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宋清宁知道，顾司言的话，是在对她说的。
心口犹如在刀锋上滚过。
宋清宁竭力压抑着心中的疼痛：“不，我是来向薄总道谢的。”
说完，她勾唇娉婷的向顾司言走去：“薄总，三年前你帮了家父，现在才有机会好好感谢你，我敬您一杯！”
顾司言却站在那里，没有和她碰杯的意思。
其中一个男人见状忙说：“美女，不好意思，穆寒对女人啊，就这样，唯一能让他例外的，也就只有小涵了。”
宋清宁心尖一颤。
是啊，他也有温柔的一面，只是能见识他那一面的人，不是自己。
宋清宁将酒一饮而尽，满嘴苦涩。
她将空酒杯微举，随后狼狈离去。
她已经做完了林父吩咐的事，和林父说了一声，便离开了这个令她窒息的宴会厅。
苏涵看着宋清宁离开的背影，总感觉有一丝不对劲。
她掩下异样，看向顾司言，娇笑着上前：“穆寒哥……”
顾司言淡扫了她一眼，便拿出刚好响起的手机：“我接个电话。”
说完，转身离开。
苏涵看着，不甘心的追了上去。
酒店外，宋清宁正在路边，等助理来接她。
忽然，一辆迈巴赫停在她面前，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了顾司言的脸。
“上车。”
宋清宁怔了怔，上车拘谨的坐在顾司言身边。
车往前开，顾司言低沉声音响在宋清宁耳边：“第二次了。”
宋清宁一愣。
便听他嘲讽：“你就没有别的招式了？”
闻言，宋清宁心?的裂缝又开始作痛。
她垂下头攥紧包，问出了那个一直想问的问题：“薄总，当初为什么会选我？”
顾司言看着她薄婉侧颜：“不是我选的你。”
他偏头，面容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落下阴影：“只要老太太喜欢，是谁我都可以。”
宋清宁只觉浑身力气都被抽走。
这天晚上，宋清宁又做梦了。
她又变成了梦里的女子，感受着她经历的一切。
这一次，宋清宁站在一座死寂的宅子前。
带着压抑在心底的恐慌，她穿过回廊，跑进后院。
可还没等她推开门，管家凄惨地哭声刺入耳中，宋清宁心中蓦地一疼。
她冲进房间，看到了床上浑身是血的弟弟林临武。
那血，染红了宋清宁的眼。
“这是怎么回事？”她看向管家，难以置信的颤声问。
管家老泪纵横：“陛下……罚了小少爷五十大板，说小少爷僭越……”
宋清宁如坠深渊。
她摇摇欲坠的走到床前，握住了林临武攥拳的手：“武儿，姐姐回来了……”
林临武艰难睁开眼：“姐……我终于等到你了……”
宋清宁心口撕裂般的痛，她红着眼朝管家大喊：“大夫呢？大夫在哪儿？”
管家哽咽着摇头：“来不及了……”
“姐，我……舍不得你……”
宋清宁浑身一震，眼泪汹涌而出：“你答应过我的，会一直陪着我……”
林临武想要说话，可张开嘴血便不停往外流。
他用尽所有力气开口：“姐……”
林临武的话戛然而止。
他睁着眼，想最后好好看看宋清宁，可却再也没有力气闭上。
林临武的手倏然松掉，一块染血的玉佩玉佩无声滚落。
“武儿……”
宋清宁大脑一片空白，她抱住弟弟，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
“不！不要！”
宋清宁哭喊着睁开眼！
床头灯照出一片现代装潢，她蜷缩着，捂着胸口止不住的痛哭！
那梦里的痛苦侵入她的四肢百骸，让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情绪稍平，她闭上眼，想要逼自己再去做那个梦，却再也睡不着。
之后几天，任凭她再怎么尝试，都没有再做过那个梦。
又是一天清晨。
宋清宁带着浓浓的疲惫起了身，望着镜中人，她扯出一抹苦笑。
手机嗡鸣，她拿起一看，竟是顾司言。
按下接通，他含着怒意的声音响起：“宋清宁，你倒是比我想象的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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