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不是台下的人太多，他几乎要飞奔而去，看看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在这一次终于成真了。
江牧衍的心脏‘砰砰’的跳着，没人知道他平静地面容下到底有多么的紧张，直到舒景秋走到他的面前，他紧张的拉住她的手。
小声呼唤：“阿秋。”
舒景秋面上带着好笑：“你不是说你不紧张，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紧张？”
江牧衍捏了捏她的手，然后在牧师的注视下又放开了。
因为他从没做过这样的梦，每一次的梦都是舒景秋的消失而终结。
牧师念完祝词，面对他们两位新人。
“新郎，你愿意以后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对她永远忠心不变吗？”
“我愿意！”
牧师又对舒景秋说：“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作为你的丈夫吗？与他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对他永远忠心不变？”
舒景秋沉默了。
江牧衍的心凉了一半，他紧张地看向她。
半晌，她笑着说：“我不愿意。”
江牧衍的心猛地一沉，舒景秋已经摘下头纱看着他的眼睛。
“江牧衍，你不是我真正喜欢的他。”3
然后她便沿着红毯朝着门外奔去，江牧衍心中闷堵，他快步追了出去。
却看到舒景秋正躲在角落里哭，江牧衍走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腕。
一伸手，却是虚空。
下一秒舒景秋就开始变得透明，然后哭着消失在他面前。
就好像几天前在教堂里那样。
“阿秋！”
江牧衍痛苦的大喊，然后猛地睁开双眼。
周围黑漆漆的一片让他发蒙，缓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在卧室的床上。
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不切实际又无厘头的梦。
倏地，他顿悟了。
五年前舒景秋逃婚，是不是因为……
她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
江牧衍心口像是被重锤击打，疼的他喘气都是带着剧痛。
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那他真的太过分了。
他甚至不敢想。
往里日那些甜蜜的回忆，像是一把尖刀，剜开她的皮肉，钻进他的血骨，然后狠狠地向她的心。
江牧衍起身打开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他拿起床上的相册重新抱进怀里，看着不远处桌子上的遗像。
“阿秋，当初你是不是因为快死了才走的？”
寂静的夜里，只有他的呼吸与他作伴。
江牧衍扭头看向窗外，黑色的夜空点缀着几颗闪耀的群星。
可他的心里酸酸的，喉咙也开始堵塞。
当初舒景秋逃婚他至少还能再找到她，可现在他却连她的一个坟冢都建不了。
他颓丧的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天。
一夜无眠。
……
一周后，机场。
沈芙晚站在机场候机，沈母在一旁不断叮嘱。
“到了那边儿好好照顾自己，国外不必家里，有什么事及时和家里打电话，搞不定的就找你爸帮忙，千万别硬撑。”
她笑着附和：“知道了妈，之前你和我爸不是一直想让我出去看看。”
“现在我要走了，你怎么反倒舍不得了？”
沈母红着眼眶，嗔了她一眼：“儿行千里母担忧，我怎么能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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