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生活里已经没有何昭月了,偏偏生活中的其他人又不断的提起她。
“行了妈,你和爸回来以后就住市北那套房子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傅修霖直接挂了电话后就将手机摔在桌上。
他抚了一把额前的黑发,好半天才平复了焦躁的心绪。
也没过多久,程父突然气冲冲的闯进傅修霖的办公室,拉开椅子就坐下来猛拍着桌子:“小傅,何昭月坐了牢,那赔偿金呢?她不是该赔钱吗?”
“如果她有钱赔,也不至于要蹲十年了。”傅修霖冷冷的瞥了程父一眼。
妻子昏迷,他却只想何昭月赔钱。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性!?
程父听了,脸色一变:“放屁!那个老太婆当年死抓着两百万,她死了,这钱当然就给了何昭月,她怎么可能没钱!”
傅修霖愣了下,转而想到何昭月这些年过的苦日子,随即嗤笑道:“如果那笔钱作为遗产到了何昭月的名下,法院自然是查得出来的。”
程父立刻站起来,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吴芳每天要花几千块治疗费,我哪来那么多钱!打官司前我就说了不管她坐不坐牢,只要赔钱!”
傅修霖眼中划过一丝诧异,看着两眼中只有金钱两字的程父,居然替何昭月感到悲哀。
人心凉薄到了如此境地了!
“宣判结果已经执行,你就算再告,她也不会有钱。”傅修霖阴沉着脸,“我还有事,请别打扰我工作。”
程父也知道傅修霖不好惹,也没敢多纠缠,闷着一肚子气走了出去。
当天晚上。
陈远希一脸沉重的看着何昭月今天的检查结果,好像在权衡什么。
“何小姐,你的情况如果做心肺联合移植的话也许可以延长你的……”陈远希突然停住。
他有些尴尬,他忘了何昭月目前是保外就医的情况。
心肺联合移植手术的费用最少也要五十万,现在何昭月住院的治疗费全部由监狱方面出的。
这样大型的手术监狱方恐怕是不会承担的。
何昭月呼吸平稳,没有说话。
她也知道她没有资本去买几年的命。
陈远希思索了一番,又问了句:“你真的没有其他家属了吗?”
他偶然听了护士说过,何昭月是被她继父告到坐牢的。
何昭月眼眸始终是暗淡,语气有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淡然:“没有。”
听她这么说,陈远希无奈地晃晃头,只能任她去。
刚出了病房,手机就响了,陈远希一看,是傅修霖。
“喂?”
“你在医院吗?”
“怎么了?”陈远希抬头看了眼寂静的走廊。
“我爸心脏有些不舒服,我现在带他过去,你给他检查一下。”
还没等陈远希回答,傅修霖就把电话挂了。
陈远希瞪着手机,腹诽道拿我当工具人呢,呼来喝去的。
另一边傅修霖正在开车,傅父一脸难受地捂着胸口,时不时的哼哼两声。
傅母安抚着他,突然问了句:“何昭月那死丫头呢?她不是总缠着你上下班吗?”
傅修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却当做没有听见一样。
见他不吭声,傅母将犯病的丈夫都放在一边,立刻扒着驾驶座的椅背上。
“修霖,你可不能被那样的女人迷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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