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芸在我醒来的一瞬间，双眼有神起来，
“段...”
她只是嘴张了张，话却没说出口，
似乎不知道以什么身份，也可能是不知道说什么。
最终化为了一句：“对不起。”
而我见到她，星星死时的痛苦与悲愤，这一刻全都涌入心脏。
那些汹涌而来的浓郁负面情绪，我再无力压下。
砰！
我抓起床边果篮里的水果，把水果全都砸在了顾芸脸上。
看她狼狈的样子，我不解恨，
我下床想要打她，却扯出输液针，手背瞬间肿了起来。
我也被床杆绊倒，踉跄的摔倒在地上。
顾芸皱着眉头过来扶起我。
“缺席星星婚礼的确是我的错，可谁让你不讲清楚，我还以为你和女儿又在闹什么脾气，像医院那时候一样，骗我过去。”
我看她义正言辞的样子，胃里一阵翻涌，
我甩开她的手，将桌子上东西一股脑全砸向她。
可段池偏偏这个时候来了，
背着身子，挡住了我扔的东西。
“段司礼，你够了，不就是缺席葬礼吗，欣欣她又不是故意的。”
他声音冷冽，仿佛错过的就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聚会。
段池！
我回想起来医院检查时，医生严肃的话。
星星浑身的伤痕，还有内出血。
怒火在胸中翻腾，我极力克制住伸向水果刀的手。
啪！
啪啪！
我接连几巴掌狠狠用力甩在段池的脸上。
“你没完了是吧？我还没主动去找你！”
“星星身上的伤都是你干的吧？她才五岁，你怎么下得去手！”
几巴掌下去，段池的脸都肿了。
他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捏的吱吱作响，明显憋着气。
但我知道，他现在不敢动手。
作为即将被告上法庭的人，他现在要是动手，完全是罪加一等。
顾芸不乐意了，心疼的不行，用力攥住我的手，
“段司礼，我跟你说过，段池不可能做这种事！星星在撒谎而已！”
每次谈到段池，最后都是这样的结果。
但我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女儿都已经死了，
她还为护着段池，说女儿撒谎骗人。
我抽出手，将枕头，输液瓶能砸的全都砸到了她们身上。
“滚！都滚！”
手背上扎针的地方，大片血流出来，疼的厉害，却不及心脏的疼。
“你情绪太激动了，对身体不好，等你冷静下来，我再和段池来探望你。”
顾芸挽着他的胳膊，只交代一句，很快就走了。
哪怕我见多了这种场面，可心口还是传来阵阵疼痛。
顾芸，你真不配当妈妈。
随后几天，我独自呆在病房里，没让任何人打扰我。
直到女儿去世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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