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仪附和道：“云漫那孩子之前还死活不肯提前剖腹产，不就是取个脐带血吗？能有什么事？”
“是啊，这下算是皆大欢喜了。哎呀，我又当外公了。”
盛朝林兴奋地向医生追问：“男孩女孩？怎么不抱出来让我们看看？”
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盛总，手术非常成功，脐带血中的造血干细胞对皓皓的血液系统疾病治疗起了非常好的作用，后续只要注意——”
“行了行了。”盛朝林乐呵呵地打断他，“云漫那边情况怎么样？”
医生一时语塞。
这些天顾盛两家的态度显然完全没把盛云漫的命放在心上，特别盛朝林还动手殴打了病床上的盛云漫。
以为他们会为皓皓手术成功而欢呼雀跃，不在乎她是死是活。
怎么现在又追问起来了？
死一般的寂静让顾时宴那好不容易放回胸腔的心脏又跳出了喉咙。他一下子扑到医生面前，死死拽住对方的衣领。
“说！”
“漫漫怎么样了？”
医生的害怕和躲闪让顾时宴的双眸顷刻间布满红血丝，仿佛地狱里索命的厉鬼。
“你把她怎么了！”
医生欲哭无泪：“顾总，您说过的，无论如何要先保住皓皓小少爷的命啊。”
“我！问！你！漫漫！”
“顾总，盛小姐已经——咳咳！”顾时宴好似预感到了什么，手上力气加重，差点没把医生给活活掐死。
意识到不对的盛朝林赶紧把人抢过来。
“我女儿到底怎么样了？”
“盛小姐和孩子都死了！”
“什么！”
顾时宴不敢相信自己都听到了什么，也无法理解这短短的几个字究竟代表着什么。
死？
她死了？
只是稍微想一想，顾时宴浑身的血液便瞬间逆流。他惊恐到甚至都不敢再往手术室的方向看一眼。
“不可能！漫漫不会死的！任务还没完成，她怎么可能会死？”
“我不允许！”
一旁的盛朝林脸上还残留着喜悦激动，被医生的话惊得三魂丢了七魄的他，好不容易才被顾时宴的叫喊声给拽回了现实。
他脸色惨白异常，嘴唇抖得不像话。
“我，我的女儿，死了？”
11
盛朝林不禁回想起痛失爱妻的场景。如今他不仅失去了爱人，还失去了唯一的女儿。悲伤和愤怒从脚底蹿上头顶。
“庸医！你们害死了她！”
医生赶紧道：“就算是正常的孕妇，怀胎不足七个月剖腹产都有极大的风险，更不用说盛小姐她重伤未愈！除非有奇迹降临，否则上手术台就是找死！”
“你们早就该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医生所说的字字句句宛若利箭，箭无虚发地射向顾时宴的心脏。他捂着钝痛的胸膛，身子摇晃着快要跌倒。
他都做了什么啊！
乔婉月顾不上纠结他的崩溃，宿敌的死讯让她恨不能笑个三天三夜。好在理智让她极力压制着心中的狂喜，不表现出来。
她压下嘴角的弧度，做出温婉柔和的表情。
“时宴，你别太伤心了。”
“唉，说来都怪妹妹太任性，要不是她推皓皓不成，反而把自己弄受伤，也不会挺不过一个简单的剖腹产手术。”
“她自食恶果也就算了，只是可怜了孩子。”
乔婉月惦记着顾时宴的股权转让协议书，旁敲侧击道：“你放心，皓皓会带着那孩子的一份，好好地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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