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澹台景捂住胸口吐了一口黑血,双目渐渐清明。
他抬眸直视着江菱妤:“是你,救了我?”
见他清醒,下人们急忙挡在昭阳面前,怕他会做出什么伤害的行为。
倒是江菱妤毫不畏惧,提起银针便往他身上的一处穴位扎去,瞬间限制了他的所有行动。
“你是何人?怎会出现在官船上?”江菱妤从容不迫地询问。
“我是北翼国的质子,意外中毒扰了姑娘们的清静,实在不该……”
澹台景艰难地朝她们鞠躬,眼里充满了歉意。
昭阳瞬间反应过来:“你就是从小住在江南的那位邻国王爷?”
见他点头承认,昭阳立马摇了摇江菱妤的手臂:“菱妤快给他解开,还有你们,赶紧扶王爷进去休息!”
“好。”江菱妤有些吃惊,但还是一切照做。
直到把澹台景安顿好,昭阳才拉着江菱妤解释。
“这位王爷从小体弱多病,北翼国君主觉得江南有益于他养伤,故才送来了这。”
“他名为质子,实则是我国的贵客,幸好你方才把他救了下来,否则两国之间肯定要生嫌隙了。”
没想到此人身份如此贵重,江菱妤有些后怕。
“那现下怎么办?”
昭阳往屋内看了看,有些无奈:“只能先收留他,等找到北翼国的人再说了。”
“嗯。”江菱妤点了点头:“公主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他有事的。”
“我自然是放心你的。”
说着说着,昭阳公主打起了哈欠:“不行了,本公主要回去休息,菱妤你也早些睡吧。”
夜色沉寂,皓月随云而动。
昭阳离开后,仅剩江菱妤独自站在月下。
方才救下北翼国质子,又让她回忆起了七年前中秋佳节与凤莘相遇的那一天。
一晃居然七年过去了,她叹了口气,有些黯然神伤。
七樱给她披上了斗篷:“小姐,外边冷。咱们还是回去吧。”
江菱妤摇了摇头:“无妨。”
再冷的夜,她都熬过去了。
又怎么在意眼前的寒凉呢。
她伸出手,想要触碰天上闪闪发光的明月。
可始终够不着。
“或许这就是我和凤莘的缘,我们一开始,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七樱眼眶微红:“小姐,您别再想侯爷了,他不值得……”
想起自己从禁闭室把江菱妤救出来的那一幕,七樱就觉得后怕。
要是她再晚去一点……简直无法想象。
江菱妤侧头,扬唇一笑:“我只是为之前的自己而感到惋惜。”
七樱不知如何作答,只好上前陪着她。
“小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七樱会一直陪在小姐身边,一辈子对您不离不弃!”
江菱妤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她拢了拢外袍,轻声道:“回去吧。”
漆黑夜光渐渐变亮,白云缓缓流动,远方晨曦微扬,夜色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多了一个病人澹台景的缘故,官船走得越来越慢。
直到一个月,船才缓缓靠岸,到达江南。
一行人马匆匆往驿站赶去。
下了马车后,昭阳与江菱妤一前一后走在青石板的步道上。
“菱妤,这江南的风情,与京城真是不同。”她回头,满脸皆是笑意。
江菱妤也如沐春风:“早就听闻秦淮多烟雨,雨水绵长且急,这下可以好好体会一番了。”
大家有说有笑走进驿站,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可她们不知道,与之一起到达的,还有风尘仆仆的凤莘。
从京城到江南的这一路,凤莘和照安跑死了四匹马,一刻都不敢停下来。
凤莘太过心急,好几次险些摔下马匹当场丧命。
可现在,他立于驿站门口,看到江菱妤的背影。
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凤莘眼眸含泪,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一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
他把江菱妤身旁的侍女挤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阿菱。”凤莘哽咽道:“我总算,找到你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江菱妤瞳孔微微放大。
她惊讶地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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