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诩如一个提线木偶,被下人们按着大夏国女婿入赘的流程,一通收拾。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忧愁。”
“二梳到齐眉,儿孙绕膝笑。”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配。”
喜娘嘴中的吉利话连绵不断,白若诩坐在妆镜前却越来越心慌。
他迫切的想快些见到孟祁桉,一时片刻都不能等。
“人族的这些礼节太繁琐,不必如此麻烦,直接去迎亲吧。”
“驸马,这是入赘的规矩,也是图个吉利。”
喜娘不同意,继续给白若诩梳头。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
富贵两个字还没说完,喜娘手中的梳子突然“啪”一声,
断作两截,白若诩那缕墨色长发也断作两截。
喜娘眼中浮现出不可以思议,呆愣住。
白若诩看着断发残梳,心猛地狠狠一紧,像是被人揪住了,生疼生疼。
梳子怎么会突然断裂?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断?3
“断发重生,寓意公主和驸马的新生活和和美美!”
喜娘回过神,赶紧说了一长串安慰的话。
白若诩心底绷紧的弦让他快要直不起腰,但他还是生生稳住了。
他绷紧了面色站起身,尾音微颤。
“礼已成,我这就去迎接公主。”
众人随着他快速朝隔壁主院行去,素染也提着裙子亦步亦趋的跟着。
快要跨入院门时,侍女拦住素染。
“你这不入流的小妖跟来做什么?平日里黏着驸马,今日公主和驸马大婚你还不识趣点?”
素染被气的够呛,但还是没理会侍女的冷言冷语。
等自己名正言顺和若诩哥哥在一起,到时候看这些侍女还敢不敢对自己冷言冷语!
素染深吸一口气,朝着白若诩娇柔的喊了一声。
“若诩哥哥——”
白若诩急切的脚步猛然一顿,回过头看了一眼。
“乖,你先在侧院等我。”
说完,他立即转头跨入主院。
喜鹊嘴中衔着连理枝,双雁叼来同心结,
白若诩接过吉鸟带来的信物,领着众人吹吹打打热热闹闹推开喜房大门。
“吱呀——”
门扉推开,房中的情景却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诺大的三间房,空空荡荡,仿佛被人一夜搬空,只留下飘飘荡荡的大红帷幔。
白若诩的心沉到了谷底,孟祁桉不知所踪。
穿过层层帷幔,他来到内寝。
房中依旧空空荡荡,只剩下一张喜床孤单的摆在最里面。
床上的婚服和花冠叠得整整齐齐,而床褥上一抹鲜红却深深刺痛了白若诩的眼眸。
心又猛烈地痛起来,他捂住心口踉跄的走到床边。
右手却忽地一阵刺痛,他举起来查看自己的朱砂血契——
印结永生,至死不褪色的朱红,却在一瞬间消散。
“她走了,血印也没了——”
白若诩紧皱的眉头骤然松开,却痛彻心扉。
他愣愣的转过头,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双目失去焦距。
紧接着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后直直栽倒,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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