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如何回答这个突如其来的危机。
“是文工团要的之前……”
“柏泽哥!”
她的话还没说完,温明珠就像一只小鸟一样飞奔过来扑进了宋柏泽的怀里。
温冉迅速将资料塞回包中,刚要松一口气。
却看见温明珠忽然脸色大变,看见温冉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妖怪,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宋柏泽发现不对,语气冷了下来。
“明珠,怎么回事?”
温明珠却支支吾吾,“原,原来姐姐也在啊,那我就先……”
她假意离开,不经意间露出了手腕上一道乌青色的伤痕。
宋柏泽目光一震,面上顿时带上了薄怒。
“这是怎么搞的?!”
温明珠眼泪欲落不落,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温冉。
“只是和姐姐今早起了一点碰撞……这也是我有错在先……”
“不是我!”
温冉脸色难看起来。
她敢肯定今早和温明珠发生冲突的时候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更别说留下那些乌青的伤痕!
但宋柏泽显然不会信她。
“温冉,让出名额这件事是我让你做的,有什么不满你冲我来,对明珠你撒什么火?!”
温冉百口莫辩。
宋柏泽脸色铁青。
“看来三天的禁闭不够,你还得多关几天才能长教训!”
不由分说,他将温冉硬扯进了阁楼。
黑夜漫长寂静,温冉猛烈的咳嗽了几声。
被打翻的葱丝面还黏在她的裙尾,散发出一阵令人恶心的腻味。
只是露出的一小截乌青就能让宋柏泽情绪失控成这样,可她顶着血红划痕的脸却连一个问询都没有。
多可笑,这就是她恋慕了三年的婚约对象。
温冉彻夜未眠,再醒来,她是被温淮强行拉起来的。
几夜冷风吹过,她的大脑重的发疼。
温家全家人在楼下等她。
他们个个穿的西装革履 ,似乎要参加什么重要的仪式。
一身单薄衣裙的温冉在他们面前,显得像是一个乞丐。
温父眉头皱紧,张口就骂,“一大早去哪儿把自己搞的一团糟!明知道今天是明珠上台汇演的好日子,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
温冉扶着门框站立,身体一边轻一边重。
原来,今天就是温明珠上台领舞的日子了啊。
她看着这个眼前和她有三分像的男人,忽然觉得好陌生。
人人都说骨肉亲情打断骨头也连着筋,可是他的亲生父亲,从未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
回来的这三年,温冉为了讨好父亲殚精竭虑。
他一个咳嗽,她就四处为他寻医问药。一个文件丢在家里,她能凌晨从床上爬起来亲自跑去公司给他。
可就算是这样,温冉在他心里永远只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温明珠才是自己拿得出手的宝贝女儿。
温明珠撒谎,霸凌,他永远装作看不见。
有时候她真想问问,既然这样,为什么他就不能从一开始就装作看不见?
这个京海,她也不是非来不可。
“我生病了,去不了现场。”
被伤透的心早已成为一捧死灰。
“生病了?!”温母的声音尖利,“我看你现在不是站在这儿好好的吗?找什么借口!”
温冉头重的眼冒金星,耳朵里只能听见几个尖锐的声音。
“温家三代怎么出了你这个嫉妒成性的东西!这个演出你今天非去不可了!”
她被强行拖拽上了车。
开车的人是温淮,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今天特意开了一辆拉风的敞篷车。
“你不是说不舒服吗?这种病吹吹冷风就好了。”
温淮笑的恶趣味十足。
温冉本就头昏脑涨,被凉风一吹,骨头缝里都发着疼。
她感觉自己在云端,想死却又不能死。
恍惚中似乎有一双手托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脑袋。
她睁开眼,宋柏泽清冷的面容出现在了眼前。
“你这又是何必。”
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俯下身,一个冰凉的唇轻轻的盖在了她额前的发丝。
温冉混沌的大脑迟疑的出现了怔愣。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从前就算是她百般讨好,宋柏泽却也总借作风问题只愿牵手。
但就在她已经决定离开的时候,他怎么会突然站在她这边?
“满意了吗?”
泠泠如玉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倦。
“现在,你能别摆出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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