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婆子见桂花婶嘴巴一张一合就定了她的罪,正想撒泼骂回去,却瞅见了桂花婶身后乌泱泱的人。
怎么回事,大队长怎么来了?
这些后生家怎么也来了?
秦如草他们几个混账躲哪去了,怎么是桂花这个小贱蹄子开的门?
徐老婆子心里发虚,眼神闪躲,强撑着争辩道。
“桂花你瞎说啥,这是我老大家,我咋不能来了。我来儿子家,怎么还成小偷了?你别乱嚼舌头!”
大队长看着这个死性不改的婆子,心里的怒气不断上涌。
这婆子,下午训她的时候,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地掏了钱,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呀!
今天他这个大队长就要好好治治她!
大队长大手一挥。
“把这老婆子抬回去!”
几个壮汉站了出来,正准备去抬徐老婆子,举着火把凑近一看。
呕,差点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她头上身上全是鸡粪,腥臭无比。
虽说农村粪便很常见,田间地头偶尔tຊ也会踩到,但徐老婆子这样子也太糟心了,连个下手的地方都没有。别说抬了,就是扶都没法扶,谁都不想惹一身骚。
徐老婆子还搞不清楚情况,在一边哼哼唧唧,骂骂咧咧的,把大队长气得眉心突突直跳。
这糟心的婆子!
他揉了揉太阳穴,只能让桂花婶回家拿几块破布头,给两个汉子包住手,这才把徐老婆子架了回去。
大队长又说服了他婆娘和妇女主任,她俩忍着恶心给徐老婆子换好衣服,再把谢大夫请过来给她看伤。
“没事,磕到了小腿骨,擦伤了脸。这几天躺着别下床,擦几天药就好了。最好找个人来照顾。”
徐老婆子一听要花钱买药,还得请人照顾,立马想到了秦如草家。
“大队长,我这是在老大家摔的,你把老大那死婆娘给我找来,让她出钱,照顾我!”
大队长瞪了她一眼。
“你指挥谁呢你,他们一家去羊城了,指望不上。你小儿子不是在市里吗,明早我打电话去市里,让他婆娘回来照顾你。”
徐老婆子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她得照顾我儿子孙子呢。我,我自己出钱,我请人。”
大队长立马指了马婆子出来,照顾一天5毛钱,饭钱另算。
一看是她,徐老婆子就想换人。
大队长不容拒绝地呵斥道。
“还闹!再闹,今夜就把你抬上牛车送到市里去。正好去单位里帮你们宣传宣传,免得他们不知道你是怎么摔的!”
徐老婆子终于熄了火。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完败。
o ₍ ¬ ᴗ ¬ ₎o
清晨,咚咚咚的敲门声惊醒了苏子祁他们。
“起床了,6点了。”
“哎,哎,知道了,谢谢啊。”
昨晚他们都是和衣而眠,没多会儿就收拾利索了。
唉,习惯了随时看时间的生活,没手表真不方便。等这次赔偿金拿到手,她一定要赶紧买手表。
退房后,他们就近吃了碗米粉去了车站。
一路颠簸,下午两三点终于到了福城。
出站后,苏子祁叮嘱老妈和弟弟看好行李,她去买票了。
去羊城的车一天就一趟,早上六点发车,晚上八点左右到。
买完票,苏子祁领着老妈和弟弟去招待所。秦如草想着昨晚那高昂的住宿费,有些肉疼。
“啊,还要住一晚,刚才买票花了多少?”
“25元。”
“再住一晚,又得花6、7元了吧。要不你去问问门口的大伯,车站晚上能不能过夜?”
苏子祁停下脚步。
“妈,汽车站晚上肯定关门,又没有夜车,人来人往的,出了事情谁负责?”
秦如草不相信。
“不会吧,这里有好几个巡逻的人,能出啥事?”
“这车站南来北往的都是异乡人,那几个保安管不了这么远。妈,听我的,别省小钱吃大亏!走吧,明天还得坐十几个小时呢,你腰不酸吗?”
说完拉着弟弟就朝附近的招待所走去。
见状,秦如草只得无奈地跟了上去。
前世的教训历历在目,苏子祁可不会为了省钱,让自己和家人置身危险之中。
这次的三人间贵了一块五,多了台黑白电视机,被褥闻起来也有阳光的味道,应该是刚晒过。
昨晚没睡好,苏子祁和秦如草都打算先睡会,晚点再起来吃东西。
苏良骏的眼睛都快黏在电视机上了。
“姐,我不困,你和老妈睡吧。我,我想看电视,我关声音看好不好?”
唉,家里穷,没有电视机,就大队长家有台黑白电视机,为了省电费,只在晚上放《新闻联播》。
出趟门,看到房间里的电视机,这小子可不就激动了。
现在的她对弟弟格外宽容,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她都好说话。
“你把声音调小就行,吵不着我们。五点半喊我们起床。”
“好嘞。”
苏良骏:嘿嘿,没想到姐姐这么好说话。
不一会,时间到了,几人吃了晚饭,让服务员早上五点叫醒后,洗漱一番拉灯睡觉。
咚咚咚。
“起床了,五点了。”
“好,谢谢。”
苏家人迷迷糊糊起床洗漱,收拾行李,退房,吃早餐,等车,检票。
这趟车时间长,路上只停了三次,好在开始装了两壶井水,一路上大家精神都还不错。
晚上八点多,车晃晃悠悠开到了羊城。
下车后,苏子祁先去报刊亭买了份地图,顺便问了个路,然后带着妈妈他们去了公交站点等车。
十几分钟后,终于到了医院,找到了脸色苍白、形容憔悴的爸爸。
看来这几天受了不少罪。
╭(╯^╰)╮
活该。
秦如草乍一看到自家汉子,情绪有些激动,她几步就走到了病床旁,伸手就要掀开被子看他的伤腿。
“贤江,你腿咋样了,医生怎么说?”
苏贤江涨红了脸,死死拽着被子不松手。
“草儿,别掀被子!我刚动了手术,就穿了条裤衩!”
好在病房就他一人,不然实在太尴尬了。
听完苏贤江的话,想到身后跟着的儿女,将将反应过来的秦如草也臊得不行,内心发出土拨鼠的嚎叫。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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