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泄愤”姜煜叹了口气,“我们不要说了,你冷静一下吧。”
冷香从鼻尖飘过,姜煜带着书本离开了房间。
沈琦面上滑过清泪,她抹了两把脸,收拾好课本练习册回了卧室。
姜煜把私人物品放到了楼下,从昨天开始就和她划清了界限。
沈琦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沈琦在姜煜送的词典上写下一句话,泪水蔓延,洗掉了脸上的粉霜,露出白痕。
她身上的白斑越来越多,可现在根本没人关心了。
第二天姜煜送她到车间。
可他的耳语如一盆冷水浇到沈琦头上:“你先去和苏情打个招呼,免得别人说她被你排挤。”
“我没排挤她,她要是心里坦荡也不怕别人戳她脊梁骨。”沈琦艰涩道。
“姜老师,早上好。”苏情穿着白色衬衫,笑道,“小琦好漂亮啊,妆化的好好,可惜我不会化妆,你教教我吧。”
“早上好,你不化妆更好看,天人之姿。”姜煜扶着自行车,站远了些。
苏情羞红了脸:“姜老师喜欢就好。”
沈琦不愿再看他们腻歪,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二车间任务复杂,苏情刚当上组长工作就出了问题。姜煜直接帮她工作,月底大会上,苏情被当众表扬进步迅速。
她娇羞地牵起姜煜的手,宣布都是她爱人的功劳。
书记当众拍板要给两人说媒,赢得一片起哄声。
沈琦坐在底下,握着结婚证的手直冒青筋。
“姜煜,我们离婚吧。”散会后,沈琦在车间找到了拥吻的两人。
“姜老师,你已经结婚了?”苏情推开了姜煜,眼中蓄满热泪,“我不是故意插足你们感情的,我这就走!”
姜煜面上闪过慌乱,紧紧抱住苏情,对着沈琦面若寒霜:“滚。”
苏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和她并非相爱结婚……”姜煜安慰的话飘在后面,沈琦只觉如堕冰窟。
那她这三年算什么呢。
“算你太过自大。”搬了十箱货物的沈琦几乎跪在地上,却被匆匆赶来的姜煜一巴掌摔在脸上。
姜煜抓着她的衣领带到工厂门口:“你故意气苏情做什么,她被你气晕过去了你高兴吗?你在这站着,哪也不许去!。”
烈阳高照,街上人来人往。
姜煜接苏情回来路过她,声音冰冷:“站好。想想等会怎么道歉。”
可他转头对苏情换了温柔的语气:“小情,头还疼吗?”
苏情声音带着脆弱:“不疼了。但你罚站沈琦,被厂长知道了怎么办?”
“我是厂长托付沈琦的老师,知道我是教导她后不会怪我的。”
两人的声音远去。
沈琦心如刀绞,眼前一阵阵发黑。
日照西斜,她倒头闷在了地上。
她在卫生室的床上醒来,挂着点滴。
旁边眉眼锋利的男人见她醒来,放下手里的报纸:“39.5°,你睡了两个小时,喝点粥。”
热乎的小米粥被喂到沈琦嘴边,却被她推开:“我得回家。”
第6章
“家里有什么值得你回去。”男人语气透出淡淡的不悦,轻放下保温杯。
他送沈琦回了家,临走时沈琦拿出一张肉票道谢,男人塞进口袋,按了下喇叭离开。
沈琦推开门,却见姜煜靠在苏情背后,握着她的手写字,两人言笑晏晏。
见沈琦进来,姜煜抬了下头:“锅里还有些饭,你自己热热吃吧。”
针孔隐隐作痛,沈琦无视他们上楼。
苏情的娇嗔伴随着姜煜轻笑声从背后传来。
洗完脸准备睡觉的时候,姜煜敲响了门。
“那个送你回来的男人,和你什么关系?”
沈琦只觉得荒谬:“陌生人。”
得到答案的姜煜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想摸沈琦的脸,看到白斑后愣了一下。
心脏仿佛被揪了一下,姜煜想开口,却被楼下苏情的声音打断。
“姜老师,桶里好像没有热水了。”
姜煜应了一声,面向沈琦:“她因你受伤,家里人没空照顾,我把她接过来照顾几天。”
“随你。”沈琦淡淡回应,继续手里的事情。
“她在这里,我们就不要共处一室睡觉了,被知道了不好。”姜煜别过脸去。
房门被关上,沈琦木然的看着手里的雪花膏。
刚在一起的时候,姜煜天天给朋友写信发狗粮,得到她的晚安吻才会睡觉。
那时候沈琦刚进工厂,被到处嘲讽关系户走后门。
她的零件被焊的都是铁泡毛刺,扎的她满手血。
焊活师傅却一脸不屑:“怎么别人不说啥就你吱吱哇哇的。能干干,干不了跟你爹哭去滚蛋呗。”
说着,他将满是铁屑的手伸向沈琦圆润的臀部,被赶来的姜煜一锤砸成了粉碎性骨折。
焊工师傅罢工闹事,却被姜煜找来的专业技工代替了位置。
年少气盛的姜煜领着沈琦的手,在车间门口如松挺拔:“大发工厂让你们吃的上白面馒头,你们就这么对认真上进的厂长家人?”
