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夷头疼欲裂，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
玄姬还在喋喋不休：“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生不出孩子，我怎么会被冥苍送到养老院里！”
她说着，甚至还要站起来，看上去像是要对冰夷动手。
冰夷扶着墙，慢慢消化这些多出来的记忆。
玄姬见她不说话，更加恼怒。
她起身，上前就要去推冰夷。
眼看她的手就要碰到冰夷，一只有力的手忽然钳住她。
玄姬一惊，抬头才发现竟然是澹台冥苍。
“妈，养老院也不能让你修身养性的话，不如我送你离开京海。”
澹台冥苍语气淡淡，但任谁都能听出这话里的威胁。
玄姬的嚣张气焰顿时灭了下去，整个人都变得唯唯诺诺：“我……我那是为了你着想。”
“再说你一直将孩子封在禁魔盒中，他都没出来看过这个世界。”
澹台冥苍喉结滚了滚，正要开口。
“我先走了。”
冰夷率先开口，转身离开。
语气平静，平静到引起了澹台冥苍的怀疑。
他凤眸一眯，冷声问玄姬：“跟她说了什么？”
玄姬不敢直视澹台冥苍，小声回复：“没……就骂了她两句。”
骂了两句会这么不同寻常？
澹台冥苍莫名有些恐慌。
眼看冰夷的背影越来越远，他顾不上玄姬，低声威胁了句：“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在公众场合闹事，别怪我缩减你的生活费。”
接着在玄姬震惊的目光中，迈步去追冰夷。
冰夷一路下楼，走出医院，寒风刮在脸上，她才仿佛重新活过来。
外面华灯初上，路灯昏黄。
医院大门里市中心不远，到处都人来人往成双成对。
唯独她孤身一人驻足在医院门口，神思恍惚，被泪水覆了满脸。
澹台冥苍追上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盖在她的肩膀上。
“外面天冷，你身体不好，要注意保暖。”
冰夷却看着外面的雪愣神，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
澹台冥苍看着她，心底的不安渐浓。
“我妈那个人说话一直是这样，你要是生气可以对着我发泄。”
“不管是骂我还是动手，都由你。”
澹台冥苍温声细语的哄着她：“别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好不好？”
冰夷怔怔的别过头看他，男人的英俊的样貌和千年前相差无几，岁月仿佛只沉淀他的气质，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澹台冥苍。”
冰夷忽然开口。
熟悉的语气让澹台冥苍心一沉，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从心底里冒出来。
他喉结颤了颤，声音嘶哑：“瑶儿……你想起来了，你想起来了对吗？”
冰夷看着他，眼里满是哀痛。
那哀痛如刀刺进澹台冥苍的心。
他生生忍住想要抬手拥住她的冲动：“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是……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解释的机会？
冰夷的思绪被拉回到过去。
她给过澹台冥苍很多解释的机会，第一次发现孩子时，第二次发现他出轨时。
每一次，澹台冥苍都说：“以后不会了。”
可每次，以后后面还有以后。
她甚至为此丢掉了性命。
“不用了，我想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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