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冥沉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
直到看着白枳眼底的慌乱，趁她不注意时，冲过去将她手上的刀夺了过来。
“哐当。”
刀落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还伴随着白枳的抽泣声。
厉冥沉眼底划过复杂：“梨梦又有什么错？”
“白枳，你犯过的错，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枳却双眼通红地紧盯着厉冥沉，没有再挣扎。
她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开口：“我已经在愧疚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不肯放过我？我也只是想要一个完整幸福的家而已。”
她闭了闭眼，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我可以去牢里赎罪，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厉冥沉，那天我们订婚的时候，你一直看着一串天鹅项链，是想在沈梨梦吗？”
厉冥沉喉咙干涩：“是。”
白枳像是被刺痛般开口：“你那么喜欢沈梨梦，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
“你每次都给了我希望，然后又亲手把希望掐灭，要是沈梨梦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她还会爱你吗？”
厉冥沉怔怔地看着她。
为什么？2
因为他也怨过沈梨梦，怨她为什么那么狠心抛下他。
可事到如今，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笑。
就在这时，门外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厉冥沉打开门后，警察将手铐锁在了白枳手上。
白枳在经过他身边时，笑得凄厉：“厉冥沉，你和我是同一类人，都是为了自己……”
厉冥沉猛地回头看着白枳，双拳掐得更紧。
偌大的房间里，一时之间变得空荡寂静。
他站在客厅里，直到天色变暗，将他的身形隐去。
厉冥沉才回过神来，缓缓走出房间。
次日，北城市中心医院。
厉冥沉将水果放到沈母的床头，沈母两鬓白发间还绑着绷带。
沈母艰难地睁开眼，两眼浑浊：“冥沉，别墅里……”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便已经开始哽咽：“邹警官已经来过医院了，他们说梨梦已经死了……”
厉冥沉再次听到‘死’这个词，心头似乎还是有猛兽撕咬，痛得厉害。
他没有说话，却听沈母开口：“我和老沈找了梨梦7年，就盼着梨梦回去，怎么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呢？”
她握紧拳头捶打着自己，厉冥沉强忍着心中的痛意，连忙向前拦住她：“沈姨……”
他感受到自己手下充满褶皱的手，心头疼痛。
厉冥沉刚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沈母声音里满是悲痛：“梨梦肯定受了很多苦，别墅里的那个畜生，就连梨梦的那只狗都对待得那么残忍。”
他一瞬愣在了原地，事发后，他一心只在沈梨梦身上，其他的事情都没有注意。
想到这，厉冥沉刚想开口问，就在这时，警局的电话打了过来。
沈母按下接听键。
“你好，请问是沈梨梦的家属吗？麻烦来城北警局认领死者遗体。”
她慌乱地从病床上下去，却被厉冥沉拦住了，他低声开口。
“沈姨，我去接梨梦回家，你先好好养伤。”
尽管厉冥沉那样说，沈母依旧坚持下床去领遗体。
两人到警局时，雪已经停了，天气放晴。
这样的天气，厉冥沉只觉得更冷，这一身冷意在再次看到沈梨梦的遗体时达到了高点。
白皙的皮肤好似与雪地融为一体，头发如海藻般铺开，双眼紧闭。
可沈梨梦的嘴角却因为被做成标本，始终挂着一抹微笑，刺得他双眼通红。
他将遗体搂入怀里，喃喃。
“对不起，梨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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