“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有本事冲我来!”
明明姜煜也只比她大三岁,却值得她托付一生。
可曾经坚定为她撑腰的男人,此刻却在浴室里,给别的女人冲身上的泡沫。
饭桌上只剩下浸着窝头的刷锅水,上面飘着两片菜叶。还有一堆有脏碗和鸡蛋壳。
沈琦愣在原地,她做完饭后去洗衣服,回来只剩垃圾。
苏情蘸着口水,翻着她的牛津词典:“书挺好,还有姜煜的签名和笔记呢。”
她说着,挑出沈琦勾画的几页,随意撕扯下来:“过几年你父亲死了以后你就是沈厂长了,还用得到上学吗。到那时候我都听你的,不如这书——啊!”
巴掌甩了过去,扇的苏情扑翻了碗,浑身都是刷锅水。
“苏情,你一来我爸就给你安排文职,是你要求去车间。每月的肉票糖票你都比别人多,你为什么恩将仇报咒他死?”
“小情,我送你去车间——你怎么了?”他手忙脚乱地拨开苏情身上的菜叶污水,声音带着颤抖。
苏情微侧身露出红肿的脸,委屈地抽泣:“我做错什么了吗,她就那么打我,还用菜汤泼我的手。”
第7章
“我只是羡慕她有你这么好的老师教。可我想看看你写过的词典,她就......我还是离开吧,我还是不配染指有人疼爱的生活。”
她挣扎起身,却捂着渗血的伤口瘫倒在姜煜怀里无助哭泣。
姜煜心疼地眼角发红,竭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失望地看向沈琦:“仁义礼智信,你都忘了。我真是白教你了。”
沈琦在房间被关了两天,门窗都被锁死。苏情给她送过一次馒头,里面夹着他俩刚用完的套。
门被姜煜打开时,沈琦吐了一地酸水,姜煜把拖把放她身边,头也不回地下楼。
窝头冰凉,姜煜看她狼吞虎咽地吃完,只说了一句新接了单子,需要沈琦赶紧回工厂。
可厂里所有人对她唯恐避之不及。
她帮别人搬货物,却被嫌弃地避开:“别了,不麻烦您大小姐,免得让您不高兴,你就把我开喽。”
一整天沈琦手足无措,她万分迷茫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在下工时听到了几人的交谈。
三个工友围在一起讲她欺负苏情。
“可怜苏组长被这种人嫉妒陷害了两次,沈琦还变本加厉欺负她。苏组长有镇委父亲也不像她仗势欺人,还跟姜老师一样谦逊。哎呀他俩好般配啊。”
“他俩都好好看,看着天生一对呢。可不像沈琦,天天化妆粉都拍不匀。”
“你们说她天天化妆,是不是去那种地方找对象了呀。”
“啊?那我可不能和她说话了,万一有脏病传上我怎么办?”
指甲嵌入肉里,沈琦刚要推门,却听见姜煜的声音。
“肆意造谣他人,这是一个社会需要的人才会做的事吗?你们三个,一人八百字检讨,明天交给我!”
姜煜难得发火,把他们吓得唯唯诺诺。
躲在后面的沈琦眼底情绪不明
晚上临睡前,她被姜煜叫住。
她心底隐约生出一丝期待,听完后却恶心的干呕起来。
“你身上的白斑......是那种病吧,你先搬出去住几天吧。”
这座房子是沈琦母亲的遗产。
“滚,姜煜,我不想再看见你。”沈琦带着哭腔,颤抖着伸出手推搡姜煜。
姜煜下意识地躲开接触。
彻夜未眠。
以为找到挚爱的人后,她再一次孓然一身,她不想再留在这了。
从那天起沈琦如同被上了发条。白天在厂里拼命干活,晚上彻夜学习。
她断断续续地低烧,每天脑中有雾一样混沌。
厂里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直到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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