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道:“这桥怎么会塌?府里养了那么多下人,这桥年久失修就不知道找个人来修!都是吃白饭的是吧?这点活干不好,那就都给爷滚去庄子上犁地!”
裴三郎咆哮着骂了一通,万迎春这才拽了拽他的袖子。
她知道夫君的性子,是个炮仗脾气,这火气不发出去,这口气会把他憋坏的。
“你先别发火,先听我说!”
对上万迎春,裴三郎像一只收起利爪的老虎,立即变得温顺起来。
他扶着万迎春温声道:“有什么事,你说。”
万迎春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裴三郎脸上再次涌上盛怒。
“你说有人故意害……”
话还没说完,裴三郎的嘴就被万迎春一把捂住了。
“还不知道这人是谁,你先别声张!”
“还能是谁!”裴三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顾时谦,他自小与这五弟不对付,没少欺负他,没想到那小子居然跟他玩阴的!
“我去找他算账!”
裴三郎抬腿就要朝晴兰院走去,万迎春紧张地将他拽了回来。
“不是五弟!是五弟妹救了我,你现在能见我全须全尾的,多亏了她!”
“云歌?”裴三郎惊讶地看向自己的夫人,他不信云歌那么好心,可迎春从不对他说谎。
他难得地动了动脑子,哼了一声道:“也许这场戏是他们夫妇设计的,目的就是让你感激他们!”
万迎春瞪了裴三郎一眼,“她根本不知道我要往这边走,是我把她带过来的,她怎么害我?为了救我,五弟妹都受伤了,你这人到底有没有心的!”
说着,她委屈地红了眼眶,“我不管你对五弟有多少成见,反正以后你要是跟凤之作对,我绝不饶你!现在我就把话跟你说清楚,五弟是正经嫡子,你上头又有大哥和二哥在,不管这侯爷的位置以后谁当,都轮不到你的头上!你老老实实当你的差,少跟二哥走那么近,替他鞍前马后的,最后你能落得什么好?你要是执迷不悟,我就再也不理你,我带着儿子回娘家,反正我爹说愿意养我一辈子!”
说着,她捂着肚子委委屈屈往前走,裴三郎见夫人不理他,登时慌了,疾步跟在万迎春后头哄道:
“你生什么气,我也没说要对他们怎么样?你也知道,我是二姨娘养大的,那小畜生的娘害死了二姨娘和我娘亲,我要是跟他和平相处,怎么面对二哥,怎对得起把我养大的二娘!”
万迎春不想提侯府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她也不指望夫君与五弟握手言和,但她有了孩子,只想平平安安过日子,于是拉紧了裴三郎的手道:
“三郎,五弟就要离开了,他和二哥的争斗咱们别再参与了,咱们好好过咱们的日子吧,好不好?以前你们欺负五弟,我觉得跟自己没关系,不愿意去管,可现在我怕了,不管谁动的手,终归是对咱们有怨,咱们积点德,就算为了我腹中孩子,好么?”
裴三郎从未见过万迎春这样胆怯的样子,他心中揪痛,忙拦住万迎春的腰,将她搂进怀里。
“我知道了,是我不好,不该让你担惊受怕,迎春,我答应你,只要那小……那小子不找咱们麻烦,我不会再去主动招惹他!”
听到裴三郎的许诺,万迎春终于松了口气,依偎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抱得很紧,这幸福的画面很温馨,却让远处的某人看红了眼睛。
……
晴兰院,顾时谦将云歌抱到了床上,掀起她的裙摆,又将染了血的白布袜帮她褪下,就瞧见她那白嫩的小腿赫然横着一条一寸长的伤口,周围全是还未干涸的血迹。
之前的伤疤还没有完全褪去,她竟又添了新伤,顾时谦眸子瞬间笼上一层阴云,整个人周身散发着寒气,一双薄唇已经被他抿成了一条直线。
颤抖着睫毛小心翼翼地帮云歌处理伤口,他才开口道:“你什么时候能先顾着你自己?”
第一百一十三章不自量力的东西,除掉就是
云歌知道阿绝这是在心疼她,忍着痛,笑道:“当时事情紧急,我来不及多想,三嫂有了身孕,我若是不救她,伤到孩子怎么办!?”
“那你有没有想过,那木板再尖一些,穿透了你的小腿你怎么办?我又怎么办?!”
顾时谦的情绪很少有这么大的起伏,只要他一生气,或者难过,他的眼尾就会变得红红的,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看上去让人心疼。
“我不会那么笨!”云歌立即投了降,“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
听云歌说还有下次,顾时谦的脸色更难看了。
“木桥会断应该不是巧合,这几日你不要轻易出门,我会把事情查清楚!”
云歌一怔,没想到阿绝什么也没看到,就知道那木桥是被人做了手脚,不由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木桥的结构不对,正常来说,即便上面的木板断裂,底下也还会有一层防护,可那木桥底下的支撑也不见了,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云歌皱紧了眉头,“这人应该是冲着三嫂去的,我若不在,三嫂一定伤得不轻,也不知他与三嫂有何深仇大怨,竟这般对她!”
府里的关系本就乱,顾时谦一时间也理不清头绪,但他必须要在离开大黎前将人找出来,否则他无法安心离开鱼儿。
又想起许大人跟他说的事情,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昨日的事,我知道了,这么大的事,你不该瞒着我!”
云歌知道顾时谦说的是首饰铺发生的那件事,回道:“也不是有意要瞒着你,昨日高兴,不想让这件事扫了大家的兴致。你是怎么知道的,可是许大人听说了什么?”
顾时谦捧着云歌的腿,轻轻放在自己的膝上,让她能够舒服一些,才接着道:
“那铺子的掌柜绕着城向你赔罪,这事几乎全盛京都知道了。”
云歌对这件事心里充满疑惑,“那可查到那个屠夫是怎么回事?他是真的疯了?”
顾时谦眸光一沉,“那个屠夫住在太庙街,在那一带许多人都认识他,因那汉子出了名的疼爱妻子。前些日子,他妻子突然失踪了,屠夫四处寻人无果,就渐渐变得癫狂,众人都说他那漂亮娘子跟人跑了,他一时接受不了现实,于是见到漂亮姑娘就疯了般地挥刀砍人。”
“就这么巧被我们遇上了!?”云歌不太相信衙门给出的说法,她总觉得这人是衙差故意叫来的。
顾时谦接着道:“晨起时差役已经找到了那屠夫的妻子,只不过是在河里捞出来的,早已经遇害了,衙门说那女人应该是被她的姘头害死的,屠夫知道后就在牢里自尽了。他是不是真疯,再也无法查证。”
顾时谦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哀伤,也许,这件事根本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个样子。
若有位高权重的人将屠夫的妻子抓走,让屠夫听从他们的吩咐去做某件事情,屠夫深爱他的妻子,不可能违抗,只能任人摆布。
这事成与不成,屠夫和他的妻子都会被灭口,他们人微言轻,完全无法为自己挣得一条活路。
云歌忽然想起屠夫被她擒住后眼里流露出的绝望,估计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救回自己的娘子了吧!
她心里有点闷痛,说不上自责,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太灰暗了。
顾时谦感受到云歌情绪低落下来,心疼地将她拥进怀里。
“这事怨不着你,你不要多想,若真要怪,只能怪到我头上!”
他已经有了隐约的猜测,能如此轻松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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