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一路变冷，途中他已经从单薄的衣衫换上了厚厚的狐裘大衣。
途中，李副将问起他对前线战事的看法，他都一一作答。
问起他与苏冰裳的感情，他却由于了。
李副将一直把他当做半个儿子。
所以他的事，李副将也都知晓些，他叹了口气。
“长公主身边多几个男人无可厚非，只是对方一个青楼小倌就要做面首，长公主属实是胡闹。”
“我知道你心中有气，可你终究要与她相伴一生，她又是长公主，往后便是女帝，宫中终究不可能只有你一人的。”
叶南霄抿了抿唇，当初女帝也劝过他。
似乎只要自己宽容大度一些，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一般。
对此，他表示不可置否。
可当初是苏冰裳答应他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苏冰裳对着叶家列祖列宗做出的承诺。
背叛真心的人，就该吞一千颗银针。
思来想去，叶南霄还是决定将实情托盘而出，也省的日后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李叔……我已经与长公主和离，她的事已与我无关。”9
李副将怔了一瞬，不可置信的看向叶南霄。
“……和离？”
叶南霄点头。
“出发前，我不仅向陛下讨得前往漠北出征的圣旨，还讨了一封和离的圣旨，我与长公主已是走到尽头。”
“她心有所属，我自当成人之美。”
他从来不是在不爱里找爱的人。
李副将神色复杂，最后只说：“离了也好，我们漠北也多的是好女子，往后你看上哪个便于李叔说。”
叶南霄笑了笑，没有答话。
感情的事，他已经没了念头，如今的当务之急乃是北方的战事。
在马背上颠簸了一个多月，他们才到边境。
漠北已经开始飘雪，到了大夏军队军队驻扎的龙阳城时，叶南霄的脸已经被北风割的皲裂。
风一吹，割得人生疼。
城主顾苒苒提前得了消息，亲自来接叶南霄。
叶南霄还认得顾苒苒，他幼时的玩伴。
那时候两人便立下誓言要一起将胡人彻底赶出大夏家园。
可后来，他和苏冰裳去了上京城成婚。
不过两人也不算陌生，这些年里两人之间也一直都有书信往来。
顾苒苒带着叶南霄一行人进了府门，其余众将士则由其下属待下去安顿。
屋里烧着炭盆，暖烘烘的。
一个穿着灰布衫的大娘端着一杯热茶迎了上来：“叶将军。”
叶南霄认了一会儿，才认出是他们们幼时的老嬷嬷。
姓王，儿子也是参军的将士。
只是在一次战役中牺牲了，肚皮都被胡人挑破了，当时王嬷嬷的眼睛几乎都要哭瞎了。
后来，她一个人孤苦伶仃，顾苒苒便将她收入府里，当个粗使下人，以后养老也有个依仗。
“王嬷嬷。”叶南霄唤道。
其实一踏上这片土地，他就已经忍不住忆起从前。
幼时他曾感叹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雄伟瑰丽，可见证了太多的死亡之后，他才明白这里的荒凉和悲伤。
胡人不断来犯，这里根本没有安宁。
有的只是流血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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