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如今在千岁府定享了富贵,妹妹那点藏品怎能入得姐姐的眼!”
楚嘉宁嗤笑出声:“看来我们的姐妹之情在妹妹眼中连个灯台都比不上啊。”
楚水瑶脸色一变。
最近城里替嫁之事沸沸扬扬,若不是母亲怕她名声受损,招惹口舌,她才不会屈尊来见楚嘉宁。
没想到楚嘉宁倒还给她摆起架子了!
不过是嫁了个太监,还真当自己飞上枝头了不成?
姐妹二人话不投机。
楚水瑶率先离开,楚嘉宁慢悠悠跟在后面。
两人走出茶楼。
却见门口正停着一辆华贵马车,周围人纷纷惊惶避让。
侍卫看见楚嘉宁,立即上前行礼:“夫人,千岁大人来接您回家。”
晏长决听见动静,随之走下马车。
楚水瑶是第一次见晏长决,却发现其人竟比想象中英武不凡,是位俊美至极的男子。
可惜是位阉人,不然自己倒是愿意嫁的。
楚水瑶柔柔欠身行礼:“铃月见过九千岁。”
“不必多礼。”
晏长决抬手虚扶,视线定在楚水瑶身上。
两人久久凝视,反倒将楚嘉宁晾在一旁。
楚嘉宁看着,只觉好笑。
遂上前打断:“夫君,我们走吧。”
晏长决一愣,这还是成婚后,楚嘉宁第一次喊他‘夫君’。
马车上。
晏长决看她:“夫人急着喊我走,莫不是吃醋了?”
“妾身不敢,”楚嘉宁低头幽幽回,“千岁若实在喜欢铃月,大可再度求娶,妾身并不介意姐妹二人同侍一夫。”
晏长决脸色骤然沉下:“你也配将自己与她相提并论?”
楚嘉宁手一下攥紧。
压下心中翻涌的酸楚,她哑声道:“妾确实不配,千岁若厌烦,也可给休书一封。”
晏长决却冷笑道:“入了本千岁手里的人与物,向来没有退回的道理。”
“除非……物消人亡。”
最后四个字落定。
楚嘉宁心尖一颤,重重往下沉。
要靠晏长决放人果真不行,自己只能靠那次机会离开晏长决——
半年后,凌阳王以清君侧为由,起兵造反。
千岁府的大火烧了一夜,整个上京乱成一团。
那便是自己离开的最好时机。
第4章
行至半道。
马车被一位宫女倏地拦下。
“九千岁,贵妃娘娘有请。”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车帘,露出晏长决眉眼一角。
“何事?”
“贵妃娘娘近日淘了佳酿,邀九千岁共饮。”
楚嘉宁沉眸看去。
传闻,晏长决能从一路走到如今的位置,全靠张贵妃提携。
更有小道传闻说,张贵妃未入宫前,曾与晏长决定过亲。
楚嘉宁以为晏长决该应邀进宫才是。
谁知身旁的人却淡淡瞟了她一眼,语气平和:“烦请回禀贵妃娘娘,臣新婚不久,要陪新妇,请恕臣不能过去了。”
闻言,楚嘉宁心底直翻白眼。
他不愿应邀就罢了,居然拿自己做幌子!
若张贵妃怪罪下来,她岂不是变成活靶子了?
眼见晏长决打发走了那宫女。
楚嘉宁皮笑肉不笑道:“妾身实在好福气,竟能得千岁如此厚爱。”
她语气平静,话却刺耳。
晏长决眉心一跳,狭眸微凛:“你倒是有条好舌头,不如拔了让我瞧瞧如何长得?”
楚嘉宁话被堵住。
心里憋屈不已。
晏长决打量了她几眼,心道这女子这般会见风使舵,果真是小人作风。
这天晚上。
晏长决又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与楚嘉宁同骑一马被追杀。
后方利箭陡然穿风飞来。
千钧一发之际,自己竟毫不犹豫将人护在怀里。
箭头刺入肩,痛感深刻如同真切发生过一般。
晏长决冷汗涔涔惊醒,震撼难消。
自己怎会以命护她?
做一次梦是偶然,这第二次便不得不让他多心了。
隔日。
晏长决便直接去找国师,却没能如愿见到人。
童子恭敬朝他拱手:“九千岁来得不巧,家师出游尚未归来。”
国师府大门紧闭,晏长决只得离开。
……
就在此刻,街道的算命摊上,一白胡子老头叫住了楚嘉宁。
“这位姑娘,贫道见你印堂发黑,近日恐有血光之灾!坐下聊聊可好?”
楚嘉宁看他:“这套诓骗人的说辞,三岁小孩都不信了。”
白胡子嘿嘿笑两声,也不恼,竖起手指:“一文即可,姑娘算算也无妨。”
“不了。”楚嘉宁不愿搭理,转身要走。
却听那白胡子老头悠悠然道:“前世造因今生果,姑娘两世情缘实属难得,然命运天定不由人,莫要做逆命之事。”
楚嘉宁脚步一顿,心倏然沉了下去。
什么命运天定?!
若要信命,她现在就该去死,好全了晏长决对楚水瑶的一番心意。
她将一文钱扔过去:“胡说八道。”
语毕,楚嘉宁头也不回离开算命摊。
白胡子老头捏着那枚铜钱,眸色高深莫测。
不多时,一个童子冲到他面前:“师父,可算找着您了,九千岁今日来寻您了。”
“你如何答的?”
