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怕死。
尤其是战凛这样的，图谋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眼看着战家就要被自己尽收手底下的情况下，更不想要现在就死去。
季凛骁淡声道：“战总，平时咳嗽吗？”
战凛摇头：“不咳嗽。”
“平时胸膛会闷吗？”
战凛继续摇头，道：“不会。”
季凛骁继续道：“你的肺部有一个结节。”
战凛听到这话，都要笑出来了，问：“墨太太，肺部结节都能把脉出来？”
季凛骁淡然点头，道：“是的，不仅是肺部有结节，你还有肾病。”
战凛的脸色微变，紧盯着季凛骁。
季凛骁道：“你的肾病应该是遗传的，八成是你父母那边传下来的，你需要尽早干涉，否则容易演变成尿毒症。”
洛月欢眼皮一跳，难以相信看着季凛骁，随即看向了战凛。
战凛的脸色很不好看。
季凛骁问：“你平常应该会尿痛，或者尿频，这些都只是小问题，真正的问题是在肾上面，建议你去做个CT，全身都检查一下。”
江锦郁看着战凛莫测的表情，问：“战总，是有这些问题吗？”
季凛骁面对着战凛的视线，表示十分理解。
没有男人喜欢被诊断出肾不好。
尤其是战凛这种风流了大半辈子的。
最是引以为傲的，怕就是自己的肾了。
战凛眯了眯眼，半晌，笑了，道：“宋小姐真是厉害。”
刚刚还是墨太太。
现在就变成宋小姐了。
这个称呼的变化，成功让江锦郁有些恼。
江锦郁道：“我太太学习的时间不长，或许对你的症状描述不准确，安全起见，战总还是趁早去做个全身检查，求个安心。”
战凛笑道：“学习的时间不长，但是这医术已经可以说是非常精湛了，就是我从没听说过，有哪里的中医能够把肺部的结节都能把脉出来的，宋小姐，的确厉害。”
季凛骁淡声道：“肺部的结节其实还是小问题，喝药能喝好，问题是你的肾脏，战总，不要讳疾忌医，去医院检查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战凛哈哈大笑：“好，那就听宋小姐一次，但如果宋小姐只是学艺不精，乱说一通，那我可就要生气了哦。”
战凛是在笑着的。
但是那眼神跟口吻里的冷意，足够让洛月欢心惊胆战。
这是战凛发怒之前的征兆。
每一次战凛想要发难，就总是会这样子。
可是季凛骁半点都不畏惧，道：“或许会有学艺不精的情况存在，但乱说一通是要被逐出师门的，战总放心就是。”
季凛骁的自信，让战凛觉得有些意思。
战凛盯着季凛骁，似笑非笑，须臾，就点头：“好。”
去检查，去看。
洛月欢心里暗暗有些惊。
如果能查出来还好。
如果查不出来，战凛是不会放过季凛骁的。
洛月欢虽然跟战凛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足够让她对这个男人有几分了解了。
战凛笑了笑，很快让人上了饭菜。
其实安排的都是午餐。
约翰对中国的餐食十分感兴趣，每一次战凛都会让约翰吃的很满意。
这一次吃完也不例外。
季凛骁作为孕妇，很多东西是不能吃的。
季凛骁也因为跟江锦郁在一起之后，被养的有些娇气。
在餐桌上，虾是不愿意自己剥壳的，还有骨头多的鱼也不肯吃。
江锦郁就这么当着大家的面前，事无巨细的给季凛骁处理好。
给妻子剥虾壳、挑鱼刺。
季凛骁对这一切都十分的理所当然。
洛月欢却是看得眼里十分羡慕。
战凛将江锦郁对季凛骁的态度都看在眼里，朝着洛月欢看过去。
果然一眼就看见了洛月欢那没出息的样子。
战凛的眼里极尽嘲讽，紧盯着洛月欢。
洛月欢对上了战凛的视线，更觉得屈辱、难受。
战凛明明什么都没说，但是洛月欢却仿佛听到他在问：羡慕吗，你配吗？
洛月欢迅速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低着头不敢吭声。
可是没多久，洛月欢面前多了一只剥开了虾壳的虾仁。
洛月欢看见哪一只虾仁的时候，震惊地抬起头。
身边，战凛已经拿起纸巾，仔细擦拭自己的手指。
洛月欢瞬间觉得头皮发麻。
战凛是有洁癖的。
他自己吃虾甚至于都需要别人剥好，现在竟然给自己剥虾？
洛月欢的心跳如雷，根本就不敢去看战凛那温情底下，是怎么样的嘲讽、冷漠。
战凛靠过来，嗓音低低：“怎么，不吃吗？”
战凛的声音其实是很好听的。
只是此时此刻，却像是恶魔在她耳边的吟唱。
洛月欢浑身发僵，低着头，拿起筷子来，将虾仁夹起放进了嘴里。
战凛像是满意的。
但是眼里却十分厌恶。
“真丑。”战凛忽然道。
洛月欢更是一颤，心痛、酸涩。
战凛低嗤：“难怪你爸爸会把你送给我随便玩弄，果然，便宜没好货。”
第721章你配吗？
便宜没好货。
战凛的声音甚至于带上了几分笑意。
洛月欢觉得自己的自尊，都被瞬间击溃了一样。
她开始吃不下去了，眼泪迅速涌出来，在眼眶里打转。
战凛低嗤：“怎么，给你剥虾吃，还委屈你了？”
战凛的手，在桌子底下摸上她的大腿，“做出这个样子给谁看？你觉得，别人会有人心疼你吗？”
