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沾湿了脸上的纱布,黄红交杂的脓液立刻就渗了出来,显得既恶心,又恐怖。
林见琛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只能不停解释:
“阿瑶,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是真的没有料到那伙人这么极端,会直接拿着浓硫酸过来。”
“如果我提早就知道那里面的东西是浓硫酸,我一定会提前终止一切计划的!”
苏瑶从头到尾,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抱住自己的双臂拼命想要逃离。
这种无声的抗拒让林见琛心底的不安忽然像排山倒海般袭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将要永远逃离他的掌控。
强烈的不安让林见琛差点站不稳:
“阿瑶你别这样,那伙人我已经抓到了,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再说,你还好好的不是吗?我说过的,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不要你的。”
“而且我也会找最好的医生,一定会治好你的!”
直到听到这里,苏瑶才终于抬起头,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死死盯着林见琛:
“既然如此,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许如萱?”
林见琛忽然就暴跳起来:
“你疯了吗?万一被泼硫酸的是萱萱,那她的绘画事业怎么办?她以后是要站在全世界面前的!”
“再说,萱萱这么柔弱,怎么受得了这种痛苦?”
说完,林见琛就后悔了。
可当他发觉出不对劲,下意识想要上前抱住摇摇欲坠的苏瑶的时候,一大群医生护士已经涌了进来:
“不好了,病人的伤口被感染,需要立刻换药。”
“病人的心率也不太对,快把起搏器拿过来!”
6
病房里乱作一团,护士们先给苏瑶的伤口做了紧急处理。
换药的时候,纱布还粘连着脸上的皮肉,满眼都是血腥与溃烂交织。
苏瑶一向是很能忍痛的。
当年她手上的冻疮都流脓了,却依旧为了第二天的早饭拼命画着画。
这是第一次,苏瑶叫得撕心裂肺,就连站在一旁的护士都忍不住抹眼泪。
林见琛忽然觉得无比焦躁,失去的痛感几乎要将他全身的血液冻僵。
那一刻,他无比想要确定些什么。
林见琛不顾医生的劝阻,强行打开病房大门,用颤抖的声音大喊:
“阿瑶,你会永远爱我的,是吗?”
所有的医生护士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林见琛在发什么疯。
林见琛依旧不肯罢休,加大音量又问了一遍,甚至要拉开帘子冲进去:
“阿瑶,你会永远爱我的,是吗?”
这一回,他还没走到病床变,苏瑶微弱的声音终于响起:
“是的,我永远爱你。”
林见琛这才扶住墙壁长舒一口气,也不知是在宣告还是在自言自语:
“阿瑶,你要永远爱我。只有你,必须永远爱我。”
林见琛在病房外足足等了一整天,只能无能为力地听着苏瑶的声音从尖利到虚弱,最后变得沙哑。
许如萱没在公司里见到林见琛,于是便找来了医院。
清晨的阳光透过走廊玻璃窗上的罅隙投射进来,林见琛靠墙坐着,英俊的脸上写满疲惫。
许如萱贴心地拿纸巾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痕,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罐子:
“这是我熬了好几个通宵,专门为苏瑶做的千纸鹤,一共三千只,只希望她能够快点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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