“照您所言,将人打发走了。”
国师点点头,起身大笑离开。
楚嘉宁心事重重回到府里。
才踏入大门,便见厅中站着一名宫女。
管事低声同楚嘉宁解释:“这是贵妃娘娘的侍女,进府便说要找您。”
听了这话,楚嘉宁直觉不妙。
她凝神踏步走上前。
那宫女见了她,当即趾高气扬走过来。
宫女的目光上下打量楚嘉宁,随即不客气道。
“千岁夫人是吧?跪下接旨吧,贵妃娘娘召见!”
第5章
承阳宫,后花园。
楚嘉宁跪在张贵妃面前。
张贵妃确是位难得的美人,年逾三十,却宛如少女。
张贵妃斜睨楚嘉宁:“你与承渊成婚已有一段时日,他待你如何?”
楚嘉宁柔声回:“千岁事务繁忙,迄今为止从未同榻而睡,其余倒好。”
闻言,贵妃脸色稍霁:“承渊确实忙了些,你多担待。”
楚嘉宁应声。
这时,有蝴蝶翩翩落在贵妃朱钗上。
楚嘉宁眸色明亮夸赞:“娘娘如花美貌,竟连蝴蝶也为之倾倒。”
张贵妃顿时喜笑颜开。
另一边,九千岁府。
晏长决听内侍禀报说:“夫人去承阳宫已有半日,是否需要过去看看?”
晏长决一听楚嘉宁名字便皱眉。
“不必。”
拒绝完后,坐在书房里却莫名又有些看不进公文。
他再度叫来手下:“备车,去接夫人。”
晏长决踏出书房,谁料,他还没启程就见手下跑了回来。
“千岁,不必去接了!夫人回来了,还带回了赏银千金!”
晏长决一怔。
快步走到门口,便见楚嘉宁正施施然下马车。
而她身后,内侍正一箱箱往府里搬赏赐。
两人对面相逢。
晏长决难掩诧异:“你竟还有这能力。”
楚嘉宁微微一笑:“这还是托了千岁的福,若非千岁深得贵妃喜爱,妾身哪能有机会获此殊荣?”
晏长决脸色一黑:“看来夫人还未学会好好说话。”
楚嘉宁只好住嘴,遂随意转移话题问:“千岁这是要出门?”
晏长决心中莫名不爽,冷下脸道:“与你无关。”
楚嘉宁‘哦’一声,淡淡欠身:“那妾身便先回房了。”
行礼完,她直接离开。
晏长决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自己这本欲去接她的架势,心中越发不爽至极。
重新回到书房。
晏长决越想越不对,楚嘉宁这个女人还真是愈发放肆了!
他又叫来人问:“她在贵妃那里都说什么了?”
暗卫如实禀报。
听到楚嘉宁跟贵妃说他们从未同榻,晏长决眸色微沉。
“我知道了,下去吧。”
夜深。
本要照常回房的晏长决,路过楚嘉宁院子,见她房间还亮着。
鬼使神差,他改变了方向。
叩叩两声敲门。
楚嘉宁刚刚沐浴完毕,正要披衣,没等出言就见房门被人倏地推开。
“何人敢……”楚嘉宁冷怒的语气在见到人时咽了回去。
她淡淡欠身:“千岁夜深来妾身屋内,是有何事?”
晏长决视线在她雪白肌肤上一瞥,只觉那雪色白得几乎刺眼了。
他将门一关,兀自坐在床榻上。
“你不是向贵妃娘娘告状说本千岁从未与你同榻吗?我今日便如你所愿。”
楚嘉宁一愣,只道:“千岁果然消息灵通。”
却是没有半点扭捏,过去替他宽衣解带。
这等事,上辈子她本就做惯了的,自然熟稔。
晏长决眉一皱,蓦地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一个使力,楚嘉宁整个人便坐在了他jsg的身上。
晏长决掐住她细软的腰身,语气低沉:“你知道夫妻同榻该发生何事吗?”
楚嘉宁被他的举动吓得呆了一瞬。
回过神来,便放松心神。
她自然不怕,晏长决是太监,上一世他们最亲密之时,也不过相拥而眠。
她神色淡然,看不出丝毫紧张。
“千岁何必开此玩笑。”
见她有恃无恐,晏长决脸色一黑,瞬间将人反扑在床。
他眸色沉沉,嗓音低哑——
“你以为男人没那玩意儿就不能行同房之礼了?”
第6章
湿热呼吸声喷在耳畔。
楚嘉宁被死死压着,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心跳如擂,慌乱不已。
“千岁……”
晏长决手指探入她的里衣,音色愈发冷了:“阉人就算没那玩意儿也有的是法子,轻则以手,重则狎具剑柄,夫人选一个?”
冰冷的指尖触及肌肤。
楚嘉宁身形猛地一颤,随即感受到有什么硬物抵着她,眼底泄出恐惧之意。
他竟真的带了狎具?!
“千岁,妾知错了!”
她眼尾发红,眸中闪烁泪花。
避之不及的惊惧态度让晏长决眸中一刺,他索然无味松开了手。
“胆小如鼠。”
晏长决起身离开。
楚嘉宁惊魂未定怔在床上。
之后一段日子。
晏长决待她极其冷淡,楚嘉宁也不敢再招惹他分毫。
直到中秋前夕。
晏长决向她递来帖子:“明日带你去惜星阁。”
惜星阁乃城中文人墨客最常去之地。
每年中秋都会举办竞卖会,拍下的酬金皆做善款。
往年楚水瑶的诗画都能被拍到最高价,所以她也被称之为京城第一才女。
而无人知晓,那些匿名拍下的最高价,皆出自晏长决手笔。
虽然心有疑惑为何带自己,但楚嘉宁到底没敢多问,只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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