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将萧承渊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他的目光转向了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一页页得翻看,却发现大多数的奏折里所提及的内容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是日常琐碎之事也会呈报上来。
心中的烦躁忍不住涌起,他已无心批阅这些琐碎的事务。
放下手中的笔,他站起身,走到书架前,随手拿起一本书来。
他想,或许可以通过阅读来换换脑子,暂时忘却这些烦心事。
然而,当他翻开书页时,却发现书中的内容也变得如此枯燥无味,无法引起他的兴趣。
刚才的回忆让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林清婉的脸庞。
这时,站在一旁的姜元观察到了萧承渊的情绪,他低声说道:“陛下,天色已晚,您也该早点歇息了。”
萧承渊沉思片刻,开口说道:“传林昭仪过来。”
没过多时,林清婉的脚步声如同初春微风轻轻掠过湖面,先是隐约在远处徘徊,随后渐渐清晰。
她的身影翩然而至,走近的那一刻,就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她轻声细语地向萧承渊请安。
萧承渊看着她,说道:“白天你说你读过书。”
话音刚落,他抬起手,将面前的古籍伸手往前一放,继续道:“既然你读过书,那不妨就从此书开始,读与朕听。”
林清婉轻轻走到书案前面,垂首接过那本,发现竟是《战国策》。
“陛下,臣妾觉得此书应该是君主所研习之策略,臣妾乃女子,恐怕不应接触这类书。”她的声音低婉。
萧承渊说:“朕让你读,你读便是了。”
被他如此掷地有声地一说,林清婉顿时无言以对,她明白抗拒他已是无用之举。
于是,她以指尖轻轻挑开书页,目光在字句间流转,询问道:“陛下想让臣妾从第几卷开始读?”
“从卷一开始吧。”他的回答,简洁而淡然,如同山间清泉,不带丝毫波澜。
于是林清婉就开始读了起来。
“秦兴师临周而求九鼎……”
恰在此时,萧承渊突兀地打断了她的诵读,他的目光深深锁定于她,眼神中既有严肃又有玩笑的意味:“你站得离朕那么远,朕怎么能听清。”
言罢,他轻轻一侧首,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身侧空位,说道:“坐到朕旁边来。”
林清婉听后,脸上涌现了不安之色:“臣妾岂敢与陛下平起平坐?臣妾站着就好。”
萧承渊道:“你都能与我同睡一榻,怎么就不能与我平起平坐了?”
话音刚落,林清婉的脸颊上不由自主地飞上一抹红晕,既羞涩又无可奈何。
见她还在原地踌躇,他说道:“怎么,你是想要朕亲自走过去请你?”
林清婉见他这么说,明白自己今日恐怕难以躲过这番安排,她只得移动脚步,直至来到他的龙椅旁,小心翼翼地坐下了。
“读吧。”
于是,她依言朗读起来。
她的声音如同一把甜美的琴音,柔和而婉转,让萧承渊烦闷的情绪如同薄雾被暖阳驱散一般,消失在这音色之中。
林清婉读的那一卷,其实对于萧承渊而言并不陌生,他早已熟读数遍。
此刻他的重点当然不在书的内容,而是落在了身旁这个正在为他诵读的人身上。
他悠然地一手托腮,仔细端详着林清婉的脸庞,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细赏。
她的脸在柔和的光线下更显温婉动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眸,这份专注,远胜于对书中内容的任何兴趣。
她的眼眸,她的睫毛,她的怯意与不知所措,无一不与他记忆中的模样完美契合。
想想年少的自己那时的所作所为,也挺无趣的。
但没有那时的自己,他怎能发现如此特别的她?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嘴角勾起,带出一丝自嘲和怀念。
或许是书卷过于厚重,又或是感受到了萧承渊灼热的眼神,林清婉纤细的手开始颤抖。
“你紧张什么?朕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萧承渊调侃道。
林清婉闻言,试图让手恢复稳定,但是额头上渗出的细汗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
就在这时,萧承渊放下手中的茶杯,伸过手来,轻轻握住林清婉颤抖的手。
那只手,纤细而柔软,如同春天里的嫩柳,此刻正被萧承渊牢牢地握在他的掌心之中。
书瞬间失去了支撑,从林清婉的指尖滑落,摔落在了地面上。
她惊得抬起头,准备起身去捡起那本书,却突然感觉一股力量轻轻地扣住了她的腰肢,使她无法起身。
她顺着力量望去,只见萧承渊正低头看着她,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光。
突然,他的手指如同琴弦般在她的脸颊上划过,带来一种奇异的触感。
他轻轻地将她的脸庞转向自己,力度并不重,却足以让她感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在他的引导下,她缓缓转向他,两人的眼神在这一刻交汇在一起。
她看着他冷冽桀骜的眼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那种被强者凝视的压迫感,让她心跳加速,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
这时,她只觉唇干舌燥,忍不住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在萧承渊的眼中却显得无比诱人。
他看着她那湿润粉嫩的唇瓣,眸光微微一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苏醒。
林清婉并没有注意到萧承渊的变化,她还在紧张地等待着。
然而,下一秒,她却感到一阵强烈的压迫感袭来,萧承渊的身影逼近了她。
他的眼神已经变得炙热而深邃。
“陛…陛下——”林清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然而,她的话语尚未落地,他的吻便已然覆上了她的唇瓣。
那一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等她反应过来,想要挣脱开去,萧承渊似乎对此早有预判,不由分说得单手扣住她的后脑,不允许她有丝毫移动。
他的吻深长而热烈,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
林清婉感到自己的呼吸都被夺走了,只能无助地承受着这一切。
萧承渊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滑过,她感到一股异样的感觉在身体内流淌。
那种感觉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每一次的触摸都会不自觉地让她心跳加速,仿佛有一股电流穿过身体,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的手一路向下,动作轻柔且缓慢,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探索,直至探至她的腰间。
忽然,他摸到了一个冰凉之物。
垂眼看去,是一串用金丝线串起的流苏禁步,他刚才摸到的,正是中间缠绕着一块同心玉佩。
萧承渊捞起玉佩,轻轻触摸着它温润的表面。
那块玉温润如水,从色泽、质地来看,无不显示着它的高贵与价格不菲。
“这么珍贵的玉佩,是谁给你的?”他眸光幽幽,仿佛要透过这块玉佩洞察出其中隐藏的秘密。
在他的追问下,林清婉的脸色逐渐变得不安。
这玉佩是当初宇文彻给她的定情信物,她做成了禁步,一直挂在腰间,从未舍得摘下。
她本以为没有人会在意这个玉佩,但万万没想到萧承渊会提及。
情急之下,不得不编织出一个谎言来掩饰真相,吞吞吐吐地回应道:“这玉佩……是父亲特意找来工匠为我打造的,寓意着吉祥如意……”
萧承渊闻言,随即嘴角勾勒出一抹深邃而难测的笑。
他将这一串禁步摘了下来,道:“谁会戴这么丑的玉佩,以后你不许再戴了。”
林清婉被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弄得有些惊讶。
她愣住了片刻,心中却又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仿佛此情此景,曾在某一日留下过模糊的印记,似曾相识,又似前缘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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