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斜了卢安夏一眼,转身离开。
卢安夏被气得七窍生烟,她无比憎恨自己怎么找了这么一个搅家精,本就心神疲惫的她更是愤怒的砸了桌前热水瓶。
当晚,孟归年孤身一人拎着水果来到病房,眉目间带着熟悉的关切。
「你好点没有?」
卢安夏转过头,眼神阴冷地盯着他,半晌,才腾挪着靠在身后的靠枕上,讥笑地问了一声:
「别猫哭耗子,我这一切是谁害的?还不是你!」
「要不是你,孕期疏于对我的照顾,我怎么会因为车祸被摘除一只卵巢?」
「我再也做不了妈妈了,你开心了?」
她越说情绪越激动,声音逐渐尖厉,她的每一声质问都像一条皮鞭似的狠狠地抽在了孟归年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卢安夏并不满足,她一字一句地问着:「孟归年,你还想要孩子吗?」
孟归年闻言,面色惨白,脑海里又是那个死去的成型的胎儿。
一时间,脑海里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他浑身颤抖着,几乎站不稳。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一到家,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引来米兰的追问。
「怎么了?你的脸色很难看。」
孟归年没有回话,反而痛苦地用双手捂住脸,好半晌,指缝间的泪一颗颗落在地上汇聚成一片湿痕。
米兰看着他心神俱伤的模样,没有追问,反而将他一把抱在怀里。
期望用身怀抱的温度,驱散他心底的寒冷。
良久,孟归年的声音传来,在他嗡声嗡气的描绘中,米兰凑出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成年人背后的伤痛,都来自于一个不幸的原生家庭。
孟归年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父亲对母亲的家暴和对他的变态掌控欲,让他的童年充满创伤。
结婚后,他无比想要一个小孩,想要用爸爸的身份治愈这段创口。
却在二楼上亲眼看到自己的妻子,主动地站在马路中央寻死,主动撞上飞奔急来的汽车。
就这样,卢安夏躺进了手术室。
那一刹那,孟归年是恨她的。
当医生第一次问他,保大保小时,他脱口而出保小。
可转瞬,他立即改了口,朝医生喊着「保大!保大!」
可卢安夏还是因为这次事故,被切除了一边的卵巢,再也做不成妈妈。
她将一切的责任全推在了孟归年的身上。
「要不是你忙于事业,疏于对我的照顾,我怎么会换上忧郁症!」
「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死我们孩子的!」
「你这个魔鬼,你这个人渣,你怎么不去死!」熟悉的谩骂伴随着一件件重物,全砸在孟归年身上,带起一阵疼痛的颤栗。
米兰看着一脸痛苦地男人,心疼地搂紧了他,内心更坚定了保护他的想法。
只是这个念头是出于契约妻子的责任,还是出于其他,她罕见地岔开了没有再想。
孟归年走后,愤懑不已的卢安夏情绪上并没有缓解。
她不顾林斯然的劝阻,直接进入了特护病房。
医院的护士,知道她是病人的儿媳妇,也未多加阻拦,临走时甚至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卢安夏二话不说,走到睡着的老人面前,伸手就是「啪啪」两巴掌。
她一边打着一边嘴里骂着:
「老不死的,你怎么还不死!你以前不是最威风吗!不是动辄对我辱骂吗?」
「可惜你现在是个活死人,现在的你和你儿子一样,只配被我践踏!」
几个巴掌下去,老人瘦削苍白的脸早已高高肿了起来。
又一个巴掌,原本闭眼的老人突然睁开了眼,直直瞪着她,吓得卢安夏差点摔倒在地,
眼见老人睁开眼后,还是一副不死不活的狼狈模样,卢安夏心底的憋闷才稍稍缓解了点,转身离开。
她以为孟老爷子躺在床上2年时间,这几巴掌甩下去也没人知道。
可当天夜里,医院便拨通了孟归年的电话:「您好,孟归年先生吗?」
「我是,您是?」
「您父亲的生命体征发生变化,要走了,请您尽快来医院见他最后一面。」
本文出自月暮鬼故事网,转载需带上本文链接地址:https://yuemucn.com/duanpian/56029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