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可是有事?此前你说要备战,朕允了你,备战一事准备得如何?”
“回父皇,备战一事儿臣已与太尉准备妥当。若是那些封国的王爷起兵造反,我们的军队可随时应对。”
思及祁子恒要和冯薇回封地,祁炎终是问出了口:“父皇,儿臣不明。”
“那梁王如今是最可能谋反的,祁子恒是梁王的儿子,父皇为何要放他离开。”
建桓帝顿了下,放下手中奏疏,缓步走下台阶,走到祁炎面前盯着他。
“朕倒是想问问你,你在意的是那祁子恒,还是那冯薇?”
祁炎紧紧握了握手心:“儿臣在意的是,若是放了祁子恒回去澜州,梁王岂不是毫无顾忌了。”
“至于冯薇,儿臣已经放下了。”
建桓帝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此最好。”
“那梁王本就不在意祁子恒,若是祁子恒不慎死在皇都,他们还有借口起兵。”
“还不如让祁子恒和冯薇回去澜州给朕传递消息。”
“虽则朝廷也有眼线在澜州,但比不上祁子恒在澜州耕耘已久。”
祁炎这才望向建桓帝,问出了那个深藏于心许久的疑问。
“父皇将冯薇赐婚给祁子恒,为的就是今日吗?”
建桓帝走到案前,背对着他,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你说的没错。”
“冯薇聪慧识大体,与祁子恒又有私情,让她待在祁子恒身边,最是适合不过。”
祁炎却质疑道:“可是父皇,你如何才能确保冯薇忠于你而不是选择那梁王?”
“万一她回去封地后,与那祁子恒同流合污,选择了梁王,又该如何是好。”
建桓帝翻着那书案上的奏疏:“她祖父一辈子忠于大周,她不会背叛她祖父。”
“而且她知道藩国不可能胜过朝廷,她总得为冯家谋一条生路。”
祁炎明白,建桓帝说的是实话,她确实分得清利弊得失。
他只觉得难受不已,原来,他的私情是输给了父皇的筹谋。
可他却不得不接受,因为父皇的选择是对的。
可他又总觉得,父皇或许还藏着其它缘由没有与他说。
毕竟父皇赐婚时,那祁子恒刚来皇都,父皇甚至都不知道祁子恒可用不可用。
建桓帝转过身望向祁炎:“朕知你昔日曾心悦于冯薇。”
“朕只希望你记住,你身为太子,个人的儿女情长,远没有这天下重要。”
祁炎终是应道:“多谢父皇的教诲,儿臣谨记于心。”
七日之后,冯薇和祁子恒打算提前出发返回澜州,便进宫向建桓帝辞行。
在离开未央宫时,祁子恒与冯薇瞧见祁炎正迎面朝他们走来,忙朝祁炎行了礼。
祁炎只是望向冯薇:“孤有话要单独与你说。”
冯薇不禁紧张起来。这祁炎又想对她做什么。
祁子恒将冯薇护在身后:“殿下有话可在这直说。”
祁炎没有理会祁子恒,只盯着冯薇。
“孤知你与他将离开皇都,孤不会阻拦你们,所以你不必担忧孤会对你做什么。”
“孤只是想与你单独说几句话。说完孤就放你们出宫,孤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冯薇心知今日若是不与他单独说上几句,怕是他不会善罢甘休。
她对祁子恒说道:“我与殿下说几句,你在此处等我?”
祁子恒看了祁炎一眼,握住冯薇的手:“那你小心些。”
冯薇跟着祁炎到了未央宫一处无人的角落。
祁炎看着她,开口便道:“阿宝,孤知父皇赐婚给你和祁子恒,是有其它目的。”
“孤想最后问你一次,若孤有办法让你离开祁子恒,让你远离那削藩的漩涡。”
“待日后孤登基后再纳你为夫人,你可愿意?”
冯薇紧紧抠着手心:“多谢殿下的好意。”
“只是陛下对臣妾恩重如山,臣妾不能让陛下失望。”
“而且,臣妾心悦子恒,从无后悔嫁给他。”
祁炎不由得浑身一震,他沉默许久,终是开口问道:“你可曾对孤有过半分……”
冯薇打断了他的话:“臣妾心中自始至终只有子恒一人。”
“殿下对臣妾来说,是这宫里的主子,是这天下未来的主人。”
祁炎只觉得心上被捅了一刀,他终是狠狠地盯着她。
“冯薇,你此次与他离开皇都,就不要再回来,否则,孤不会放过你们。”
说罢,祁炎一把搂过冯薇,吻了下去,并使劲狠狠咬了冯薇一口。
直到鲜血横流,他才撬开她的唇缝攻城掠地。
任由冯薇拼命挣扎,祁炎却死死抓着她不放。
不知过了多久,祁炎才放开了她,伸手按向她嘴唇边的伤口。
冯薇痛得差点喊出了声,她用手轻轻擦了下,发现手上全是血。
祁炎望着她的双眼带着伤痛。
“冯薇,你觉得痛吗?孤的心,现在比这还要痛百倍。孤要你这辈子都记得孤。”
冯薇忙用帕子捂住了那伤口:“殿下若是把话说完了,臣妾便告退了。”
见祁炎没有拦她,冯薇忙往未央宫门口跑去,祁子恒还在那里等着她。
她知道,经过今日,她算是彻底摆脱祁炎这个麻烦了。
祁子恒看到她用帕子捂着嘴角,眉头一皱,就要给她查看伤口。
冯薇却摇了摇头:“我没事。以后他不会为难我们了。”
祁子恒紧紧握了握拳头:“他欺人太甚。”
冯薇忙拉住他的手:“他是太子。我们不要节外生枝,赶紧出宫吧。”
祁子恒只得作罢,带着冯薇赶紧出了宫。
五日后,祁子恒与冯薇带着建桓帝派去给他们的侍从,领着车队离开了皇都。
他们将前往千里之外的澜州乐阳县。
冯薇掀开马车的帷裳,回头望向那皇城的城墙。
只见那城墙之上,祁炎在那站着,她看不清他的脸色。
她忙将那帷裳放下,不敢再回头看他一眼。
从此以后,天高海阔,她不会再回来这皇城。
半年后,东宫兰若殿,周盈在殿上垂首跪着。
周皇后和祁炎都一脸阴沉地坐在了殿上,而旁边,是哭得梨花带雨的宋良娣。
本文出自月暮鬼故事网,转载需带上本文链接地址:https://yuemucn.com/changpian/58643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