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允诺于你,只要你们不参与其中,只要你效力于朕,若梁王真的犯了族诛的罪行,朕可饶了你们和冯氏一族。”
冯薇忙谢恩:“臣妾谢陛下恩典,臣妾必定不让陛下失望。”
冯薇出了宣室殿,心情复杂。
她看到守在外面的祁子恒,上前挽住了祁子恒的手,勉强露出了几分笑意。
他们好像得了自由,却好像又没得自由。
祁子恒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阿宝,不用怕。”
“那乐阳算是我扎根已久的地方,我们待在乐阳,总比留在皇都自在。”
冯薇望向祁子恒:“你猜到陛下把我留下来的原因了吧。”
祁子恒微微颔首:“既是陛下的命令,那就只能遵守。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宣室殿中,祁炎对于“分封令”一事,大为不解。
“父皇,那‘分封令’一出,怕是会引起各诸侯王的极大不满。”
父皇要施这“分封令”,竟然没有提前与自己说。
建桓帝看着手上的奏疏:“‘分封令’的施行,已经交给了你皇弟负责。”
“削藩之事不用你管。你管好军政事务即可。”
祁轩为人和善,让他去负责削藩之事,至少能保住藩王性命。
祁炎只得回道:“儿臣知道了。军政之事父皇尽可放心。”
回到长生殿中,祁炎坐了一会,将傅煜传了来:“去请刘詹事过来。”
这“分封令”之策虽然不错,可父皇居然信仅凭一个“分封令”可瓦解各封国。
而且那祁轩行事向来优柔寡断,又怎能处理好削藩一事。
像梁王那样做好了起兵谋反准备的人,又怎会轻易由得梁国因为这“分封令”变得四分五裂。
祁炎与刘詹事坐谈了半日,就去了永乐宫给章太后请安。
章太后看到祁炎,乐呵呵地请他起了身:“太子怎得有空来哀家这里,你父皇给你派的差事都办完了?”
孙辈当中,她最喜祁炎。祁炎行事果断,颇有周太祖的风范。
祁炎走过去扶着章太后:“孙儿只是太想念祖母了,所以来看看祖母。”
章太后心中满是欣慰:“难得太子有心。既然来了,今日就陪哀家好好散下步吧。”
祁炎扶着章太后走向御花园:“祖母,孙儿此次来,有一事想请教下祖母的看法。”
“父皇推行分封令,梁王真的会遵循吗?”
章太后停顿了脚步:“按梁王的品性,他不会轻易就范的。”
祁炎沉默片刻,略带迟疑地开了口:“孙儿想去和父皇说备战之事,可又怕引起父皇不满。”
如今这藩国藩王,虽然并不都是祖母的亲生儿子,但大都是祖母的子侄。
若是祖母都能让他放手去备战,那他就不用再顾忌什么。
章太后拍了拍他的手:“哀家明白太子的意思了。”
“这分封令只能作为其中一策,并不能全倚靠它。备战这事由哀家去与你父皇说。”
半个月后,冯薇陪祁子恒进永乐宫向章太后辞行。
冯薇与祁子恒进了永乐宫,才发现祁炎正陪着章太后在看戏。
自从祁轩负责推行“分封令”,祁炎在朝政上的事务少了许多。
冯薇与祁子恒向祁炎和章太后行了礼。
祁炎看到冯薇和祁子恒,脸色自然不大好看。
章太后倒是让他们起了身,嘱托宫人给他们奉了座。
“既然来了,那便一起看戏吧。你们打算何时离开皇都、返回封地?”
“孙儿半个月后就要返回乐阳了。听闻祖母过两日又要去祈福,所以孙儿想着提前来与祖母辞行。”
祁炎听闻此言,不由得眉头一皱。
父皇竟然从未与他提过此事。
自从那秋猎以后,父王似是有意对自己隐瞒了他们两个的消息。
自己连他们何时进宫都不知道。
而那世子府中,又侍卫甚严,他们秋猎后也鲜少出门。
若不是他们来这永乐宫给皇太后请安,自己怕是不会有机会遇到她。
如今他们竟然要离开皇都了。
思及此处,他就觉得心里如同蚂蚁啃噬那般。
她要随祁子恒离开皇都,那他日后是否都无法与她相见了。
在她大婚以后,他已经想尽办法让自己把她放下。
他开始去频繁宠幸东宫的良娣和孺人,可却总是在夜深人静时想起她。
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得到,所以才一直这样耿耿于怀。
章太后一脸慈祥地望向祁子恒。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你父王若是有这份孝心就好了。只可惜他一直记恨于哀家。”
祁子恒不由得尴尬起来:“父王应该也是想念祖母的,只是那梁国事务繁多……”
章太后摆了摆手,没有让他说下去。
“你不必替你父王讲话。他是怎样的人哀家很清楚。”
“你们回到封地后,安安分分地待在封地,勿要学你那父王。”
祁子恒忙应了下来:“孙儿知道了。”
章太后又望向冯薇:“冯薇,你要早日替子恒开枝散叶。”
“你若是生下子恒的孩子,那也是我们祁家的血脉。”
冯薇忙回道:“孙媳知道了。孙媳会努力的。”
从永乐宫离开后,冯薇独自去了昭阳宫,求见乔贵人。
冯薇进了昭阳宫,朝乔贵人行了礼。
乔贵人忙笑容满脸地将她扶了起来:“你今日怎的有空进宫了?”
冯薇微微一笑:“臣妾过段时日就要和夫君离开皇都了。”
“今日进宫向皇太后辞行,想着机会难得,便来夫人此处坐一下。”
乔贵人拉着她在旁坐下:“你还能记得来看下本宫,本宫真的很开心。”
“你能与你夫君离开皇都,本宫由衷地为你高兴。”
冯薇取出一只盒子递给乔贵人:“夫人,这是子恒从澜州带来的野生灵芝。”
“子恒特意让臣妾取来赠与夫人,感谢夫人的救命之恩。”
乔贵人看了下那盒子里的灵芝,十分欣喜,忙着旁边的宫人领了。
“你和侯爷真是有心了。你此番离开皇都,本宫怕是不知何时才能与你相见。”
冯薇笑道:“此次离开,臣妾可能再无机会返回皇都。”
“臣妾会在乐阳日日为夫人祈祷,愿夫人在宫中所思所愿皆能成真。”
乔贵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淡淡一笑:“那就承你贵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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