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他气急败坏地辱骂:“苏知晚!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把全家都拉下水你就满意了?”
“我特么要是能回到二十二年前,生下你宁愿掐死你也不想生养你二十二年。”
寒风从四面灌过来,刺得苏知晚踉跄几步,无法站稳。
明明已经决定从这个家割离出来了,为什么听到这样的话,还是会这般的痛。
如剥皮刮骨之痛。
她稳了稳发抖的声音:“苏建业,事情做绝的人是你们。”
“要和我断绝关系的人也是你,我现在只想要回我妈留给我的一切。我们不必再联系,我的律师会联系你的。”
苏知晚没给苏建业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并拉黑了他的手机号。
他们的父女情早在两年前,她身患重病一颗药都买不起。
试探性地打电话给苏建业求助,但只换来一句:“你这样恶毒的女儿,死了都和我无关!”
那时,便断了。
网上稍微有一点关于苏清念的恶评时。
苏建业动用苏氏集团全部力量,唯恐他的小公主掉一滴眼泪。
可自己被全网网暴时,苏建业却只会骂她丢人现眼。5
那时,便应该要断得干干净净了。
苏知晚拦车,去了静安墓园。
她带着一束粉玫瑰。
妈妈爱美,生病时也总是在病房里插一束粉色的玫瑰。
苏知晚靠着墓碑坐下,摸着永远年轻的面容心却颤了一下。
她喃喃道:“妈,你说爸爸有了家庭要我学着接受,要学会包容。”
“但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包容了,妈,我好想你。”
苏知晚说着语气哽咽起来:“如果你还在,我是不是就不会被欺负了?”
苏知晚还记得。
妈妈走前,苏建业在她的病床前再三承诺:“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咱们的女儿。她没了妈妈,我会给她双倍的疼爱。”
是这般的承诺,妈妈才放心走了。
可苏建业自从娶了继母后,就连妈妈的坟墓前都没来过了。
这世上,真情能信几分呢?
分明妈妈被确诊癌症时,苏建业哭着要同她一起去。
他说:“如果不是还有咱们的女儿要照顾,黄泉路上,至少有我和你作伴。”
一切,仿若隔世。
……
半个小时后。
苏知晚从墓园离开,便已经下起了大雨。
苏知晚怔住脚步,抬眸望去,乌云密布。
冰冰凉凉的雨水哐当落在她的身上,又让她想起被赶出家门那天。
自己那般无助的求苏建业,自己那般恳求苏清念。
自己受过的百般苦万般苦都是她们一手造成的,如今自己要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也不该再心软了。
如此想起,苏知晚站在路边正要拦出租车回酒店。
可过路的车都忙着回家,没有一辆车愿意停下来载她。
一连被十几辆车拒绝后,苏知晚正要放弃准备先找一个地方躲雨。
正要转身走入一个逼仄的巷子里。
却见身后指节泛白的大手撑起黑伞。
苏知晚怔然回头。
却只见司锦年穿着黑色风衣,声音清冽又委屈:“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薄唇亲启:“你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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