洛月欢更是被狠狠踩碎了心脏一样，难受得要命。
她忍着哽咽，忍着哭意，将那一条虾仁给吃进了肚子里。
洛月欢低着头的样子，大家都看在眼里。
季凛骁更是眉头皱起，看了眼江锦郁。
正要开口，就被江锦郁按住。
战凛这个人，一向喜欢玩弄女人。
今天如果知道战凛也在，江锦郁是不愿意来的。
这个家伙，人脉广、手段高，也是出了名的变态。
他的变态，表现在各个女人的身上。
洛月欢也只不过是他的玩物之一。
江锦郁毫不怀疑，如果季凛骁多管闲事，给洛月欢解围，亦或者表现出对洛月欢有一点点的情绪。
哪怕是厌恶、同情，战凛都会继续扯着洛月欢，用洛月欢来接近季凛骁。
江锦郁厌恶这样的失控。
尤其是战凛这样强大变态的人，最好是不要成为敌人的好。
远离，才是最好的选择。
季凛骁被江锦郁拉了一下，很快就清醒了几分，继续吃自己的饭。
约翰哈哈笑起来，道：“战，没想到你对你的女人这样好，外面的人对你有误会。”
战凛谦逊笑了，道：“约翰，也就只有你还相信我的行为是真的了。”
约翰摆手道：“这叫什么话，战，你一向都是个很好的人，墨，你说是吧？”
江锦郁淡笑：“战总盛名在外，我也早有耳闻。”
约翰却说：“外面的传闻都是假的，那些人说战变态，说战喜欢对女人玩弄，我觉得都是骗人的，战是仗义的、是疼爱女人的，是不是？洛小姐？”
约翰直接cue了洛月欢。
洛月欢的情绪还没平复下来呢，被猝不及防喊了一声，有些迷茫的抬头看过去。
只是这一抬头，原本强忍着的泪水，一瞬间就掉下来了。
这样一掉眼泪，现场就瞬时间也沉寂了下来。
约翰看着那一滴眼泪，显得有些尴尬。
季凛骁则是眼皮一跳。
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莫名有些心慌。
洛月欢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恐慌的将自己的眼泪擦掉，磕磕巴巴道：“对……对不起……”
洛月欢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看向了战凛。
那眼神，恐惧、绝望。
战凛笑了起来。
明明是笑着的，可洛月欢更是绷不住了，竟然开始瑟瑟发抖！
战凛拿起一旁的手帕，轻声道：“怎么了呢，怎么哭了呢？”
战凛的口吻很温柔，给她擦泪的动作很温柔。
洛月欢却抖得更厉害了。
她看向了约翰，又看向了季凛骁跟江锦郁。
她颤抖着，眼神带着几分求助，看着季凛骁。
季凛骁面对上这样的眼神，只觉得悲哀。
洛月欢对自己是那样的厌恶，可是现在，竟然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真是离谱啊。
战凛却更加温柔了，微笑着将洛月欢的脸掰回来，道：“怎么就去看宋小姐了呢，欢欢。”
欢欢！
已经很久没人叫自己这个名字了。
洛月欢更是没绷住，眼泪簌簌掉下来。
洛月欢握住了战凛的手，颤抖着声音道：“我只是，觉得你给我剥虾，太……太感动了……”
洛月欢望着战凛，眼里全是祈求。
她害怕。
她怕战凛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自己继续的拳打脚踢。
她现在怀着身孕，当不起战凛那样的殴打了。
洛月欢深深知道，战凛有一种表现欲。
人越多，战凛的表演就越是激烈。
他会把自己打死的。
战凛面上流露出满意的神色，轻声道：“原来是这样啊……”
战凛面上露出了心疼，“瞧瞧你，平常我对你不好吗，剥个虾就让你感动成这样了？嗯？”
洛月欢赶紧道：“好，当然是好的！”
战凛笑得很深，道：“哎，你这样会让人误会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平常都在虐待你呀……”
洛月欢立即摇摇头：“怎么会，你平常对我最好了，我肚子里的宝宝，也知道的。”
洛月欢握着战凛的手，期望他能够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手下留情。
战凛很满意，道：“那好吧，你知道就好了，肚子里的宝宝，也知道的，以后你还得好好教育宝宝呢，就是不知道宝宝出来了，会像谁。”
战凛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题，洛月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样接才好。
下一秒，洛月欢就知道自己多虑了，因为战凛自己接上了。
战凛道：“千万不可以像你啊，这么丑，脖子短，没气质，如果是女孩子，起码要漂亮一点，不能跟你一样，你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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