，你可还愿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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