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屏住呼吸，静待着他的回答。
一刻，两刻……
“我不愿意。”
沈清衍垂着眼，声音不卑不亢。
“砰！”
皇帝彻底震怒，直接拿了手边的砚台砸向他。
沈清衍没躲，额头上除却丝丝缕缕的黑墨之外，开始慢慢渗出血迹。
元昭脸色发白，颓然的跪在地上。
她如何都没想到，自己这般替沈清衍求情，他都不肯与自己成婚。
她眼里含着泪，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
“沈清衍，我这般不要脸面求父皇救你，你心里却还装着裴令仪那个贱人，你既然这么爱她，当初又何必来招惹我？”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愿不愿意娶我！”
“不愿意。”
元昭顿时又气又怒，她冷冷地瞧着眼前的男人，心底一片冰冷。
“沈清衍，你好的很！”
“往后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说着她就擦去眼泪，提起裙摆头也不回的出了大殿。9
自己撕开伤口，将尊严丢在地上被践踏，沈清衍却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既然他心里没有自己，当初又为何总做那些让人误会的事？
她一度以为沈清衍不愿意直面两人的感情，是因为裴令仪的存在。
却从没想过，也许是他根本不爱她。
元昭走后，皇帝的怒气更甚。
“沈清衍，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么迎娶元昭，要么街头斩首！”
说完，他便让人将其押回大牢。
若是沈清衍三日后愿意迎娶元昭，他便许他一个驸马当当，若是不愿意那便新罪旧过一并惩罚人头落地。
还从未有过谁他们皇家丢这么大脸面。
沈清衍坐在监牢里，感觉这段时间好像过了很久。
距离上次见到裴令仪似乎已经是几个月之前了。
他坐在监狱里，透过小小的窗口看向窗外，明亮的月亮高高悬在半空，不知道裴令仪现在会在哪里。
自己兢兢业业多年，不想到头来仍是大梦一场空。
他沈清衍忍不住笑了，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到了夜深，暗卫来报。
“九爷，查到三月三早上辰时一刻，夫人和一个道姑从东城门离开，出门后朝东方而去。”
“朝东……”沈清衍呢喃。
顿时，他心中生出一个决定。
这京城，裴令仪都已经不在，自己还留在这儿，留着这九千岁的身份有什么用呢？
一切的权利滋味，尝过后才知也不过这般。
沈清衍看着窗外的明月，沉声道：“明日此时，带一具和我身形相似的死尸过来。”
“是！”
一个黑影隐没于黑暗中。
到了第二日深夜，皇城监狱失火，于此同时千岁府也突然失火。
沈清衍站在千岁府前，曾经和裴令仪的过往也一幕幕在脑海里涌现。
这里蕴含了太多两人的回忆。
现在，也一把火全都烧了。
烧了过去的所有，也烧死过去的沈清衍。
火光越来越大，沈清衍准备转身离去。
突然，“嗖”的一声。
一柄长箭直直穿透了他的身体。
沈清衍诧异回头，却看到一个身穿道服的清瘦女人。
他眼底满是震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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